“放屁!”婷韵扶着栏杆缓缓站起来道:“清音,你是在把我当傻瓜吗?你对明云裳的好远远超过对京中其它的妇人!你们原本早就相识对不对,否则在赏菊宴上,你又何必救她!”
红依也有些恼了,她紧不慢地道:“公主说的对极了,我的确是对明云裳比对京中其它的夫人要好,理由很简单,她是我的同乡,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喜恶,公主不喜欢的人也不能强求我不喜欢!”
红依的眸子里有了几分寒意,婷韵如今倒是越来越不讲道理了,也许这才是婷韵本来的性子,只是以前婷韵为了给谨夜风留下一个好的印象,所以一直百般压下自己的性子罢了。
婷韵冷笑一声道:“果然如此!”
红依咬着牙道:“公主就算是再讨厌她,有些事情也断然不能做,先不说世子那一日挺身救公主的事情,且说世子妃有孕,我们见到就不能不管。”
“郁梦离什么时候救过我呢?”婷韵冷笑道:“那一日打死马匹和杀了那个凶手的根本是另有其它,和郁梦离屁关系都没有。”
红依有些好奇地道:“若非是世子相救,那一日又有何人有那样的本事?”
“那不过是场局罢了!”婷韵冷笑道:“郁梦离男生女相,是我苍澜王朝开国国师预言的大凶之人,这样的人根本就怀有祸心,根本就不能留!”
红依怒道:“如此说来,那一日的事情根本就是公主在演戏?”
“是演戏又如何?”婷韵冷笑道:“本公主就是看不得郁梦离和明云裳好,郁梦离嘴里说爱着明云裳,却还和相公不清不楚,而明云裳自小和相公一起长大,事情就算是过去了很久,相公心里还是想着她念着她,在相公的心里,我只怕还不如那个已成人妇的女子!这样的两个人,根本都是该死的!”
红依借着廊下幽幽的光华,她看到了婷韵眼里浓烈的恨意,那双眼睛恶毒无比,红依咬着牙道:“你如此恨世子和世子妃,那岂不是更加恨我?”
“你是什么东西?”婷韵冷冷地道:“不过是一介乡野孤女,凭什么和我抢男人?若非有你,我早就成了相公的妻子!”
红依觉得婷韵此时的样子和一个疯子无异,她冷冷地道:“你这副样子,但凡正常一点的男子都不会娶你,更不会对你动心。就算你用尽了法子,让相公娶了你,也不过只是一个摆设罢了,你永远也得不到相公的心!”
她早前是知道那件事情极有可能是容景遇的手笔,只是没有想到婷韵竟和容景遇串通了一气,这样做不过是想害得郁梦离被天顺帝猜忌,其用心不可谓不毒。虽然那件事情,郁梦离最终已想法子化解,但是依着天顺帝多疑的心思,只怕也留下了阴影。
红依缓缓地道:“公主的心思实在太过诡异,也让人无法苟同!”她觉得她和婷韵实在是没有什么好说的,原本她打算把婷韵扶回房间,如今看来,却是都不必了。
她的眸子幽深,不知怎的又想起那个为了郁梦离铤而走险的翠偎,她的心里一时间又有些难过,情之事,对于女子,难道真的就那么重要吗?真的就会成为一生的魔障吗?不知怎的,她又想起了郁南送她的那一筐鸟蛋,又有些啼笑皆非,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婷韵听得她那一记笑声,只道红依是在笑她,她的心里便又升起了浓烈的恨意,她的感情,又岂容得别人的嘲笑?
婷韵想起她出嫁时太后所教的那些话,后院的争斗从来都不比前朝轻松,若要得到她想要的爱情,有些时候也得用一些极致的手段和方法。那些挡在她前进路上的人,她是一定要下定决心铲除的!
她的心里原本就积攒了极多的恨意,咬了咬牙,一把拔出腰间的短剑,那把剑是今日里太后给她的,怕她在回来的路上遇到危险,给她防身用的。
红依走了几步,突然觉察到了后面凌厉的杀气,她想也没想,一个轻身便飞到了一旁,险险躲开了婷韵那致命的一剑。
红依怒道:“你竟要杀我!”
“你本留不得!”婷韵一招落空后咬着牙道:“只有你死了,相公才能真正的爱上我,否则我将会被你永远压在下面,永远也翻不过身来!”
红依没有料到婷韵竟起了这样的心思,她的银牙一咬,手里的飞镖已朝婷韵飞了过去,她的暗器卓绝,婷韵一时间不备,一枚飞镖便击中了她的右手,她手中和短剑便掉在了地上。
婷韵吃痛,忍不住轻哼了一声,红依冷笑道:“我若是弱质女子,今日只怕已死在公主的手里了,公主的用心如此恶毒,从现在开始,我便与公主断了这同为人妻的情分!”
婷韵怒道:“我与你这个贱人原本就没有半点情份!我恨你入骨,只恨不得一刀杀了你!”
红依冷冷地道:“公主的用心当真是极恶毒的,我也记下了,日后也断不会再对公主留情,今日里我不杀你,不过是因为看你对相公一往情深,也是一个可怜虫。而下次你若是再敢对我下手的话,我才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我必定会取人的性命!”
婷韵缓缓站了起来,冷笑道:“这次是你走运,下次我一定会杀了你!”
红依扭过头大步离开,再也不去理会婷韵,丫环采玉没有随婷韵出来,此时听到动静,忙掌灯走了过来,她见红依寒着一张脸离开,心里有些在古怪,待看到婷韵受伤时,顿时惊叫出声。
红依却不再管这些,她寒着一张脸回到了房间,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她忍不住哀叹了一声,她原本觉得嫁给明云裳不过是走走场子罢了,而今才知道,她要面对的事情比她想像中的要多得多,她今日和婷韵撕破了面皮,往后的日子只怕会更加的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