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梦离的眸光幽深,眼里已有了一分杀气。
兰陵王冷笑道:“有些事情看起来复杂,可是只要仔细推敲就发现没有想像中的那么复杂。比如说谨夜风的事情,他一个书生凭什么能平燕州之乱,凭什么让魔教上下对他服服帖帖,配合他演了那么多的戏?”
明云裳的眸子也微微眯了起来,在燕州的事情,她做得甚是巧妙,可是再巧妙也瞒不过别有用心深查的探子。而且在燕州那个地方,想要平定要么是灭了魔教,要么是收服了魔教,而魔教一直都以反朝庭的组织出现,对苍澜王朝更是有极大的怨恨,根本就不可能行配合之事,要收服就更加的难。兰陵王此时说到这些,无异于是在警告她了。
兰陵王朝她走近一步道:“之前容景遇数次向皇上告密说谨夜风是个女人。”
“父王想说什么?”明云裳淡淡地问道。
兰陵王哈哈大笑道:“本王只觉得这些事情有些关联,只是以前一直都想不明白为何会有这样的事情,而你到兰陵王府之后,本王查清了明云裳的底细就明白为什么了。本王以前也一直觉得奇怪,像离儿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会莫名其妙的和一个新科状元走的那么近!”
明云裳微笑道:“父王的意思是……”
“谨夜风早就死了。”兰陵王的眸光如刀,用手指着她道:“你就是谨夜风,谨夜风就是你!”
“得父王如此高看,真是我的荣幸。”明云裳浅笑道:“若如父王所言,我是谨夜风的话,那么和战天南一起去千赫草原平乱的又是谁?”
兰陵王一字一句地道:“一个替身罢了!”
明云裳浅浅地道:“替身?父王见过那么像的替身吗?脸也许可以变,但是性格却绝对不会变。父王对疑心我和谨夜风是一个人,想来也派探子到千赫草原去查过他的行事风格了,不知道是否查出结果来呢?”
兰陵王的眸子眯了起来,明云裳却冷笑道:“父王若如此笃定,直接行动便好,到千赫草原揭穿谨夜风的真面目便好,又何必如此来问我?父王若是揭穿这通天大阴谋,想来也能搏得皇上的信任,父王又何乐而不为?”
兰陵王的眸子里寒气逼人,明云裳又道:“房门就在那边,父王请便!”
兰陵王冷哼了一声道:“你们等着!”说罢,他竟扭头就走。
郁梦离看着兰陵王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明云裳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眸子里有了一抹担忧。兰陵王今日里到这里来告诉了两人他的猜测,就表示他的心里对这件事情存有怀疑,但是却并不敢肯定,所以才会前来试探。
此时兰陵王这样离开,心里只怕还有三分不甘,只是他此时还是不能确定。
明云裳觉得,她就是谨夜风的和身份被容景遇知道已经危险重重,若是被兰陵王和知道了,只怕会更加的麻烦。
郁梦离和她想的一样,眸光更深了一些,他以往行事都是极为小心的,中间并没太多的漏洞,可是兰陵王本身也不是寻常之人,竟派人去查了明云裳的身世,如此一来,很多事情就能串成了线。
明云裳轻声问道:“阿离,怎么办?”
郁梦离低声道:“杀了他。”他的声音清清浅浅,却没有一分感情。
明云裳扭过头去看他,他也在看她,他低低地道:“我和他原本就没有父子之情,他就算是死了也和我没有关系。”
明云裳没有说话,郁梦离又道:“他若是再在这中间插上一手,只怕格局会变得更加的扑朔迷离。”
“我知道。”明云裳伸手轻轻抚了抚肚子道:“我有孕在身,不管怎么样,都得拖过这一段时间。”
郁梦离轻轻拉过她的手,眸光更深了些,兰陵王是必定要杀的,但是要杀兰陵王却得做足功课,像兰陵王那样的人,从来都不是好对付的,不说别的,光说兰陵王的那一身武功,天下间能杀他的人就不多。
明云裳知道他的担忧,朝他浅浅一笑道:“他如今心里也没有底,想来不会轻举妄动,我这边他是无从做文章,但是安静波那边只怕会有些麻烦。”
“安静波我倒不是太担心。”郁梦离幽幽地道:“她也算机敏,人又在千赫草原,武功更是高强,寻常人根本就伤不了她,再说了,她的身边还有战天南。”
明云裳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话是这样说,但是真正的谨夜风是不会武功的。”
郁梦离低低地道:“无妨,我给她写封信,让她自己平日里多加小心就是。”
“如今也只能如此了。”明云裳轻声道。
郁梦离的眸光幽深,轻轻将她搂进怀里,这段日子风云叠起,事态一日比一日严重,他行事自也要更加小心一些了。而明云裳如今虽然是在兰陵王府之中,暂时是没有危险,但是安静波何时会回来?她就何时需要回到庙堂之上,到时候只怕会有更多的危险。
明云裳心里和他担心的差不多,如今只觉得前路会有更多的危险。
郁梦离当天晚上就写信命天门的人将信带给安静波,安静波三天之后便收到了信,她打开那封信细细地看了一遍后眼里满是不屑,相拆她的台?门都没有!
如今安静波觉得这里的生活极不错,至少她短时间不会回京,她若不想回京,谁也休想让她回到京城。
安静波将郁梦离写来的信烧毁,然后对凌天门送信的人道:“你回去告诉世子和世子妃,有我在,一切不用担心,让世子妃好好的待产就是。”
送信的人应了一声便退了下去。
安静波极不斯文的坐在桌子上,一条腿跷的高高的,她的眸子里满是不屑。
战天南推门而进,看到她那副样子皱起了眉头人,她一见战天南进来,忙将腿放了下来,然后微笑道:“这么快就巡视完毕呢?”
战天南一身的戎装,脸上满是刚毅之色,他看了安静波一眼后道:“拜托,你要是装她话就斯文一点,你的那副模样,又哪里有一点书生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