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奴的眸子亮了亮道路:“二少爷这一步走得当真是极为高明,兰陵王若是反了,二少爷就有机会了。”
“天顺帝只要找到兰陵王藏匿的那些人马,必定会屠杀,而那些人只要一放出来,京城必乱。”容景遇幽幽地道。
琴奴的眼里满是喜色,容景遇沉吟半晌后又道:“只是这些也不太重要,重要的是只要天顺帝一查,那些人断然是不可能离开京城,就算是离开了京城,也无处藏匿。”
“我有一事不明白。”琴奴微皱着眉头道:“那几万人兰陵王都藏匿到哪里去呢?”
容景遇的嘴角微微一勾道:“我知道在哪里,但是如今这一场猫抓老鼠的游戏才开始上演,我们在一旁看着便好。”
琴奴愣了一下,容景遇又不慌不忙地道:“郁梦离,这一局,我倒想看看你要如何才能化解。”
琴奴的嘴角微微一勾,抬眸看着他,却见他白衣如雪,眉眼里满是淡陌而又冰冷的笑意,她的心里微微一动,她最是喜欢看到他这样笑的样子,在她看来,那是世上最美的风景。
容景遇却不再理她,大步走了出去。
明云裳对于西郊发生的事情也知晓一些,她有些好奇地道:“阿离,怎么回事?那些人都哪里去呢?”
郁梦离淡淡地道:“很简单的,你再想想就会知道。”
明云裳的眼里满是不解地道:“难不成他们会打地洞,全从地底下爬走呢?”
她的话才一说完,她自己的眼睛一亮,郁梦离只是微微一笑。
明云裳想了想后又道:“我还是觉得不对劲,就算是挖地道逃走的,那么地道应该是早就挖好的,否则又岂能如此顺利?只是这世上再牛叉的地道,也不可能一下子装下数万人吧!”
郁梦离的嘴角微微一勾地道:“你之前不是曾问过我为什么我父王那么多人在那个山谷里,可是却又没有被人发现吗?”
明云裳点头道:“那件事情我后来想明白了,只要有一条好的供给线,他们也需要时时进山补充粮草什么的。”
郁梦离扬了扬眉毛喝了口茶,明云裳却已经恍然大悟道:“我终于明白了,原来如此,怪不得我之前没有看到过多的屋舍,他们平时根本就是睡在地底下!”
郁梦离给她竖起了大拇指,明云裳又问道:“这样是能说得通,但是那样的地道也不能久呆,万一谭正带人把那地道挖了,怎么办?”
“谭正是一定会挖的。”郁梦离淡淡地道:“所以我父王这个时候应该着急了。”他之所以让许嫔去提醒天顺帝,应该他知道那里被挖开是必须的,而若是由许嫔来提醒的话,许嫔的地位便会愈加稳固。她的地位一稳固,依着天顺帝那种薄情的人而言,往后对于皇后也就越来越淡陌,只要一淡陌,皇后在宫里便再难有以前的地位。
明云裳的眸子微微一眯,再细细地想了想,然后咧着嘴笑了起来,她指着郁梦离道:“你果真是人精。”
郁梦离只是淡淡一笑,正在此进,郁北走进来道:“世子,王爷来了。”
郁梦离转身,却见兰陵王寒着一张脸站在那里。
郁梦离和明云裳轻轻施一个礼后,郁梦离微笑道:“自从我五岁之后,父王便再也没有来过这里,今日前来,不知有何训示?”
兰陵王看了一眼屋子里的摆设,见和之前差不多,所有东西的摆放和她在世时几乎一模一样,只是里面添了不少的东西,看起来依旧大方而又雅致。
他的眸光幽深了些,再看到郁梦离的那张脸,便又想起了那个温柔可人的女子,想起她曾与他一起在这间屋子互诉情肠,而后却已完全变样。
他的心里又升起了浓浓火气,他冷着声道:“你好狠的心,竟那般放火!”
“若非如此,父王又岂能狠下心来?”郁梦离也不否认这件事情,只淡淡地道:“父王又如何能看得透容景遇的狼子野心。”
“他有狼子野心,你也好不了多少!”兰陵王冷着声道:“你娘教你的那些,不要以为本王不知道!”
郁梦离浅笑道:“父王知道又如何?”
兰陵王的眸光似刀般看了他一眼,他直接无视,然后缓缓地道:“来人啦,给父王倒茶!”
娇杏早就看出不对劲了,早早便将茶倒好,闻言立即将茶端了过去,兰陵王伸手一拂,便将那杯茶拂倒在地。
娇杏看了郁梦离一眼,郁梦离浅笑道:“许是父王嫌你倒的茶太凉了,重新倒一杯过来便是。”
娇杏忙又去倒茶,兰陵王看着郁梦离道:“你娘的心思,说到底和本王是一致的,你可以考虑和本王一起做事。”
“多谢父王美意。”郁梦离的眸子里满是寒茫道:“只是在我的心里,父王从来都不是父王,是仇人,父王这么多年赐予我的一切,我可都没有忘记。”..
兰陵王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郁梦离又不紧不慢地道:“父王这一次应该是有些头痛了,想来一时间想不到更好的解决之法,所以才来找我。只是又何必呢?你几十年未曾来过这里一趟,好不容易来一次却是求那个被你遗弃的孩子,你此时怎不去找六弟?他何等聪明,相信定能解父王之忧!”
兰陵王怒极,扬起一掌便将桌子给劈成两块。
郁梦离的嘴角微微一勾道:“那张桌子是娘亲留下来的,她说当年和父王曾一起在那张桌子上吃过饭,我早就想劈掉,只是娘亲的遗物总是狠不下心来,父王今日帮我劈了正好!”
明云裳看了看兰陵王,再看了看郁梦离,她的眉毛掀了掀,不说一句话。她早前就知道这对父子势如水火,如今看到这种情况,也不奇怪。
兰陵王定定地看着郁梦离道:“以前倒是本王小看你了,你竟是这样一个狠角色!”
郁梦离微笑道:“抱歉,我让父王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