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顺帝的心里却有些烦躁,上次他就想启用战天南,只是却被战天南拒绝了,他是天子又岂能再去求人?
只是他也知道这件事情非同小可,北方涝灾横行,赈灾的银子若是不能到位,到时候只怕还会有更大的变动。
而且北方的部族众多,那些部族的性子更是极为蛮横。
若是和燕姜部的人连成一气,如今国库又空虚,天水国又一直对苍澜虎视眈眈,若是四处的人马一动,宿州一失守,后果实是不堪设想!
他心里是知道这些利害关系的,却又觉得在国难当前,君王之仪也不太重要了。
他冷冷着声道:“燕姜部狂妄,一定要他们一点教训,诸位爱卿,谁人愿往?”
满朝文武议论纷纷,却没有一人敢向前。
郁梦离站在那里看了众人一眼后道:“皇上,微臣保举一人,可以平燕姜之乱。”
“何人?”天顺帝问道。
“万户侯战天南!”郁梦离大声道:“万户侯乃我朝之战神,骠勇无敌,打遍天下无敌手,由他去平乱,相信要将燕姜部的动乱平下实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天顺帝轻轻点头,却看着明云裳道:“谨爱卿,你有何见解?”
明云裳知道战天南由于常年赋闲在家,身上虽有爵位,但是并无官职,所以长年不来上朝,除了每年第一日上朝和天顺帝有特别交待时,战天南才会上朝,今日他便不在。.
而她听到郁梦离的保举时,知道这是郁梦离帮战天南夺兵权了,她也能看得出来战天南对天顺帝不满,若是往后真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战天南自会站在两人这一边。
她朗声道:“皇上,微臣也觉得满朝上下没有人比万户侯更能胜任了,他行事一向稳妥,对皇上更是忠心耿耿,又是太后的表侄,自会全心全力为皇上效忠,将整个燕姜部打得落花流水!”
她这一番话说的也合天顺帝的心意,于私,天顺帝并不太想用战天南,那日里战天南瞪他的那一记眼神,他至今还记得。
只是天顺帝也能分得轻清轻重,纵然战天南有反意,只要他控制好战天南,先平定燕姜之乱,然后再做其它的打算。
天顺帝想了想,又终是觉得若是将战天南就这样放出去,实在是有些冒险。
陈聪的事情还未解决,如今的苍澜王朝已经冒不得任何险了。满
朝文武最让他放心的还是明云裳,他微一沉呤后道:“谨爱卿和郁爱卿说得极有道理,只是陈聪的事情是发生在狼鸣关,说到底燕姜部的战事也是因这一件事而起,谨爱卿是百官之首,又极为聪敏,朕属意让你和万户侯一起去平乱,然后查清陈聪明叛乱之事,不知谨爱卿意下如何?”
明云裳早前就猜到天顺帝必定会有这样的安排,便道:“微臣遵诣!”说罢,竟直直地拜了下去。
天顺帝看到她的样子甚是欣慰,有她和战天南同去,这天底下也没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平定了了,而且她足智多谋,战天南只要一有异常,定然能发现,从而采取措施防范于未然。
郁梦离听到天顺帝的安排眸光里微深,眼底里有一抹淡淡地笑意,这件事情和他预期的一样顺利。
只是像明云裳这种做到首辅的大臣还能整日里被派出去平乱,他只能说天顺帝用人实在是不拘一格。
容景遇今日也来上朝了,他只是听着,却没有说一句话,那张清雅的脸上更是没有一分波澜。
当他听到天顺帝的安排时,他的嘴角微微上扬,眸子里荡出了一分杀气。
这件事情便这般定了下来,下朝之后,明云裳又去了御书房和天顺帝商议了一些细则,两人将大事商议完毕之后。
天顺帝轻叹道:“这一趟原不该让你跑的,只是如今满朝文武,能让朕相信的人不多,有能力的却只有你一个了,你此去要帮朕盯好战天南,不要让他生出事情来。”
明云裳心里暗笑,却也恭恭敬敬的答应了。
天顺帝又道:“你这一趟去平乱,只怕时间会有些长,你安心前去便好,家中的事情不必担忧。”
明云裳又是一番谢恩,谢完恩之后才道:“臣此番离开,公主只怕会以为是微臣故意避开她的,还请皇上代为解释,待微臣平乱回来之后,必定会好好待公主。”
天顺帝满意的点了点头道:“这是你对朕的承诺,可要好生记着。”
明云裳微微一道:“皇上大可放心。”
天顺帝轻叹一口气道:“万户侯之前前拒绝过朕,他今日并没上朝,若是再拒绝朕,朕的脸也挂不住,你出宫之后就去万户侯的府上走上一趟,这件事情一定要让他心甘情愿,才能把事情做好。”
明云裳点头道:“皇上大可放心,这件事情交给微臣去办就好。”
天顺帝满意的点了点头,明云裳便退了下去,她知道战天南的性子,想了想之后还是决定直接去找他,她心里也觉得有些奇怪,依着战天南以前的行事,这几日必定会去谨府找她,可是这几日他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她到达战府时,才陡然发现她来到京城已有一段日子,但是从未去过战天南的府宅,她递过名帖,管事便将她引了进去。
战天南的庭院修得甚是大气粗犷,一如他的性子。庭院里草木繁多,居中的的院子旁竟有一口不算太大的荷塘,里面种满了荷花,此时荷花开得正艳,为整个院子平添了一分秀雅。
管事将她带至荷花塘边的亭子里便退了下去,她站在那里,突然觉得战天南并没有她想像中的那般粗犷,还有一分细致的心思。
“看什么?”战天南的声音从她的身后传来。
明云裳微微一笑道:“看景色啊,这里真美。”
“再美又如何?”战天南看了她一眼道:“你也不会住进来。”
明云裳轻咳了一声,战天南又道:“不用咳嗽,这府里上下全是我自己的人,没有人能将人送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