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1章 天大的胆子

温润的声音传来,郁梦离愣了一下,然后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却也知道这就是她的选择,他也无从改变。她看起来似乎没心没肺,可是却是天底下最有情有义的女子。

战天南根本就不可能受得了容景遇的激,若是再说下去,只怕战天南什么话也说得出来。

今日的事情绝对会闹得极大,只要天顺帝一说要杀战天南,依着战天南的性子,只怕会先杀了天顺帝。

到时候整个苍澜必会乱成一团,战天南被通辑,容景遇受益最大。她没有错,只是如此一来,今日里所做的一切便算是白忙了。

容景遇听到她的声音浑身一震,纵然他一直都盼着死了好了,可是真正在知道她的死讯时心里又是那般的难过。此时见她好端端地站在那里,他的心里又有了一分喜悦。

他轻轻吁了一口气,是啊,她若是死了的话,郁梦离又岂会如此淡定,依着郁梦离对她的感情,又岂会让她涉险?

战天南一看到她从石屋里走了出来,不由得愣了一下,然后欢喜的迎上来道:“就知道你不会有事!”

明云裳见他的身上染满了鲜血,她的嘴角微微一扬,经过这一场事情之后,她发现在战天南在某些时候还是很可爱的。

只是这家伙胆子也太大了些,竟敢那样对天顺帝对说话,对天顺帝那样说话也就罢了,她若不出来,只怕还不知道闹出什么事情来。

她方才躲在地道里的时候,心里想了很多的事情,纵然她要全身而退离开这片纷扰,她也不能让战天南等人为她涉险。.

她更在心里问自己,若是从今往后真的淡出了朝堂,过着隐居的生活,她会开心吗?

这个问题她最近问了自己很多次,得到的答案都是不开心,既然不开心,还得为郁梦离担忧,那么她又为何要过那种提心吊胆的生活?

朝堂上的事情是很可怕,但是远远还没有到她所不能承受的可怕,就算是她日后真的有孕。

她也想好了法子如何度过那一关,有的时候有些事情不死的,而是看如何去处理,如何去对待。

她想通这些之后,却又觉得还是有些对不起郁梦离,一时间坐在地道里还在犹豫不决。

而正在此时,秦解语已将石桌掀开,一双如墨的眸子定定地看着她。

他见她朝他看来,他的眼眶顿时一红,只轻声道:“你若是要死,也要带上我,不准将我抛下!知道吗?”

明云裳实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的那一句话,她的心里顿时升起了万千感触,只是朝他浅浅一笑,他便将她一把拉了出来。

她不知道秦解语是如何找到那个极隐秘的地道口的,只是心里又觉得这一切怕是天意,她如今还不能就这样“死”了。

就算是日后要“死”,也要寻一个更为合适的时机,至少不能连累身边的人。

她有些歉意的看了郁梦离一眼,郁梦离只还了她一记极为淡漠的笑容,她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微笑道:“参见皇上!”

天顺帝对她比了一个免礼的动作,轻声道:“活着便好,朕也放心了!”

他又看了容景遇一眼道:“容太傅,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看到明云裳好端端地走出来,心里也松了一口气,对他而言,明云裳活着总比明云裳死了的好。

容景遇呆了一下,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明云裳浅笑道:“皇上,这个事情还是由微臣来向皇上解释吧!”

天顺帝轻轻点了点头,明云裳缓缓地道:“今日里微臣奉皇上之命前来罗浮山下查探变法的更展,然后世子请微臣为他的母亲写墓志铭,微臣答应后便与世子一起上了山。只是上山之后,世子的侍卫得到消息,说山下有一大堆来历不明的人聚在那里,只怕今日会出事。微臣觉得这件事情实在有些古怪,便打算去山下看看。世子认为微臣是个文臣,今日来罗浮山又是他的主意,他要护我周全,于是便命他身边的一个侍卫穿上微臣的衣服和仲秋一起下山查探个究竟,不想两人一去便不回。”

天顺帝闻言眸光深了些道:“什么人这么大的胆子?”

“微臣也不知。”明云裳嘴里说不知,却冷冷地看了容景遇一眼后道:“世子见两人久不回,又听得山下响起马蹄声,便让微臣先藏到石屋里去。微臣才一藏好,便有一群杀手涌了上来,好在世子带了几个能干的侍卫,将那些人全部解决了。微臣从未见过那等杀人的情景,顿时呕吐难止,世子便让微臣在石屋里休息,然后将那些杀人先拖离这里。外面到底发生什么事情微臣也并不知晓,只是微臣在石屋里却只到了大炮的声音,石屋的屋顶就是那个时侯被震开的。”

天顺帝的眸子里怒气更浓了些,然后冷着声道:“继续说下去。”

明云裳缓缓地:“微臣听到那大炮的声音心里也有些害怕,世子怕山下还有伏兵围击,便让微臣还是先呆在石屋里,没多久,战侯爷和皇上便来了,然后容太傅也来了。微臣初时想不通这些事情,而听到容太傅对世子和战侯爷的抹黑外,心里便又明白了七七八八,为何其它人都没有看到微臣死,可是容太傅却看到了?容太傅之前说战侯爷出现在这里太过巧合,可是微臣却觉得容太傅看到微臣死,那才是真正的的巧合。很多时候,巧合都是人为刻意的安排,微臣虽然信容太傅的忠君爱国之心,但是今日的事情容太傅只怕得给微臣一个交待。而微臣今日也实在是运气好到极致,若不是世子让人假扮微臣下山,微臣此时只怕已不能如此站在这里和皇上说话了!”

她的话条理清楚,更没有半点指责的意思,却把所有的茅头全部对准了容景遇,她今日里倒想看看,容景遇如何能把这些事情全部解释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