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5章 带她去见他娘

她这一番话倒不是谦让,而是让她掉文袋她真心觉得头痛,古诗什么的她倒会祭不少,古代有祭文她以前上学的时候也学过,可是全还给了老师是。

“谨相过谦了。”郁梦离微笑道:“谨相一代状元之才,写个祭文对谨相而言不是难事,家母生平我迟早自当细细告之。”

明云裳淡淡地道:“世子这番一说,我自不能再拒绝了!”

郁梦离笑了笑,然后替她掀开帘子,那边郁北早已搬来脚凳。

她缓缓走下马车,马车外,随行的官员都已在外候着,见她一下来,便都施了一个礼。

她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对身后的那一众官员道:“你们先去衙门里整理资料,我随世子上一趟罗浮山便来。”

众官员轻应了一声,她便和郁梦离缓缓前行。

郁梦离的娘亲就葬在山南,从山下往上走约上走上半个时辰,莫北等人就在他的两人的身后跟着,更有侍从抬着石碑和祭品跟来。

明云裳发现她如今就是半个吃货,自从失了内力之后她的气力也大不如前,这半年来纵然适应了,但是这般爬山的时候又有些怀念那段身怀绝世内力的日子。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郁梦离伸手扶着她道:“谨相不急,我们慢慢走。”

明云裳微笑着点头,有他相扶那段路便显得也没有那么陡了,两人又走了一会,终于在南面后一块空阔地停了下来,她只看到了一个极为寻常的土堆,顿时愣了一下,忍不住扭头朝郁梦离看了过去。

郁梦离知道她的意思,缓缓地道:“我娘生前虽然做过公主,但是也流落过青楼,在王府里说到底也只是一个侍妾,又不得我父王宠爱,她去世时我尚且年幼,很多事情也无能为力,王妃便恨我娘入骨,便命家丁草草将她葬在这里。”

明云裳轻轻叹了一口气,百年之后,尘归尘,土归土,生前纵然是绝色佳人也一样会成枯骨。

郁梦离又道路:“我以前觉得我娘亲一个人呆在这里会寂寞,可是这些年来每年清明的时候这里山花灿漫,夏日绿叶盈盈,秋日兰花盛开,夏日白雪为伴,再加上飞鸟为她唱歌解闷,她这些年来的日子想来也是开心的。”

明云裳看到满山的绿叶,在这仲夏的天气里,这里竟别有一秋荫凉的感觉,倒也觉得是个极好的去处。

两人说话间,郁北早已备好了祭品,郁梦离便烧上纸钱,然后跪了下去。

明云裳见他跪倒在地,脚也不自觉的走了过去,然后在他的身边缓缓跪下,见他扣首,她也跟着扣首,他没有说话,只是脸色比往日沉重了一些。

明云裳忍不住偷看了他一眼,然后也乖乖的连扣了四下。

郁梦离轻声道:“娘亲,我来看你了。”

明云裳也忍不住道:“娘亲,我来看你了。”

秦解语跟在她的身后,听到她这句话心里既觉她笨又觉和有些好笑,忍不住道:“世子的娘亲何时成了你的娘亲?”

明云裳淡淡地道:“我和世子一见如故,他的娘亲便是我的娘亲,我喜欢这样的称呼。”

秦解语的眸子微微一寒,想起两人早已是夫妻,心里一时间又升起万千的感触,。

的娘亲早已去世多年,他以前闲时也会跟去祭拜。

只是他娘亲的墓地早在几年前被一群村民给挖成了平地,尸体都不知去向,他突然觉得郁梦离比他幸福太多。

他的心里又觉得有些堵,长叹了一口气,从腰间取下那支笛子,然后吹起那首极为简单的曲子,他的眸子微微合上,曲子轻荡,惹得整片林子也有了一分忧伤。

郁梦离看了秦解语一眼,眸光深了些,今日的事情虽然他布置的极为妥当,但是他还是有些担忧,只是有秦解语和仲秋陪在明云裳的身边想来不会有事。

他看着明云裳道:“谨相现在可否赠我墨宝,不用太长,几句话便可。”

明云裳微微一笑后道:“来人啦,取笔墨!”

她的话一说完,早有侍从取过笔墨,她微微的思索一番后一挥而就:“长林葬芳魂,芳草埋枯骨;愿得一人心,生死永不离。”

郁梦离看到那一行字愣了一下,细细想了一番其中的意思,他看了明云裳一眼,又想起他娘亲这一生的事情,终是有了万千感触。

他淡淡地吩咐道:“来人啦,把谨相的墨宝刻在石原碑的两旁,石碑中间只刻上我娘的名字,立碑人就写我和世子妃的名字就好。”..

一个侍从轻轻应了一声,明云裳又道:“长长的祭文还是世子亲自来写比较妥当,那样情也更真一些。”

郁梦离微微一笑道:“我要这里陪我娘七日,以后每天写一篇便是,其实也不用太长的祭文,只需把我最近发生的事情告诉她便好。”

明云裳只是微微一笑,郁梦离又道:“谨相走了这么长时间想来也有些累了,那边有一间我平时住的房子,还请谨相过去休息片刻!”

明云裳轻应了一声,却又有些担心的看了郁梦离一眼。

郁梦离轻轻点了一下头,她笑道:“一路走来,还真有些乏了,世子有心了。”

郁梦离浅浅一笑道:“谨相客气了。”

明云裳不再说话,仲秋便带着她走了下去,她轻轻叹了一口气了但和仲秋走进了不远处的石屋,她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了一眼郁梦离,却见他的眸光沉着而又坚定,她的心里也不由得一定。

秦解语见她离开,他此时心情复杂,也未跟过去,依旧拿着笛子吹着那首不知名的曲子。

明云裳是真有些累了,她知道今日一定会有事情发生,但是如今这般风平浪静的样子,让她有些恍神,不知道那些危险何时会来。

她一进到石屋,便极不客气的靠在郁梦离的石床之上,石屋里很是简陋,里面只一桌一椅一床,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仲秋看到她的样子眸光深了些,忍不住问了句:“好像从燕州回来之后,谨相的精神就一直不是太好,是不是身体出毛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