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4章 她能与他比肩

明云裳对于七月初三的事情,想了很久也依旧没有任何答案,她一向是个极有主见的人,这一次却发现她其实也有拿不定主意犹豫不决的时候。

她暗自无奈,无可奈何地长叹了一口气,正在此时,一个小太监走过来对她行了一个礼后道:“谨相,传皇上口谕,着谨相七月初三到罗浮山下去视察变法的更展!”

明云裳恭敬地道:“臣遵诣!”

太监微笑道:“谨相到时候准备一二,七月初三是世子生母的祭辰,皇上属意谨相和世子一起前去,世子或有所求,一切但凭谨相自己决定。”

明云裳心里了然,微笑道:“多谢公公!”

太监回了一个礼,然后转身便离开了。

明云裳却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她原本有些犹豫不决的心情在这一刻也有了选择,他为她安排了那么多,她又岂能让他失望?

朝堂上的那些争斗对于一个女子而言又哪里及得上郁梦离的温暖怀抱?

她暗暗告诉自己,对女子而言,家庭是最重要的,与其和人一争长短,倒不如与自己的心上人共谱鸳鸯曲,那样的幸福才会是真的幸福。

她愿意站在他的身后默默的支持着他,享受着他给她的温暖。

她这般一想,便决意将所有的一切全部放下。

很快就到七月初三那一日,明云裳下完朝之后把衙门里的事情交待完毕之后带着一众官员出了门。

她一出门便见一辆极为华贵的马车侯在那里,郁北站在马车的旁边道:“谨相,世子今日刚好也要去罗浮山,邀你一起前往,不知谨相是否赏脸。”

明云裳轻轻点头道:“甚好,知我者世子也!”

她的话一说完,便爬上了马车,车帘一掀开,她就被一双强有力的手抱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鼻子里也闻到了淡淡的迷迭香。

她的眼睛一弯,脸上满意是浅淡的笑意,郁梦离以前身染寒毒,身上始终有着三分寒意,自从寒毒解了之后,他的身子整日都是温暖的,她喜欢这样的温暖。

她知道过了今日,她便能光明正大的窝在他的怀里,享受着属于她的温暖。

而今日,便是她命运的另一个转折,原本就不属于她的人生也要归零。她在心里暗暗的道:“谨夜风,对不起,我之前的誓言怕是要食言,我不能轻手杀了容景遇为你报仇,但是阿离一定会帮我杀了容景遇!”

郁梦离感受到了她的淡淡依赖,轻声道:“裳裳,这件事情你可想好?别勉强自己。”

明云裳浅浅一笑道:“尽说胡话,我们早前不就已经说好了吗?”

郁梦离将她的搂得紧了些,然后轻声道:“我知你心里并不愿意……”

“我愿意的。”明云裳微微将眼睛合上道:“如你所言,我终是女子,整日在男人堆里厮杀也不是长久之计。”

郁梦离闻言将她搂得更紧了些,她却又缓缓地道:“只是从今往后朝堂上的事情你要一个人处理了,我怕是再难帮上忙了,你把事情办完之后就尽早抽身,我一个人住在那里也很寂寞。”

郁梦离轻声道:“好。”他的声音不大,却又透着浓浓地坚定。

明云裳嘴角含笑,睁开眸子看着他,马车里光线有些暗,他的脸看得不是太真切,有一种淡淡的朦胧。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眸子里有了一分依恋。

郁梦离见她看来,也低头看着她,却见她笑的甜美无比,那副模样和寻常的大家闺秀没有什么区别。

他的眸光深了些,又轻声道:“裳裳,今日的事情可能会有些危险,到时候我会让仲叔跟在你的身边,有仲叔在,当保你无事。”

明云裳微笑道:“你的安排永远会是最合适的。”

郁梦离浅浅一笑,低头轻轻吻上了她的额头,她微微一笑只将她搂得更紧了些,却没有再说话。

罗浮山在京城的南郊之外,离之前明云裳和战天南来京城时遇险的小镇没有太远,当年她来到京城的时侯还经过那里,只是当时并不熟,不知道那就是罗浮山。

明云裳想到当初来京时的心情,当时绝对没有想到后面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这一段人生原本是她借了谨夜风的,如今也该还回去了。她不由得会想,谨夜风如今是死了,但是因为她这一番经历,怕是谨夜风的大名日后要留在苍澜王朝的青史之上。而她做为一个弱质女子,怕是不会有人会想起。

她的心里有了万千的感叹,却又觉得她原本不属于这个世界,来到这个世界做个过客也不错。而她若是还在二十一世纪,只怕还得为她的事业拼搏,到如今只怕还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爱情。她的这一段日子收获也是颇丰的,至少她收获了至真至诚的家情。

马车停下,郁北在马下道:“世子,谨相,罗浮山到了!”

郁梦离轻应了一声,明云裳轻轻拉住他的手,他扭头看了她一眼,她朝他微笑。

郁梦离的眸光深了些,也朝她浅笑,然后伸手轻轻捏了捏她的手心。

她的眸子里有了一分温柔,郁梦离微笑道:“这里离新法的衙门也不算太远,不知谨相是否有空随我去看一下我娘亲?”

明云裳淡淡地道:“世子有约,莫敢不从,我也一直好奇是哪样的女子能生出像世子这样出色的儿子。”

“我娘亲去世已有十数载,到如今还没有一块碑,今日里我命人寻了一块上好的大理石,也寻来了工匠,可是我自小病重,也未念过几本书,谨相才高八斗,可否替我娘亲写一篇祭文?”郁梦离继续笑道。

两人出来有极大的排场,身后还跟了不少的官吏,这些话便是说给那些人听的了。

明云裳微笑道:“世子都开口了,我自不敢拒绝,只是说到文采方面怕是让要世子失望,我从未写过祭文,对令堂的事情所知也不多,怕写得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