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姑姑又道:“奴婢听说谨相对她原配夫人甚是疼爱,那个女子只怕才是根源的所在。公主是个良善的,有些事情也做不来,太后若是看的看不过眼的,不如帮公主将那个女子除去。”
太后的眼里冒出杀机道:“这件事情先等一下,不过你可以先安排了,有合适的机会就下手。”
“是!”孙姑姑轻应了一声。
天顺帝看到面前堆积如山的则子,心里也有些烦躁,北方涝灾的事情掏空了国库,他虽然听从朝臣的举荐,派对了八府巡案陈聪前云赈灾,可是心里还是不太安宁。
天水国雄据在西北,一直是他的心头大患,如今那边何军在守着,也不知道是否守得住。
新法才刚刚推行,如今灾祸不断,秋税也不知道能收多少。
他做为帝王,在面对这样的灾祸时,心里也有些没谱,却也没有更好的法子,如今除了等待还是等待。他虽然知道新法是一定要推行的,但是在面对巨大的压力时,他心里对明云这裳还是有些怨恨的。
对他而言,新法若是不成功,他在群臣面前也将威严扫地,也会将整个国家带到另一轮的动荡之中。
而今他却又再也打不起仗来了,对于兰陵王的危机,他也要想办法扫除才是。
可是如今手头并没有太合用的人,明云裳纵然合用,也娶了婷韵,他心里是安了些,却因为她过高的职位而不敢多用。
天顺帝想起之前皇后对他说的话,也许他真该找个理由把明云裳给贬一下,然后再重新启用,要不然明云裳只怕也会成为他的祸患。
他轻轻的敲了敲椅背,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张公公进来道:“皇上,兰陵王世子求见!”.
天顺帝的眸光深了些,点头道:“传他进来!”
张公公很快就领着郁梦离走了进来,天顺帝见他今日斗蓬已经揭下,脸上虽然还有病气,但是看起来精神不错,天顺帝看着他道:“如今身子可大好呢?”
“多谢皇上关心,近日天气炎热,微臣的身子感觉比冬日要舒服得多。”郁梦离轻声道。
天顺帝轻轻点了点头,郁梦离又道:“再过几日便是微臣生母的死忌,微臣今日来想向皇上告假七天,肯请皇上允准!”
天顺帝知道他每年都会去祭拜他的生母,只是以前他没有入朝,所以不用告假,他轻轻点头道:“本朝最重孝道,朕允了!”
“多谢皇上!”郁梦离缓缓起身,眉眼里俱是恭敬。
天顺帝看到他这副样子甚是满意,他本有绝色容貌,比寻常的女子还要美得多,浑身上下的气质也极为优雅。
天顺帝自小对这个传闻会祸国殃民的堂弟就有怜惜之心,若非有那个预言在那里,他对郁梦离只怕会更加关心一些。
只是此时这般看着郁梦离,他的心里却又没有看到明云裳那种悸动感觉。
他之前以为他对男子也会动心,可是此时才发现原来这也是看人的,要论容貌的话,郁梦离比明云裳要美得多,可是他却偏偏只对明云裳动心,这到底是为什么?
天顺帝的心里暗生惆怅,却又难以解释得清楚内心的真正感觉。
郁梦离见天顺帝看着他的目光有些异于往常,通透如他此时也猜不透天顺帝心里在想的是那样的事情,便又道:“皇上,可还有其它的事情吩咐?”
天顺帝这才发现自己失态了,回过神来道:“你的身子不好,罗浮山离这里尚远,在那里又得守上几日,就多带一些人去吧!”
郁梦离跪倒在地道:“谢皇上关心,到时候微臣会带上王府的几个家将一起去,只是皇上这般说起,微臣又想起一件事情,微臣母亲自故去之后,由于她身份低微,父王也未曾给她立过碑,更无人替她写过祭文。谨相文采风流,字也是极好,微臣想向皇上借谨相一日,陪微臣到罗浮山走一趟,而罗浮山下良田万顷,也刚好让谨相去查探一下那边新法推行的进度。”
天顺帝听他这样一说心里早已认同,新法之事在他的心里一直是一块巨石,压得他久久不得安宁。
虽然下面的官员报上来的消息是进展还算不错,但是具体如何却不得而知,有明云裳下去看看也是好事一件。
只是明云裳毕竟是朝中一品大员,郁梦离的生母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个流落青楼的小部落公主,让她去给他的生母写祭文,也不知道她是否会答应。
他缓缓地道:“张德全,你一会到谨府传朕的诣意,让谨相七月初三到罗浮山下去查看新法的进展!”
张公公在一旁应下。
天顺帝又道:“人朕给你差去了,她是否愿意给你母亲写祭文就由她决定,这事朕也不好勉强她。”
“多谢皇上!”郁梦离忙又谢恩。
他的心思幽深,却并未多说什么,这事情是按他之前预料中的在发展。
只是在这一刻他的心里又有几分不确定,想起昨夜和明云裳在那间小屋里发生的事情,想起她样子,他又生了几分犹豫。
正在此时,门外的一个小太监走进来道:“皇上,边关急报!”
天顺帝闻言面色转深,他最近最怕收到这种东西,可是如今却是怕什么来什么,这番来急报铁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他轻轻点头,张公公从小太监的手里将那封烫金贴金毛的卷轴拿了过来,然后呈到了他的面前。
郁梦离闻言眸光也深了些,知道这事他还是不要呆在这里好,便欲请退,他的话还未说出口,天顺帝已一巴掌拍在龙案上,龙颜大怒道:“岂有此理,小小的燕姜部竟也敢反!”
郁梦离闻言一愣,燕姜部在千赫草原的东部,距宿州并不太远。
那里一反,宿州必要驰救,他的眸光更深了些,心里将所有的事情想了一遍,顿时想起早年兰陵王也曾到千赫草原去平过乱,后来经过武力将里尽数镇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