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云裳微皱着眉道:“容景遇把她关起来呢?为什么?”
“你觉得容景遇和你娘亲会很和吗?”秦解语反问道:“你娘亲之前是魔教里唯一有皇族血统的人,容景遇又杀了老教主夺得教主之位,这两人明争暗斗好长时间了,只是两人都不是省油的灯,这些年来水云轻行事谨慎小心,容景遇也拿她没有法子,这一次好不容易有机会了,你觉得容景遇会放过她吗?你跳了崖,水云轻再一死,整个魔教就再也没有人能和他争教主之位了。”
明云裳想想也觉得极有道理,水云轻的确的容景遇一直都是不和的。
三人说话间已走到一个转角边,秦解语带着两人便欲下那条长长的甬道,明云裳一眼望去,只觉得那条甬道黑漆漆的深不见底,这种地方的确是像极了监牢。
郁梦离从秦解语一出现,眸光便深了些,他微笑道:“秦兄真是有心了。”
秦解语却连头都没有回,只比了一个动作让两人跟过来。
明云裳听到郁梦离的声音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她忍不住扭头看了郁梦离一眼,郁梦离一把将她拉了回来,抬起一脚便朝秦解语踢了过去,那一下竟踢得又快又狠,势如拼命,她心里不由得一惊,一时间想不明白他为何要这样对秦解语,她正欲说话,秦解语的身子陡然朝前飞去,郁梦离的脚竟没有踢中。
“世子果然好本事!”一记清冷的男音传来。
那记声音却不再是秦解语的,明云裳听得寒毛竖了起来,她惊道:“容景遇!”
秦解语缓缓地撕开了脸上的人皮面具,那张脸竟是容景遇的脸!
明云裳和秦解语相处的时间已久,却也没有将他认出来,她一时间想不明白郁梦离又是如何认出秦解语的。
她没有问,容景遇却问了:“这张人皮面具我自认制做精良,不知世子是如何认出来的?”
郁梦离淡淡地道:“第一,秦解语做事一向是一根筋,裳裳让他去做那件事,他必定会去找你,所以他不可能那么快回来;第二,再好的易容术也会有破绽,实在是很不幸,我刚好对易容术有些研究,易容术可以改变人的脸形,可以改变眼睛的大小,鼻子的高度,但是却绝对改不了两眼之间的距离。”
容景遇微笑道:“原来如此,世子果真是极小心的人,做事也极其细致,但是就算是再小心的人,也会有遗漏的算盘。你们何不看看你们的身后?”
明云裳没动,郁梦离也没有动,因为两人已经感受到了森冷的寒气从后背袭来。
容景遇微微一笑,郁梦离也微微一笑,几乎在两人的笑容绽开的那一刻,郁梦离便抱着明云裳如离弦的箭一般朝容景遇刺了过去。
容景遇早有所料,身子一矮,极快的就朝那条甬道奔了过去,郁梦离没有去追,几只袖箭却比容景遇奔跑的速度还要快的射了过去,容景遇心里微惊,一时间想不明白郁梦离为何没有死,功力比之前反而深了不少。
他的身子一滑,便躺在甬道上的楼梯上,郁梦离的袖箭贴着他的鼻子飞了出去。
与此同时,明云裳觉得身后的寒气更重了一些,她扭过头一看,却见一个巨大的铁制带利器的栅栏朝两人飞了过来。
郁梦离一看到那栅栏上利器泛着幽幽蓝色,便知道那栅栏上抹了剧毒,他的眸光微沉,嘴角边却有了一抹冷笑,容景遇走一步通常都会算上好几步,更是在各个地方都做好了伏击,容景遇的本来目的是把他诱入那条甬道,后面的栅栏也不过是将他往那条甬道里逼,所有的一切都预示着那条甬道里危险无比,可是那个栅栏将他的后路全部堵死。
他的眸光微凝,就在那栅栏飞到他身边的时候,他一手抱着明云裳,一手抓住了那个人栅栏冒出来的利刃,那栅栏约有千斤重,再加上飞过来的速度,根本就没有人能挡得住。
明云裳早已失了武功,此时根本帮不上一点忙,只是沉住气和他站在一起,她也欲伸手去帮他,却被他一把拂开,他的脚往后一跺,那栅栏便在两人的面前停了下来,却也将两人逼到了一旁的石壁之上。
容景遇赞道:“世子好身手,今日让我开眼界了,只是抱歉的很,我是断断不能让世子活了!”他的话一说罢,身子陡然暴走,长剑出鞘,寒茫荡起,挽起一朵剑花便朝郁梦离直直的刺了过来。
明云裳此时动了不能动,知道容景遇的剑一旦刺过来,郁梦离前有栅栏,后有岩石,就算是有通天的本事也断然没有活路。
她忍不住骂道:“容景遇,你好无耻!”
郁梦离的看到这种情况,眼里寒气暴涨,他一手将明云裳放到身后,一手在栅栏的空格处用力一劈,那手劈粗的铸铁的栅栏竟被他如折朽木一般的折成了碎片!
他这一下又快又狠,根本就没有给人任何思考的空间,刹那间,霸气四射,此时没有人会因为他的容貌生的像女子而觉得他像女子,那一劈一下的利落和豪气荡的整间石室狂风大起。
如此变故让在容景遇也愣在了那里,他飞身而来,人一靠近便觉得剧烈的寒气泛起,杂夹着铁器的轰鸣声,让他觉昨得耳膜都有些生痛,只是他的招式已用老,原本又以为郁梦离再无反抗之力,这一下也用了全力,此时根本就无从躲避。
他的眸子微微一眯,杀气再次荡起,决意和郁梦离拼一下。
寒茫荡起,击中了郁梦离手的铁栅栏,那铁栅栏和长剑一碰,立时引得四处传来轰鸣起,火花四起,容景遇看到了郁梦离眸子里泛起来的杀气,他的心里没来由得一惊。
郁梦离的嘴角却露出了一抹笑意,他的容貌本是天底下的绝色,此时这么一笑,便如彼岸上盛开的漫天曼陀罗,妖冶而又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