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浅笑道:“闻名不如见面,东方教主比本相想像中的要友好的多,也有趣的多,就是不知道东方教主今夜漏夜来找本相有何见教?”
东方叶微笑道:“听谨相的口气,似乎对我的印象并不太好,这中间只怕有所误会。我对谨相从来没有半点恶意,今夜前来,只想和谨相一同赏月。”
明云裳看了一眼天边的月芽,淡淡地道:“真看不出来东方教主还是一个雅人,竟还懂得赏月之道,实在是让人吃惊的很。不过本相却不是雅人,那些酸的掉渣的事情还真做不出来。”
“谨相当真是快人快语。”东方叶浅笑道:“其实我也不爱那些东西,原本打算投谨相所好,不想马屁拍在马腿上了。”
明云裳微笑不语,她早前就知道东方叶的武功极高,这会更是打起一二分的精神,她已经感觉到这片林子里没有她想像中的那么安宁,那断断续续传来的声音,让她的心里升起了浓烈的危机,那些声响明明白白的告诉了她,她被包围了。
她有些后悔今夜一人独自走出营帐,只是她又觉得东方叶对她上了心,就算这一次不撞见他,日后还是会撞见他的。
她这般一想,心里倒淡然了。她想到之前郁梦离曾对她说到的有关于魔教的事情,心里反倒没有那么担心了,不管怎么说,她也算是半个魔教中人,东方叶这样找上她,必定另有所图,而她的武功也不算顶差的,只要他不是来杀她的,她都有机会逃走。
她心中一定,索性定下心来看看他到底要玩什么把戏。
东方叶见她如此淡然,倒也有些吃惊,浅笑道:“不知谨相今夜是否有空?”
“东方教主这话问的让人有些无语。”明云裳缓缓地道:“不管我是否有空,东方教主都来了,而且还是如此一个了无人迹的地方,这里只有你有二人,有话大可明说,不必拐弯抹角。”她觉得这个东方叶假惺惺的本事和容景遇有的一拼。
东方叶微笑道:“谨相想来是误会了,我对谨相并无恶意。”
“我有说东方教主对我有恶意吗?”明云裳微笑着把反问道。
东方叶的嘴角微微一扬道:“谨相心里这样认为。”
明云裳的眸光冷了三分后道:“我倒觉得是东方教主自己心里有这分杀念,就不要怕我多想,而我倒盼着只是多想。”
东方叶笑了笑,明云裳又缓缓地道:“只是我对东方教主了解太少,自认也没有过多的交集,我只是一个弱质书生,自认为难以在东方教主的手里走上一招。东方教主这样问我,实在是有些画蛇添足,你要将我掳走,并不需要问那么多的。”
“不敢强谨相所难。”东方叶微笑道:“谨相若是今夜不得空,我们约个时间来日再叙也可以。”
明云裳听到他的话心里觉得实在是有些好笑,她的眼睛微微一眨后道:“那就真不巧了,我今夜实在是没有空,让东方教主白跑一趟了。”
东方叶嘴角含笑,却轻叹一口气道:“那实在是太可惜了,本来本教主认为世子寒毒发作极为些痛苦,本教恰好有一记解寒毒的妙方,谨相若是没有空的话,那就只好改日了。”他说罢,竟缓缓转身。
明云裳听到他的话愣了一下,魔教有解寒毒的解药?是真的还是假的?她和东方叶根本就不熟,这只怕是一个圈套,不过是东方叶在她的面前玩欲擒故纵的戏码,她才不会上他的当。.
她当即缓缓地道:“东方教主有心了,走好不送!”她的话说得沉稳无比,淡定无比。
东方叶听到她的话倒也能猜得出她大概的心思,嘴角微微一扬,却又转地身来道:“看来是我的消息有误,谨相和世子也没有传闻中的那么好的感情。”
明云裳浅笑道:“东方教主说岔了,我和世子亲如兄弟,我对他的事情极为关心。只是不相信东方教主罢了,前几日还想方设法要杀我的人,这会就说要救我的兄弟,怎么听都不像是真的。”
东方叶笑了笑道:“看来我还是猜中了谨盯相的心思,不过谨相是对的,你我初次见面,你不信我也很正常。不过我这里有一半的解药,谨相可以拿出去给世子吃吃看,他吃完之后你就知道我的话是真是假了。”
他说罢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递给明云裳。
“不敢劳烦东方教主。”明云裳看了那个瓶子一眼后道:“我怎么知道你这个瓶子是真是假?都说魔教的毒功是一等一的,谁又知道这个瓶子上有没有沾满剧毒?”
东方叶看了她一眼后道:“谨相的身手我也是知道的,不是我说托大的话,我若是想杀谨相的话是不需要用那种下三滥的手续段的。”
明云裳微笑道:“若你不是想杀我,而是想控制我呢?”
东方叶摇了摇头道:“谨相真是一个细心之人,却有点以小心之心度君子之腹。”
明云裳眉毛一掀反问道:“你是君子吗?”
东方叶愣了一下,明云裳双手环在胸前将他细细的看了一遍后道:“杀养父夺兵权,东方教主是个狠角色,我很佩服你的手段却不认同。”
东方叶长叹一口气后将药瓶子放在地上道:“药我放在这里了,拿不拿谨相请便。”他说罢竟转身就走。
明云裳原本以为今日必有恶战,没料到他竟就这样走了!
而他一走,附近的轻微声响也随之消失,她看了一眼黑沉沉的森林,再看了一眼那个瓶子,鼻子有了一声轻哼,然后大步就走。
只是走了几步之后想了想还是觉得有些放不下,又缓缓退了回来,然后从怀里掏出手绢,小心翼翼的包起那个瓷瓶,轻叹了一口气后带了回去。
郁梦离这一次来宿州大营,天顺帝觉得他的身体实在是个问题,格外开恩的让一直替他治病的太医灵枢也跟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