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拦住明云裳是觉得她极为有趣,所以想要看看她到底是什么人,只是她比他预期中要可爱的多。
经过这简单的一番对话后,他心里觉得她更加有趣了,打算把她的身份弄清楚之后然后放在身边做他的的近侍,这样以后的日子也就没有那么累了。
明云裳微笑道:“公子看起来似乎是痞气冲天。”
天顺帝的眸子微微一敛,他还未说完,站在他身后的侍卫怒道:“不许这样对我家公子说话!”
明云裳知道再这样闹下去也不是个事,冷笑道:“难道你们这般在大街强抢民女还要我说好听的话不成?”
天顺帝见她动怒的样子自有一番威仪,不知怎的,他竟想到了明云裳,微微一笑道:“姑娘的话严重了,今夜原本是姑娘扰乱了灯会,自要为自己的行这负上责任。”
明云裳心里暗骂战天南和安静波两人就是霉星,似乎每次遇到这两个人都没有好事,她当即咬了咬唇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只是本姑娘倒还真不怕你们这种欺男霸女的恶人。”
天顺帝笑了笑也不解释,没料到下一刻明云裳却直接扑到他的怀里道:“其实吧,我真的不介意和公子有私,只是面子上的事情我还得做做,要不然又哪里还有女子的矜持,日后跟了公子也会被看轻的。”
天顺帝看到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大跳,鼻子里却闻到了一股属于女子的淡淡体香,那体香极为特别,幽深而又宁远,似乎有些熟悉,一时间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闻到过。
明云裳却又轻声道:“其实吧,奴家就在西街的明阳楼里挂牌,公子若是感兴趣的就替我赎了身!不过今夜你失了礼,我铁定是不能跟你走的。”
她这几句话说的极轻,仅天顺帝能听到,再混合着她幽幽的体香,天顺帝只觉得心跳也有些快了起来,他看了明云裳一眼,她却已极快的就将自己的外衫除下,然后大声叫道:“救命啊,救命啊,有人光天化日想强抢民女啊!”
她这一叫,嗓门直响彻整条大街,原本已经走散的战天南刚好听到了她的喊声,立马便听了出来,他只道她遇到了危险,便极快的追了过来,然后想也不想拎起大刀就朝天顺帝砍去,一边砍一边大骂道:“朗朗乾坤,竟还有敢在天子脚下犯事!”
他的声音不怒而威,夹杂着浓浓的霸气,声如洪钟,震得附近的屋子也开始颤抖,纵然没有回声,那情景也像是天神下凡!
天顺帝一听到是战天南的声音,不禁愣了一下,他身边的侍卫早已奔了出来,忙挡在了天顺帝的身前,明云裳趁着这一乱,便极快的隐入另一侧的墙角,懒得再去管战天南和天顺帝之间的事情。
战天南一刀没有劈中,却已经看到天顺帝的样子,顿时大惊道:“皇上!”
天顺帝一见是他也觉得极没有脸面,再看怀里,之前的那个女子却已跑远,他顿时也有些哭笑不得。
天顺帝对战天南原本就有几分不满,此时再一看到战天南,心里倒更加恼火了,冷冷的道:“方才那个女子是叛党,万户侯,你如今的性子是越来越横蛮了!”
战天南来的时候也看到明云裳,心里还在暗自奇怪依她的本事怎么可能会遇险,此时听到天顺帝说她是叛党,他的嘴角抽了抽,却依旧一本正经的道:“微臣只是听到有人喊救命便赶了过来,再看到几人大汉围着她,就忍不住动了手。却不知道误了皇上的大事,还请皇上降罪。”
皇帝听他在大事两个字上的声音有些不同,便也知道今日的事情怕也是瞒不过他的,他心里有些不太痛快,却极为镇定的道:“算了,不知者无罪,不过这捉拿叛党的事情就着落在你的头上了。”
战天南闻言有些头大,却也明白这是天顺帝的另一番为难而已,明云裳自不可能是叛党,而他也不可能将明云裳捉拿归案,天顺帝这么一说便是为以后收拾他埋下伏笔,万一他以后有什么事情做的不合天顺帝的心意,天顺帝便可以拿这件事情来问他的罪,指认他和叛党有关系。
他对于帝王之术这些年来也颇有体会,只是做为朝臣,有很多事情都是由不得他的,而他的功绩极高,手里又握有重兵,纵然他这一次回到京城之后将兵权找交了出来,但是在军中他还是有极多的亲信,想来天顺帝对他也是极不放心的,只要一有机会,就必定会想法子收拾他,他突然有一种如履薄冰的感觉,只觉得这样的万户侯做的实在是让人气闷。
“你可不服?”天顺帝见他跪在那里不说话,便又厉声问道。
战天南轻声道:“皇上圣明,微臣没有不服,方才没有说话只是在想那个叛党到底是何来路。”
天顺帝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后道:“她方才好似和你说过话。”
战天南的心里不由得一紧,却不紧不慢的道:“是和微臣说过话,不过微臣并不认识她,她是来劝架的。”这句话他说的有些忐忑不安,却也知道依明云裳的性子必定不会招认自己的身份,他第一次站在她的立场来看,若是她又会如何处理这件事情,一番思考后终是得出了这个结论。
天顺帝对于他的这个说法基本满意,和明云裳说的大致相同,便又道:“你方才已经见过她了,捉拿她的事情就着落在你的头上了。”
战天南忙应了一声。
天顺帝回头看了一眼幽黑的街道,心里一时间又有几分复杂,那女子虽然没有倾城倾国的容颜,但是那双眼睛实在是灵动,而那淡淡的香味不知为何让他有些纠结,他深吸了一口气,似乎那空气中还存有几分淡淡的香气,他的眸光转深,一扭头便离开了这里。
今夜他是微服出宫,这段日子国事缠身,他实在是有些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