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如果你是清醒的时候听到,一定会狠狠的嘲笑我一番吧,还会以为我又在对你说谎。可是你却不知道,这些话是我这一辈子说的最真的话。」
「这些年来,我一直都一个人过年,不是找不到人陪我,而是我不愿和任何人一起过年,因为她就是死在大年夜,我原本以为那个恶梦会伴我一生,如今才知道只有走出来,我才能好好的活着,拥有爱人的能力。今年想拥着你一起听新年钟声敲响,听白雪落地的声音,那些感觉是那么的美妙,美妙到能让忘记那些不快。所以我才会去求皇上,求皇上将你留在宫里。」
「我也知道等明日天一亮,药效一过,你我之间怕是又得针锋相对,算计的你死我活。可是云裳你知道吗?我早已不愿与你为敌。而我处处对你的算计,对你而言或者是另一种保护。皇上的疑心病太重,他是不可能让一个朝臣独大的,哪怕这个朝臣是他一手培养出来的,所以有我的牵制,你反而更平安些。」
「想来你也怨我上次揭露你是女子的事情,其实我也并没有恶意,只是不想你太辛苦,变成平平常常的明云裳,过一段简单而又快乐的日子,可是却害得书奴下了狱。」
「你对郁梦离情根深种,他看起来似乎也对你极为用心,可是我却想知道你们的爱情是否真的能越过一切的障碍,这一夜过后,你们若还能相爱,我自会祝福你,而他若是存有一分其它的心思,那么很抱歉,你就是我的了。」
容景遇的眼睛里有了一抹无可奈何,他轻声道:「你也不必恨我,我是为你好,只是你若是真要恨我的话,想来我也拦不住。只是这些你还是不知道的好,知道了怕是会笑话我吧!」
他轻轻将她抱了起来,鼻子里闻到了属于她的独特清香,他贪婪的闻了闻,近乎自言自语的道:「天亮以后,我怕是再也不能这样抱你了!」
他的眸子微微合上,正在此时,一股杀气朝他袭了过来,他的头也没有回,伸手一弹,袖子顿时鼓的满满的,夹着浓浓的劲风朝那股杀气袭了过去。
来人识得厉害,往后退了一大步,一袭红衣如血在午夜里绽放。
容景遇淡淡的道:「就知道你会来。」
秦解语冷冷的道:「放开她。」
容景遇缓缓的道:「她心里也没有你,就算我放开了她,她也必不会多看你一眼。」
「那是我的事。」秦解语的眸子一眯。
容景遇看着穿外的白雪道:「你最好不要胡来,她就在我的手上,我若是想让她死,只消动一根手指头而已。」
秦解语的眸子里杀气更重,屋里没风,他的衣服却似鼓足了风一般,竟有了猎猎之声,他冷着声:「你若是敢动她一根毫毛,我也不介意把你剁成肉酱。」
容景遇却不再看他一眼,而是扭头看着明云裳道:「给你一个选择,一个是立马过来杀了我,但是在你杀我之前我一定会杀了她,另一个选择是你立马滚回去,不要再来打扰我们,我明日里还你一个活人。」
秦解语还从来没有被人如此威胁过,气的脸色也变了,只是他却也知道,容景遇这种人,素来是说的出也做得到。
他站在那里不动,容景遇淡淡的道:「给你半柱香的时间想。」
秦解语没有去想,而是拔了剑,直接朝容景遇砍去,容景遇的嘴角边绽出一抹冷厉无比的笑容,他的手一扬,直直的就朝明云裳的胸口拍去。
秦解语速度再快,也不及容景遇快,他在掠到床前的时候停了下来,不但没朝前走一步,反而往后退了一大步,容景遇的手也停在了她的胸前,嘴角边泛出一抹冷厉的微笑。
秦解语见此情景不再说话,却扭头就离开了那间宫殿,他出来的时候,天又开始
下雪了,外面奇寒无比,一阵寒风吹来,他的眼里却流下了泪珠。
郁梦离收到红依放出来的消息,知道明云裳被天顺帝留在皇宫里了,他心里担心她,想要进宫去看看究竟,只是那一日他的内力被明云裳吸走了一半,这几日纵然他很努力的练功想早日恢复,可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想要恢复又谈何容易?
他知道每年过年的时候宫里看起来是少了不少的守卫,可是那些真正的高手却出动了,依他现在的功力要进宫而不被发现是极难的事情。
只是他的心里依旧有些不安,命身边的高手进了宫,他自己却只能在明云裳的房间里等着她。
到半夜的时候,他没有等来明云裳,却等来了一身寒气的秦解语。
秦解语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一转身便欲走。
郁梦离却问:「她在宫里如何?」
秦解语的眼里有了一分寒气,冷冷的道:「死不了。」
郁梦离的眉毛皱了起来,秦解语缓缓的道:「她和容景遇在一起。」
郁梦离愣了一下,那双绝美的眸子里有了一分怒气,欲半夜进宫,正在此时,一股寒气从他的心底升了起来,极快的漫延到了全身,这是寒毒上涌的症兆,原本他的寒毒是每个月圆时才会发作,这一次失了一半的武功,又怒气攻心,竟是提前发作了,他顿时缩成了一团。
秦解语只是看了他一眼,便不再理他,大步走了出去。
郁梦离随身带着药,忙取了一枚放进嘴里,他稍微舒服了一些,只觉得身子像坠进了冰窖,却又没有其它的法子,只能咬着牙硬撑。
明云裳第二日一早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容景遇的怀里,顿时怒气冲天,几乎想也不想一记手肘便重重的往他的心窝里捣去。
容景遇的身子在她的手肘捣过来时,便极快的飞了出去,在半空中一旋后就稳稳的站在了地上。
明云裳怒道:「无耻!」
容景遇咧嘴一笑,却又问道:「饿不饿,今早想吃什么,我帮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