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志进来的时候,郁梦离的斗蓬已经戴上,坐在桌子边一动不动。
明云裳看了他一眼后道:“有什么事情就说吧!”
王大志又恢复了以往趾高气扬的样子,今日里他虽然吃了明云裳的亏,可是见她一看到路老就成了软脚虾,倒更加没将她放在眼里了。
他敷衍地行了个礼后道:“这里乡绅听说左相来了,想明日过来拜见一二。”..
明云裳笑道:“他们倒真和本相想到一块去了,本相正想见见他们,他们竟就想见本相了,甚好。”
王大志的眸光转了一圈后道:“谨相同意的话,下官就去安排这些事情了。”
明云裳轻轻点了点头,看着王大志走了出去,郁梦离问道:“你怎么看这件事情?”
“这事简单,王大志想给我下马威罢了。”明云裳有些不屑的道:“不过早前我就已经安排人四处散播消息,就说我恶惩了王大志,路老头维护他被我也一并关了。”
“那你说外面的那些人会信谁的话?”郁梦离反问道。
明云裳的嘴角微微一勾后道:“管他们信谁的话,反正我是不信他们的鬼话。”
郁梦离失笑,明云裳又道:“我一直觉得强权什么的大多数时候都是有用的,再则不管怎么说我也是圣上钦点的赈灾大臣,如今天银子丢失,他们又岂能不拔毛?”
郁梦离看着她道:“可是很多人都等着这一次的机会发大财,你若是坏了人家的财路,人家又如何会放过你?”
明云裳的眼里满是不屑的道:“我还不稀罕别人放我了,我不动手杀人算他们运气好。”
郁梦离失笑,明云裳又眨着眼睛问道:“明日里要不要陪我去会会他们?”
“你都请我去了,我又岂能不去?”郁梦离缓缓的道。
明云裳的嘴角微扬道:“阿离,我以前有没有告诉你,有你陪在我的身边很好?”
“没有。”郁梦离看着她道:“我倒是觉得有你陪在我的身边,我很好,也很幸福。”
明云裳咧嘴一笑,郁梦离轻轻拉过她的手道:“你身边的人,你打算怎么办?”
明云裳眨了一下眼睛,郁梦离又道:“我一直都是装病的,这一路来倒也因为这一层有很多事情不好亲自出面,可是若是将你身边的那些人全部除去的话,一切就又不同。”
明云裳的眼睛定定的看着郁梦离,他又道:“你心里也应该知道他们只是眼线罢了,初时留在身边还有些用的,可是到如今这个时候却不能再留着了。”
明云裳缓缓的道:“这事我也想过,只是他们是大内高手,死一两个不太稀奇,若是全死了,皇上怕也是不信的。”
“你有更好的主意?”郁梦离问道。
明云裳的嘴角微扬道:“早前倒是想过一些,也许有些人还能用,而我也不可能总是用你的人。”
郁梦离的轻轻叹了一口气,明云裳又道:“你自己也说你不可能永远陪在我的身边的。”
郁梦离看了她一眼,明云裳又低低的道:“你不要再劝我了,这条路走上我也真没打算回去,阿离,我想我这一辈子怕是要负你了。”
郁梦离的眸光一寒,明云裳轻声道:“我在谨夜风的面前向他发过誓的,一定要对他报仇,其实我也是有私心的,是想为自己出一口气。”
郁梦离不语,明云裳又道:“虽然我是个女子,在很多人的心里女子无才便是德,但是我也想做出一番事情来。”
“你这一次的事情若是能做的很漂亮,容景遇不可能容得下你。”郁梦离轻声道:“你毕竟不是真的谨夜风,有些事情,总归是纸包不住火。”
明云裳咬了咬唇后道:“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是这些我都不害怕,走一步算一步。”
“你真倔强!”郁梦离轻叹了一声。
明云裳轻靠在他的怀里道:“阿离,其实我还在等着你十里红妆的来娶我,不过我自己倒更愿意十里红妆的娶你!”
郁梦离伸手轻轻摸了摸她满头的秀发道:“整日就知道胡说八道!”
明云裳闻言嘻嘻一笑,心里却满是酸楚,他说的那些事情她自是知道的,也知道她所选的路有多么的艰险。
但是她却觉得再艰险的路也不过尔尔,没有什么好怕的,而她的性格素来都是迎难而上。
她乖巧的靠在他的怀里,倒有几分像是慵懒的小猫,可爱而又温驯。
他伸手搂着她的纤腰,心里却也满是苦闷,这些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除了帮她之外他再也找不到其它的解决方法。
明云裳看着他的手指在她的眼前滑过,伸手抓住他的手道:“阿离,若是可以的话,我倒宁愿时光停在此刻。”
郁梦离的嘴角微扬,明云裳却又笑道:“不过我自己却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郁梦离将斗蓬掀开,一个转身,便将她压在他身下的小榻之上。
她笑的眉眼弯弯,他却几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眸子里有了一分复杂,却还是小心翼翼的吻上了她的唇。
他不是第一次吻她的唇,每次吻都有不同的感觉,只觉得那片娇柔总能打动他心底深处悸动。
她的手缠上了他的脖子,他的眸子里有了浓浓的温暖,黑眸合上。
那张倾城倾国的脸依旧妖艳,她的眸光里也有一分迷离,屋子里的气氛一时间便有了几分暧昧,绮丽的色彩开始漫延。
他这张脸,怕是她看一辈子都是不够的。
她想到她方才对他的说的话,心里倒也有些向往,他实在太美,真是适合和十里红妆来迎娶,只是若是让他知道她这样想的话,怕是少不得骂她一顿。
而两人间相隔的距离,不管谁娶谁怕是都得付出极为沉重的代价。
她的眸子微微合上,心里暗想,若今日就是沉沦的话,那么此刻就让她在他的怀里沉沦下去吧!
他的手轻探入她的衣衫,她没有拒绝,只是轻轻低呤了一声,这一声在这间屋子里便有了蚀骨般的娇柔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