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波闻言也负气的将头扭到一侧。
容景遇却又看了她一眼后道:“你这一次的确是做的极为失职,至少你得告诉我这件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个地位的?”M..
“这还用得着解释吗?”安静波怒道:“这一切的缘由不过是你让我留她一命的那句话而已。”
“你之前可没有告诉我一个弱质书生是个女子,也没有告诉我她有那么能生事!”
“更没有告诉我她不是好相与之人!容太傅,这件事情在你最初做决定时,就已注定是失败之局,就注定剑奴一定会死!”
容景遇而对她的愤怒倒淡然了些。
安静波又咬着牙道:“你之前说要留她一条性命时我不知道是为什。”
“,后来见到她的真正容貌之后我才知道,我承认我是低估了她。”
“所以才有今日的祸端,才让我的山寨险些毁于一旦。”
“而这其中的详细情况,你问我的随从吧,我乏了。”
她说罢眼睛微微闭上,露在外面的手却狠狠的抓紧了床单。
容景遇看了她一眼不再说话,也没有再问任何人就走了出去。
整个山寨里如今满是血腥的味道,鲜红色布满了所有的角落。
他的心里莫名的升起了一股烦躁,然后大步走了出去。
他走后,琴奴也背着剑奴的尸体跟了出来。
对容景遇而言,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而他对于别人说的话并不信,只信他的探子探来的消息,而如今所有出来打探的探子全部都死了,有些问题就更不需要去问了。
有这个结果就足够了!
他们离开之后,一个大汉有些担心的问安静波:“少主,你没事吧?”
安静波寻块毛巾将脸上的东西一抹,然后再将绷带扯下来道:“我家妹子还真有些手段,我方才对着镜子看了看,还真像受了重伤一样。”
那大汉见她抹尽的脸上满是平日里水润的肤色,还微微泛着红,顿时便愣在了那里。
安静波伸了个懒腰道:“要骗过容景遇还真不是易事,今日就算这戏是演了全套。”
“但是我知他最多只信了三成,往后演戏的日子还多着了!”
那大汉咽了咽口水道:“既然如此,少主为何劝他杀谨相?”
安静波却有些无可奈的道:“事已至此,有些话说了比没说好,我只能劝容景遇杀我家妹子。”
“依我对他的了解,我越是这样劝他,他越是舍不得。”
那大汉的眼里满是不解,安静波却把拆下来的绷带全部扣在他的头上道:“帮我把这东西给扔了,看着就晦气。”
大汉却看着她道:“只是我到如今还是不明白少主的意思,那个谨相根本就不是好相与的人,你为何要帮她,因为她我们的死了好多族人!”说罢,眼泪已流了下来。
安静波看了他一眼后道:“没见识的蠢货!谁说他们死呢?”
“我明明看到那些御林军的刀砍在了他们的身上,鲜血流了一地,又怎么可能没有事情?”
安静波闻言笑了笑,她起身将大麾披上,然后转身去了山寨里停放尸体的房间。
她从怀里取出一个瓶子放在每个尸体前鼻子上晃了一下,那些尸体便尽数醒了过来,眼里满是不解。
跟在她身后的大汉眼里满是惊叹,却欢喜的道:“他们当真没事?真是太好了!”
安静波看着他道:“如何?还恨谨相吗?”
那刀都是特制的,那些受死的村民都是昨夜里安排好的。
血自然大多数是假的,是经过特殊加工后猪血,但是那些御林军流的血就是货真价实的。
人血和猪血相混杂,真真假假的戏码又上演了。
大汉虽然不算聪明,也想不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却也知道这件事情远只怕还另有蹊跷。
只是这其中的种种不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的亲人都安然无恙。
大汉欢喜完之后又有些担心的道:“少主,今日你让容景遇来问我之前发生的事情,他虽然没有来问我。”
“可是琴奴却问了山寨里其它的人,他们都据实回答了,这样会不会有什么不妥?”
“甚好。”安静波打了个呵欠道:“我要的就是你们的据实回答!”
“否则我就不会连你们也一并瞒着了,就是怕你们这些个笨蛋说漏了嘴。”
大汉有些担心的道:“你之前不是说不让说那些黑甲人闯进来的事情吗?有人也对他们说了。”
“只是大伙都觉得那些黑甲人的首领是个娘娘腔的男子会掉我们山寨的面子,所以大伙都说他是一个威武而好杀的汉子。”
安静波却笑道:“说的很好啊,没有什么不妥的,在他们看来这不过是我们故意编的故事而已。”
大汉的眼里满是不解,安静波却伸手敲了敲他的头道:“去照顾人去,其它的事情还用不着你来操心。”
大汉憨厚的摸了摸头,笑了笑便退了下去。对他而言,族人的安全比什么都珍贵。
容景遇坐在客栈的椅子上吩咐一应事情,交侍完之后琴奴过来道:“二少爷,我打听过了,那天的确有黑甲兵到寨子里来,霸气十足,那个人和明云裳甚熟,你觉得会是谁?”
“探子来报,战天南在京中未动。”容景遇轻叹道:“除了他,怕再无第二个人有那样的本事了。”
“可是战天南为何要帮明云裳?”琴奴问道。
容景遇看了她一眼后道:“我说了,战天南未曾出京。”
“若不是他,又能有谁能如此嚣张?”琴奴反问道:“怕是京中的战天南只是障眼法罢了。”
“也不排除这种可能。”容景遇淡淡的道:“上次没有杀了他,是他的运气太好,这一次的事情若真是他做的,我必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平淡的语气里没有杀机,却是这世上最为冰冷的誓言。
琴奴咬了咬唇后道:“也唯有他才能够真正将这山寨踏平,我们今日里去看到的只怕是被人刻意掩饰的场景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