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对她也有几分好奇,先不说一般人没有她那样的勇气。
就算有那样的勇气怕也难有她那样的决断能力,有那样的决断能力也难有这要的身手,文状元出身的人竟有极为敏捷的身手,当真让人惊叹。
他淡淡的道:“你最好还是管好你手里的刀,我若是死了,你必定活不成。”
明云裳笑道:“我手中的刀能不能管好,全看你配不配合。”
匪首也笑道:“你不过是想拿出银子嘛,我带你去拿便是。”
“乖!”明云裳的眸光微敛道:“早这样配合不就好了,也免得大家伤了和气。”
“若是再娶了你那个如花似玉的妹子,就是伤到自家人了。”
匪首闻言轻轻摇了摇头,微笑着让那些匪众不要跟的太紧,然后带着明云裳往一边的厢房走去。
那厢房看起来极大,匪首走过去的时候,抬脚一脚将门给踢开。
明云裳看到了她用来装银子的箱子,这些显然是刚摆好的,还有不少人正在那里搬箱子,一见两人进来,便全部朝两人看来。
明云裳看到那些银子松了一口气,对匪首道:“让他们别再白忙活了,将这些东西全部搬回去,然后把马匹什么的都还给我。”
那些匪众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她,她却又看着匪首道:“你不会还想试试是你的脖子硬还是我的刀子硬吧?”
匪首的眸光微动,大手一挥,然后大声道:“全部按她的话去做!”
匪众们心里虽然有些不甘,却也不敢违逆他的话,全部动手去搬箱子。
那些人才一动,明云裳便觉得有些不妙,他们几乎是蜂拥而来,她怒道:“不想要你们少主的命了吗?一个一个来!”
那些人却似没有听到一般,飞快的涌了过来,淡定如明云裳也不由得有些急了,她已隐隐猜到了一些什么,眸子里有了一分寒气,握站短刀的手也更紧了些。
匪首的眸光转动,挺俏的鼻子微微动了动,薄唇也轻轻一启。
明云裳此时的目光全在那些匪众的身上,心里暗想若是真的事败,怕是一定要杀了这个匪首了,到时候再寻机会逃出去。
她的主意一定,杀机便起,一双眼睛里也满是冷厉之色。
匪首一开始并没有感受到她浓烈的杀气,此时一感知她的杀气,心知事情不太妙。
他的眸子微微一眯,心里却也有了计较。
明云裳将屋子环视一遍后发现只有东南角有一个空隙,她便拉着匪首朝那个角落退去。
两人还未走到角落处,便听到了凌厉的破空声,她在匪首的身后,那破空声是从她的身后传来的。
她对于暗器没有太高的造诣,这样的暗器若是对付红依,红依尚能一手接暗器一手刀不离匪首之脖颈,只是她明显没有这样的水平。
只是她的反应却是一等一的,在听到破空声的那一瞬间,她便极快的拉着匪首一转身。
刹那间匪首便挡在她的身前,那些暗器也全朝匪首射了过去。
明云裳知道匪首的武功必定不会太弱,这一下还不知有什么变故,她的心里已经想好了几条后路。
她的身子依旧牢牢的扣着匪首,匪首也真不是吃素的,手一挥,便将那些暗器全部捞进了手里。
他一边捞一边骂道:“哪个鬼孙子连爷也敢暗算!”
明云裳闻言暗暗松了一口气,却在此时,只见一股寒茫直朝她的眼睛刺来。
这一下来的又快又猛,她若是不放手的话,双目一定会被刺瞎。
若是放手的话匪首一脱离她的控制,她就彻底失了先机,这个山寨根本就不可能逃得出去。
也就在那一瞬间,她陡然明白了一些事情,这些人蜂拥而来是别有用心。
东南方向的空隙不过是个幌子,那些杀人的暗器也不过是个幌子,他们的真正目的不过是给匪首递武器。
而她为了躲那暗器必定会分心,在匪首接到暗器时必定没有机会看清那些暗器是什么东西。
而匪首说的那句话,也不过是分散她的注意力而已,说到底就是一个疑兵之计,放松她的警惕。
她暗叹这些个土匪真不是盖的,平日里怕也是训练有素的,竟能在这么快的时间内安排出这么巧妙的局来,就连她也没有办法察觉。
在这种情况下她只能做出一个选择,架在匪首脖子上的短刀极快的去剁那双刺过来的手。
只是她才一做出这样的举动,那双手竟极快的缩了回去,她愣了一下,顿时明白这一招刺她双目的法子也不过是障眼法罢了。
她暗赞这个匪首也是个狡猾如狐一般的人物,而且是有勇有谋之人。
她的反应已经是极快的了,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原本被她挡在身前的匪首已如游鱼一般极快的就从她边滑了下去,再一个就地打滚,人便已脱离了她的钳制。
明云裳的眼睛微微一眯,知道危险马上就要到来了。
她的武功说到底只有空手道黑段的基础,是以巧取胜。
纵然她的内功大增,身手敏捷很多也难以应付众多的高手。
刚才她已用心察看了一番身边的环境,她知道这些土匪里就有十来个真正的高手。
她不觉得她有那好的身手能逃得过这一劫。
她心里暗叹一口气,却又在那一刻燃起了无穷的斗志,纵然如今身在虎穴,她也绝不能死。
如今郁梦离下落不明,她若是死了,那么他怕是也活不成。
而今她的身份如此特殊,若是死在这里的话,怕是还有无数的人会因为她而丧命,那些灾区的百姓怕也会陷入水深水热之中!
明云裳的眸子里有了一分寒气,毫不犹豫一把拉过一个土匪,然后一脚踩上他的头。
她借着他挣扎的那一下便极快的朝外弹出,身子便如狸猫一般朝房梁上跃去。
这一系列动作可以说是做的如行云流水一般流畅。
匪首看到她的举动,眼里有了一抹赞赏之色,却又摇了一下头。
明云裳的脚在一踩上房梁的时候便觉得一滑,她心里暗叫一声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