婷韵又岂会信她的话,使了个眼色,便让一个侍卫跟着她。
侍卫一路跟着,果然见红依进了药店,不多时,红依便离开了,侍卫问掌柜的红依抓了什么药,掌柜的只说是抓了治外伤的药。
侍卫回去禀报了婷韵,婷韵轻叹了一口气,心里又有些担心和心疼,便带着人亲自杀到谨府去。
只是她在门口被人毫不客气的拦了下来,门房的话倒是说的很客气,但是就是寸步不让。
不管婷韵说什么,就是不让她走进大门一步,婷韵被激的脾气也出来了,当即动手扇了门房一记耳光。
门房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由着婷韵动手。
莫扬在屋子里听到动静,忙走过来道:“还请郡主谅解,如今谨相身份特殊,她早就下令,这些天谁也不见,谁也不能进谨府!”
“我若是一定要闯呢?”婷韵冷着脸问道。
莫扬淡淡的道:“那么郡主就踩着莫扬的尸体进去吧!”
婷韵的眼睛一眯,她早知道莫扬的性子,此时闻言恨恨的咬了一下牙,却也无可奈何。
莫扬是天顺帝的人,她再任性也不敢乱来,轻哼了一声,只得无功而返。
只是她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被人如此拒绝过,不管明云裳是真伤还是假伤,这样避而不见,实在是过份了了些。
婷韵这些年来也见多了朝里不见血的厮杀,虽然理解明云裳的做法,但是摊在自己头上的时候还是有一些想不开,却也不得不作罢。
她转身离开谨府的时候,却还是带着怒气,她走过转角的时候却遇到了一脸杀气的战天南。
她愣了一下,对于战天南,她一直没有太多的好感。
在她的印象中,他就是一个野蛮人,平日里见面也仅限于打个招呼。
此时撞见她只是远远一福,便带着人气呼呼的走了。
战天南看到这样的婷韵眉头皱了起来,他对婷韵的印像也极为不好。
纵然明知道她是贵为公主,可是在他的眼里看来却没有半点大家闺秀的样子,行事粗野无比,除了不讲理还是不讲理,见她朝他微微一福,他也只是抱拳草草回了个礼。
婷韵也懒得和他计较,转身便走。
战天南问身边的人:“谁又倒霉呢?”
侍从战问答道:“听说今日婷韵郡主约了谨相在落日居吃饭,谨相身子不舒服没有去,郡主怕是找上门来的。”
战天南冷冷一笑道:“如今这谨夜风倒是很抢手啊!”
战问笑道:“有什么抢手不抢手的,不过是个书呆子而已,她自从封相之后就一直呆在谨府里。”
“听说是皇上给了她一个月的假,这世上才上任就给一个月假的官她怕也是第一个。”
战天南对于谨夜风的事情也有所闻,只是他在宜城的时候也听说了明云裳和谨夜风的事情,对他实在是没有什么好感。
他冷笑道:“只是人渣而已,想来也难有大的作用,一个男人连基本的担当都没有,又能做什么事情?”
战问忙道:“候爷说的是有道理,只是她答出了几百年没有人答对的问题,听闻皇上对她甚是宠爱。”
“昨日里北王请她赴赏菊宴,还和容景遇闹了一场,在场的人都说她脸上全是伤,根本就不是得了什么风寒,大家都在猜这事怕还有些古怪了。”
战天南的眸光转冷,双手环在胸前道:“我以前怎么听说他和容景遇交情不薄,怎么才一发达就互相掐起架来呢?”
“文人的弯弯肠子多。”战问眼里满是不屑的道:“整日里除了生事之外,怕是什么事情都做不成。”
战天南的眸光沉了些,淡淡的道:“也许吧,但是一个稍微聪明的人应该都知道。”
“他如今的根基一点都不稳,容景遇在朝中的地位甚是的古怪,这样的人不应该得罪。”
“他倒好,一上来就撇开容景遇,这事怕是也没有那简单。”
“你派人留点心,这个谨夜风我日后要找机会会一会他。”
战问忙道:“属下知道。”
战天南看了一眼门庭森然的谨府,眼里有了深思,他轻轻的转身,然后离。
,他自上次被容景遇伏击之后,一路上发生了极多的事情。
虽然险险脱身,却让他的心里升起了警觉,明白天顺帝被容景遇一番游说,因他的功绩过高,怕是都起了杀心。
他虽然通过太后将这场局暂时解开,却终究都不是长久之计,他也需要再为自己做一些事情。
他以前是很不屑和朝中的这些文臣斗来斗去,只是如今事关身家性命,他也没有过多的选择。
那些东西他不是不会,只是以前不屑而已。
谨夜风如今也算得势,却和容景遇不和,这对他而言终究是好事。
只是如今他心里最最担心的还是明云裳,他最后见到明云裳是在小镇之上,自然知道兰陵王府里的那个的女子根本就不是明云裳。
那一日分别之后,他便四处找她,而她却像是从人间消失了一般,竟是再也没有任何消息。
他行事素来大而化之,这一次和明云裳的分开却让他尝到了担心和相思的滋味。M..
如今的他才知道原来担心和相思竟是这种滋味,如此让人牵肠挂肚,如此的忧伤,又是如此的美妙。
细细算来,明云裳已经救了他两次了,他欠的东西实在太多。
她若是没事还好,若是有事他一定要将容景遇剁成肉泥!
只是每次担心明云裳的安危时,他又想起了她的聪慧。
他都需要她来救,想来她有无数的法子能够自救,自也不需要他多加担心。
只是连着一个多月没有她的任何表消息,他纵然是这样安慰自己,心里却还是莫名其妙的担心。
他抬头望着天边的瑟瑟秋风,一时间有些百感交集,天凉了,她会冷吗?
这个念头吓了他一大跳,他素来只知道用秋风啸黄沙,大刀向天横。
这般精巧的心思却是有史以来第一回,他一时间有些不太习惯,却又觉得这些小心思其实也极为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