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景遇闻言往后一看,明云裳在他回头的那一刻,身体极快的朝前狂奔。
她见不远处的小道上有一匹马,她也来不及想这马何时出现在这里。
她想也不想,极快的就越上了马背。
事到如今,哪怕是用抢她也不在乎了!
明云裳若是唤战天南或者郁梦离的话,容景遇是铁定不会回头。
可是她唤的却是牡丹,今日之事容景遇心里原就有所怀疑,一听到牡丹来了终是信了几分。
不是因为牡丹是郁梦离的人,而是因为牡丹是凌天门的人。
他早想见牡丹,却一直无缘相见,他对牡丹也是存了十二分的好奇,所以他必定会转身。
他扭过头一看四周空无一人,顿时明白再次被明云裳骗了。
这样的伎俩,明云裳对他用了两次,他竟然再次上当!
这对精明无比的他而言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在这之前,没有人能骗得了他,更没有人能用同样的谎话骗他两次!
他的眼睛一眯,身子便弹起来极快的朝明云裳奔去。
正在此时,凌厉的剑气便朝他刺了过来,那剑气来的太过突然,事先竟无半点预兆。
他心里一惊,只得往后疾退一步,明云裳却已在此时跃上了马背。
一记红色的身影在他的眼前一晃,他便看到那道红影也跃上了马背。
他将心一横,伸手一扣,一把飞刀便朝那红色的身影击去。
小刀去的极快,那红色身影的反应却更快,一把将明云裳按倒。
小刀便从两人背上贴着飞了过去,那红衣人的身手竟也极为敏捷。
剑气如虹,长剑当做暗器直直的朝容景遇的面前飞去,竟在半夜里随着月华荡起诡异之色。
饶是容景遇阅历极为丰富,也没有见过这样的打架方式!
而那剑竟如有人操控的一般,在空中划了一个凌厉的杀气,那招式竟是上任魔教教主的成名绝招荡剑无情!
他识得厉害,知道这样的一招绝不能硬接。
他只得飞身急退,饶是如此,那凌厉的剑气竟也让他觉得呼吸困难!
他心里暗暗生惊,明云裳何时与魔教的人有了联系?
这般匆忙间,他竟是连那人的模样都未曾看到!除了一抹红影竟是什么都没有!
那剑在他的面前荡了一圈之后,竟好似长了眼睛一般朝那红影奔去。
容景遇微怔,荡剑无情那一招是出则见血,否则剑不会回鞘,没料到这人使的这一招竟会半路折回。
他只一愣,便明白了那一招只是有荡剑无情的架式,却少了一会凌厉。
那红衣人若不是没有学成,就是手下留情。
他忍不住跺了一下脚,再看两人,却已经奔的极远。
明云裳在容景遇攻来的那一刻,只觉得心跳的厉害,却也没有其它的法子。
待到那红衣人坐上马背时,她还犹自发愣,还在想两人骑一匹马,依着容景遇的功力只怕会被追上。
不想那匹马竟也极为神骏,负着两人的体重竟还奔的极快,转瞬间便消失在夜幕之中。
容景遇知道有那红衣人在,他今日是不可能拦得住明云裳了。
他不由得轻叹了一口气,他苦心经营的一场围杀,竟是一无所获!
他这么多年来对身边的事情谋划的素来是极为清楚,从来没有失手过。
可是自从遇到明云裳这个看似极弱却又不按牌理出牌的女子之后,他的那些谋划似乎是失去了作用,三番五次都失手了。
他没有再追,只是对着夜色轻叹了一口气。
这样的女子当是惊才绝艳的,怕是恨毒了他。
这一别之后,怕是会更加的厌恶他,他藏在心里的那些话一旦错过了说的机会,怕是这一辈子都没有办法说的出来。
他娶她最初是别有目的,在这几次三番的交手之后,心里的想法却已悄然改变,暗暗觉得这世上也唯有她那样的女子才配得上他。..
他再次叹息了一声,这一次却不知是为谁而叹了。
清风拂来,明月从树林里投下印痕,斑驳陆离,乱异而又凌乱,一如他此刻复杂的心情。
明云裳在看到那抹红色的衣物时,便已猜到救她的人是那个不可用常理衡量的秦解语。
她与秦解语只见过两次,却也知道这个人脑袋瓜子是有问题,但是对她绝对没有恶意。
她的心里一松,知道这一次终是不用再被人钳制做她不愿意做的事情了。
那匹马跑的极快,明云裳不知道秦解语打不打过得容景遇。
以防万一,直摧着马跑了近两个时辰才在一间茅屋旁停了下来。
茅屋很是简陋,明云裳折腾了大半夜又累又饿又渴,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大口喘气。
秦解语却在旁冷冷的道:“真是没用!就知道跑!”
“方才要不是你跃上马背,我怕再次跟丢你,少不得削了那个姓容的一块肉!”
明云裳原本想要和他挤兑几句,却也知他就是短路的货色,用不着和他计较。
再则今日里脱险多亏了他,要不然她此时怕是被容景遇全抓走了,她再次坏了容景遇的好事,还不知道容景遇会如何对她。
她从地上爬起来,扬起笑脸道:“你和容景遇的武功谁高?”
秦解语听到她这个问题仿佛听到极好笑的笑话一样,朝她翻了一个白眼道:“你是猪吗?”
明云裳有些无语,她知道这位大爷武功不弱,谁知道会有多强?问一句都是错?
她微笑道:“嗯,我是属猪的。”
这一次秦解语愣了一下,再次赏了她一记白眼。
明云裳一脱险,心情大好,也不和他计较他的白眼了,笑眯眯的道:“你怎么来呢?”
“我的职责就是跟在你的身边。”秦解语双手环在胸前道:“只是你的洞房花烛夜主人传来消息,让我去办一件事情。”
“我才离开一个晚上,没料到就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也当真是没用,一点事情都处理不好。”
“那个什么世子也是一样,连自己的新婚妻子都保护不好,真是该死!”
明云裳想起他曾说过他天天跟在她身边的事情,心里就一阵恶寒。
她对于他的抱怨和骂人的话直接无视,便又问道:“你是怎么找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