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景遇的怀抱让她觉得有些鬼气森森,却也知道此时命捏在他的手上,还是不要激怒他比较妥当。
她只当自己坐了一顶免费的人肉轿子,脑袋瓜里却在努力的想脱身之策。
容景遇带着她七拐八拐,不说话也不看她,她昨日起的早有些乏了。
脱身的法子却还未想到,知他一时半会不会杀她,干脆眼睛一闭直接在他的怀里睡起觉来。
容景遇见她睡着,眸光深了些,几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
他带着她一路前到达了惊鸿山庄,上次郁梦离动怒放火烧过这里。
这里受损却不是甚大,只有外围的几间建筑被烧,里面的屋舍一切完好。
到达惊鸿山庄的时候,明云裳已经醒了过来。
她身上的穴道虽然已经解了,却也知道依她目前的本事,想要从容景遇的手里逃脱,再逃出惊鸿山庄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于是只从容景遇的身上跳了下来,笑眯眯的道:“容二公子不会是想金屋藏娇吧?”
容景遇斜眼看了她一眼,由于她从地道里爬出来,身上沾了不少的灰尘。
她原本就有些腊黄的脸再加上涂的乱七八糟的灰尘,除了一双眼睛尚能看之外其它的地方简直就没有目光能放的地方。
他轻哼了一声,慢条斯理的将衣服上的灰尘掸尽之后才不冷不热的道:“金屋藏娇?你配吗?”
明云裳觉得和他说斗嘴说话实在是没有半点情趣可言,再加上内心对他厌恶到极致。
她也只是掀了掀眉毛,懒得和他说话。
她不说话,容景遇却又道:“冲冠一怒为红颜,郁梦离对你也算是有心了。”
“那把火若是再大一点,这里只怕已成一堆灰烬。”
明云裳一时间没听懂他的话,他看着那被炭火烧的漆黑的屋舍,眸光深沉。
他半晌之后才扭过头看着明云裳道:“你不拘世俗之礼,也没有倾世容颜,知道他为何会为你费尽心思吗?”
明云裳淡笑道:“他为我费尽心思,容二公子难道没有吗?”
容景遇的眼里满是鄙夷,她又道:“若没有一分心思,又岂会花那么多的心思将翠偎收买,又岂会不嫌我脏将我抱到这里来?”
容景遇冷笑道:“听你这么一说,我倒觉得我对你不止是一分心思,倒有十分心思了。”
明云裳微微一笑,摆了一个s型的造型道:“这样有没有让你更动心一分?”
容景遇看到她的样子将头别到一侧。
她的眸光流转道:“原来你是对我十分的讨厌,而不是十分的喜欢。”
容景遇冷哼一声道:“明云裳,你信不信我杀你不过是动动手指头的事情,不要激怒我!”..
明云裳打了个呵欠道:“你若要杀我,方才就不会拦着翠偎了,如果我没有料错的话,我对容二公子而言还有一些利用价值。”
“所以容二公子还舍不得杀我。不但舍不得杀我,怕是还有些目的,否则就不会亲处出马了。”
“而我和容二公子也是两看生厌,为了大家着想,容二公子还是先找间房子安顿好我。”
“然后奉上好吃好喝的,这样在利用起我来的时候也更为妥贴,也许我更配合一些。”
容景遇不说话,只是寒着脸冷冷的看着她。
她耸了耸肩道:“如果容二公子没有合适的地方安置我的话,那我自己找住处去了!”
明云裳说罢便朝前走,斜眼看了一眼容景遇,他不动声色,她又朝前迈了几步。
容景遇也不动声色,她笑了笑,干脆大步朝前走。
只是走不到十步,便见剑奴抱着一把剑站在前面,她咧嘴笑了笑,剑奴的脸却更黑了几分。
容景遇的声音响起:“剑奴,好生招待明五小姐。”
说罢,他扭头便朝一边走去,嘴角边几不可见的挂着一抹淡笑。
郁梦离至始至终都只是半靠在洞房的床畔,任由郁梦心将整间屋子翻的乱七八糟。
他的眼睛在郁梦心看来没有任何焦距,那般靠在床畔的模样当真是我见犹怜。
郁梦心在将整间屋子搜寻一番无果之后,眼里的怒气更重了三分,他冷笑道:“三哥好手段!”
郁梦离微笑道:“手段再高也不如六弟。”
“只是不知道六弟今夜里大闹我的洞房花烛夜,又抢走了我的新娘,回到京城之后不知道六弟要如何向父王交待。”
郁梦心冷冷的道:“三哥又多心了,你我兄弟之间的事情从来都不用对父王交待!”
郁梦离闻言只淡淡一笑,郁梦心又道:“再说了,三哥认为我还会让你活着去见父王吗?”
郁梦离轻咳一声后道:“六弟想杀我?”
郁梦心直勾勾的看着郁梦离道:“三哥此言差矣!”
“我和三哥兄弟情深,又哪里会做那种禽兽不如的事情。”
“只是三哥的身子素来就不是太康健,若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实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郁梦离笑了笑道:“如此说来六弟是把一切都想好呢?”
郁梦心冷笑一声,却并不回答,郁梦离却又缓缓的道:“六弟自小做事就滴水不漏,我一直甚为佩服,只是有时候过份的自负就不是太妥当了。”
郁梦心单手挑起郁梦离的下巴道:“三哥来宜城总共就带了十来个人,难道真的认为还有本事从我的手里逃脱吗?”
郁梦离微笑道:“六弟又想岔了,你我做了这么多年的兄弟,你可曾见我逃过?”
郁梦心的眉头深锁,郁梦离却已轻轻伸手拂开他的手道:“其它人这般轻浮的对我还情有可原。”
“六弟原和我一样,这种轻浮的动作实不适合你来做。”
“等到哪天别人把你当成女人挑起你的下巴时,你一定会极为后悔你此时这般对我。”
郁梦心的眼里多了一分冷厉,张嘴便欲说话。
郁梦离又道:“六弟此番大张旗鼓的赶来,动静想来也不小,我敢在这里等你,自然就不会怕你。”
“我只是身体有病,总好过你脑子有病,看不清事情的真相就如疯狗一般乱叫着,看来我是该替父王好好管教你了。”
“管教我?”郁梦心冷笑道:“你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