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云裳放声大哭起来,明云端看到她的那副样子当真是恨之入骨,却也只能命家丁把明云彩给推进屋里。
明云裳的嘴角微扬,鼻子里溢出一声轻哼便往回走,心里却在回想方才官差说的话。
明云彩的事情不消说是郁梦离的手笔,容景遇在宜城遇袭的事情就有些古怪了,容景遇在宜城里还从来没有人敢动他一根毫毛,唯一有这个能力的人也只有郁梦离一人。
她想起之前郁梦离和容景遇相遇的情景,听两人的对话,好像郁梦离对容景遇也颇为忌讳。
依着郁梦离的性子,也不可能会动容景遇,除非是在极为特定的情况下。
她想到这里眸光幽深了些,却又轻轻叹了一口气。
她可不会自恋的认因为容景遇对付她而激怒郁梦离,对于郁梦离那样的王族子弟而言,又岂会如此轻易行事。
她仰天而望,天高海阔,再看了一眼明府不算深的庭院,一时间又有万千悲凉。明府今年出了这么多的事情,怕是明老爷再难安生的起来了。
不过这个结果她已不再关心,对如今的她而言,明府是越乱越好,明府的那些别有用心的姐妹们也该有属于她们的下场。
容景遇脸色铁青的坐在容府的雕花大椅之上,他的左肩插着一支箭,右胸前的衣衫被人划破,一道约有两寸长的伤口的血已止住,肉却向外翻着,可见那伤口极深。
一个身着墨绿色劲装的男子寒站脸站在他的身侧道:“你也太不小心了些,怎么就惹上了凌天门的人,今日里若不是我及时赶到,只怕你今日是凶多吉少!”
“六公子又救了我一命。”容景遇轻叹道:“我和凌天门的人素来是井水不犯河水,他们今日突然发难多少是有些古怪。”
他今日里离开王府之后,在到容府的僻静的小路上,却遇到了一场极为狠厉的截杀,对方武功之高,行动之严密远远超出了他的想像,琴奴险些丧命,剑奴为了护他被人刺了一剑,如今生死未卜,他纵江湖多年,这样的暗亏却还从来都没有吃过。
若不是墨绿色衣衫的男子刚好经过出手相救,依着那分架式,只怕会死在画舫之中。
他的心里也有许多猜疑,他才对明云裳做下那些事情,他便招来了杀身之祸,这其中的种种让他的心绪不得安宁。
能让他想到的只有两个人,一人是郁梦离,另一人便是战天南。
只是这件事情做的都不像是两人的手笔,郁梦离没有那种狠厉的手段,战天南行事会更加暴厉的多。
凌天门是近十年江湖上掘起的组织,所行的虽然是刺杀之事,只是行事素来极为小心,从不招惹官府之人。
而官府也不太管江湖上的事情,这几年凌天门在江湖上却有极大的名气,传闻只要凌天门想要杀的人,就从来没有失手过,他今日能逃脱实有几分侥幸!
墨绿色衣衫的男子有些奇怪的道:“我知你平日行事素来小心,你说你和凌天门的人没有恩怨我也信。”
“可是今日之事却有些怪了,凌天门的人行事素来也极为谨慎,门徒虽多,却也算安份守已,没理由这样攻击你。”
“而且今日的架式,是想取你的性命!”
容景遇的眸子里杀机骤起,却依旧淡淡的道:“我曾追查过凌天门的事情,他们似乎和世子走的甚近。”
“而且平日行事的格调和世子也有三分相似,我曾怀疑倚翠楼是凌天门的分舵,曾细细打探过,不想那倚翠楼里的牡丹竟极为狡猾。”
“我派出去的探子不是被杀了就是什么消息都没有探到,我曾亲自去过倚翠楼,却也被人半路拦下,更曾动用宜城知府的势力去盘查。”
“只是那牡丹手段竟也了得,把知府给迷的团团转,竟调转枪头对付起我来了。”
那男子冷笑道:“再厉害也不过是上妓女罢了,不过我听说那牡丹长的是国色天香,凭你的本事都对付不了她,莫不是你也是她的入幕之宾?”
容景遇的脸色一寒,那男子自知说错了话,容景遇有洁僻的事情他也知道,绝对不会碰那种青楼的女子。
他微一沉呤后又道:“不管曾经的事情如何,往后注意些便是,你曾飞鸽传说给六公子说倚翠楼和世子有联系。”
“如今又说倚翠楼是凌天门的分舵,是不是意味着凌天楼此次派人袭击你是世子的主意?”
“纵然是也是猜测罢了。”容景遇缓缓的道:“世子寻常时候都闭门不出,我也亲自给他把过脉。”
“他平日行事也谨慎,这样的暗杀之事不太符合他以往的性子。”
“而凌天门的事情说到底也只是我的猜测罢了,并没有十足的把握。”
他的话是这样说,心里却有了万般猜疑,郁梦离娶明云裳的事情他一度觉得古怪,只是又想到明云裳的生母水氏的身份便又觉得极为正常。
他们这些常在算计中度日的人而言,娶妻不过是为了增强自己的势力罢了,郁梦离娶明云裳也不过是别有算计。
今日里他是对付了明云裳,但是若是说郁梦离为了明云裳而动怒他却是不信的。
郁梦离行事素来极为小心,断然不会做出如此冲动之事。
再则明云裳的姿色也只属于中人之姿,绝对构不成冲冠一怒为红颜的危机。
而今日之事又着实有些古怪,他细细思量也难以想透。
那男子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心里的那些想法,却道:“不管这一次的事情会如何,六公子已经下令,让你看好世子。”
“把所有的事情都准备好,该怎么做,你自己去安排。”
“六公子让你来只是传话吗?”容景遇看着那男子问道。
他知道男子嘴里所谓的准备便是杀了郁梦离,只是郁梦离的身边有仲秋,而且他平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又住在宜城之中,想要动手实非易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