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既然浅浅和小浅能形成抵消,那小浅的奇特磁场,就没有破坏性了啊?
这会儿,听到高雅然的推测,泽衣关谷陈宫爆南医生他们,都不由得眼神明亮起来。
李鹿鸣更是肃然起敬:“这……然然,你最近陪着浅浅上补习班,智慧也提升了呀。”
高雅然就很愉快:“是吧!所以说,这就没问题了呀,只要让浅浅和小浅寸步不离,那就不会带来危害……站长您说呢?”
很好,所有人的视线,又都转到了站长那里。
沉默,站长陷入了沉默,微微低下头,像是在思考这件事。
五分钟后,他终于缓慢而稳定的开口道:“是的,我承认,瑞星兽和灾厄星兽之间,能够形成抵消,降低特定磁场带来的危害。”
高雅然很兴奋的一敲拳头:“那……”
“但是……”站长直接打断了她的话,“抵消,不代表着瓦解,你又如何能确保,这种抵消作用一直存在?”
“呃……”
“星兽幼体的成长速度,是完全不同的,谁能确保瑞星兽的成长速度,一直都能胜过灾厄星兽?”
“呃……”
“更重要的是,你们都看过灾厄星兽成年体的破坏力,那是远远胜过瑞星兽成年体的,如果等到那个时候再来阻止,还来得及吗?”
“呃……”
无言以对,高雅然很迷茫的张张嘴,想要反驳,却又说不出任何理由。
是的,虽然站长公事公办冷漠无情,但抛开个人感情不提,必须承认他说的话是正确的,而他所做的选择,也是最有利的。
此时此刻的客厅里,再度陷入了沉寂中,李鹿鸣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像是感觉到了自己的命运,小浅忍不住轻颤,抓着李鹿鸣衣角,眼泪汪汪的看着他。
李鹿鸣不知道怎么表达,只能轻轻叹了口气,伸出手揉了揉了她的小脑袋,陷入了沉默。
而就在这样的沉默中,站长的严肃目光,再一次巡视过每一个人,低沉道:“那么,各位,还有什么问题吗?”
这一次,没有任何人再说话,只有夏夏姐的眼神动了动,但同样没有开口。
站长很耐心的等待了五分钟,在确定没有人再说话以后,继续道:“那么,既然没有人提出异议,我们就按照之前的做法,带走灾厄星兽幼体,并且将它流放出去。”
是的,熏老师已经迅速的拿出了“手电筒”,十几位克隆人组员也从四周,谨慎的包围上来。
小浅不由自主的颤抖着,紧紧抓着李鹿鸣的衣角,苍白的小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浅浅像是终于意识到了什么,突然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不要不要浅浅才不要呢”
好吧,小浅也哇的哭了出来,转过身投入了高雅然的怀里,还拉着浅浅的手。
熏的古板表情,出现了一瞬间的犹豫,但她还是举起了“手电筒”,对准了……
“等一下。”李鹿鸣突然打断。
刹那间,熏老师和克隆人组员们的目光,全都很整齐的望向他,充满了警戒。
“嗯?”站长不置可否的转过头,低沉道。
李鹿鸣向前走了一步,举起手,示意自己并没有攻击阻拦的意思:“抱歉,我不是反对,我只是想……能不能多给我们一天时间。”
站长凝视着他:“一天?”
李鹿鸣很诚恳的点头:“是的,我们想跟小浅再待一天,就当是告别,这可以吗?”
站长似乎有些犹豫:“但……”
“只是一天!”高雅然抬起头,“你都说过,浅浅和小浅能够形成抵消,不至于这一天里,就造成什么灾害吧。”
站长沉默不语,转头看着熏老师,像是在咨询她的建议。
熏老师面无表情,不紧不慢的回答:“我认为,可以。”
“好。”站长微微点头,“那么,就让它再待一天……但,你们不能离开这里,我们也要有相应的监控。”
“这个没问题。”夏夏姐帮李鹿鸣回答,严肃道,“这不仅是不周山的事,也是我们管理局的职责所在,我们绝不会让事态失控。”
“谢谢您的帮助。”站长轻轻点头,“我们不周山的相关行动,也会在您和管理局的监督下进行,包括后续的流放,也会请您这里参与进来。”
这么说着,站长再一次的看着李鹿鸣:“也希望,阁下能够信守承诺……熏,其他的事情,就交给你。”
下一刻,影像屏幕自行关闭。
熏老师收起“手电筒”,深深的看了李鹿鸣一眼,面无表情道:“我们会在附近布控,不会影响你们的正常生活。”
这么说着,她已经带着十几个克隆人组员,不紧不慢的推门出去。
客厅里的气氛,稍微轻松了一点点,夏夏姐轻咳一声:“这个,我也跟出去看看,不要让他们影响到小区环境。”
“等一下。”李鹿鸣拦住夏夏姐,“这个事,没别的办法了吗?”
“如果有,我刚就说了。”夏夏姐很诚恳的看着他,“说真的,我也只是个管理局的打工人,我能做什么呢?”
顿了一顿,她又认真道:“另外,你也不要觉得不周山不讲理,这个事就算上传到银河系管委会那,管委会也只会觉得不周山做得对。”
“我理解,我也没怪熏老师和站长他们。”李鹿鸣挠挠头,“不过,小浅被流放了,是不是就没机会……”
看了眼正在跟浅浅抱着的小浅,李鹿鸣欲言又止。
夏夏姐知道他想问什么,犹豫道:“我不知道,流放区的环境确实是比较糟,你们过去也不是特别的方便。”
像是感觉到了歉意,她轻轻叹了口气,也推门出去。
关谷还想说点什么,但立刻就被泽衣陈宫爆南医生拖走:“然然,你们先陪着小浅,我们明天再来。”
原本拥挤的客厅里,现在只剩下了四个人,而且两个还在眼泪汪汪的抱着。
高雅然看了看李鹿鸣,很固执的又问了一遍:“真不行吗?”
李鹿鸣无奈道:“这跟李德的事儿不一样,夏夏姐全程监督,不周山也信得过,所以说……”
茫然中,两个人不约而同转过头,望着渐渐昏暗下来的雨云,陷入了沉默中。
也只能,这样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