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事盈门(上)

暮色下,两个人拥吻的身影重叠在一起,忘记了世俗,忘记了悲伤,忘记了一切……
  叶青虹拥着韩初雪丰润柔软的身子,温软的感觉和淡淡的香甜味道让她沉迷不已,辗转纠缠了许久,才恋恋不舍的离开了男人粉嫩香软的唇,手指却仍停留在那光洁的玉颊上,留连轻抚。
  韩初雪怎么也想不到叶青虹竟然会吻上自己,难道那一夜的春梦终于成了现实?男人不由抬起迷蒙的大眼,茫然又充满淡淡的渴求望着眼前的女人,仿佛在等她说什么,又仿佛害怕她说出什么来。
  叶青虹见了韩初雪的眼神,环着男人的手不由松了松,柔情过后的心也随着暮色的降临清冷了下来,自己这是做什么?趁人之危还是见色忘义?为什么每次看见这个男人伤心,自己都会做出不合常理的事?可拥着这样一个如玉兰花般娇柔坚强的男人在怀里,叶青虹心里只有百般的不忍和怜惜。
  “初雪……对不起……”叶青虹有些挫败地轻声道:“我太自私了,竟然对你……可是,为什么我不想放手?为什么……”琉璃般光彩照人的凤目里映着韩初雪惊讶的影子,仿佛一闭上眼睛,他就会进到心里。
  听了叶青虹的话,男人柔软的身子蓦的一僵,可下一刻那双玉藕般的胳膊却轻轻环住了叶青虹,虽然没有说话,可那轻颤的身子可娇羞的玉颜却说明了一切,他是愿意的……
  叶青虹被男人的举动惊的无以复加,可一低头,却见初雪闭着眼睛的面庞像是玻璃般苍白透明,仿佛一碰就会碎裂了似的。
  “初雪……”叶青虹猛地收紧了双臂,哑声道:“你会后悔的……”
  “不……我不后悔……”韩初雪紧闭着眼睛,虽然看不到叶青虹的脸,可心里却没有半点不安,被她这样的抱着,只感觉这一刻死去也无怨无悔。原来这才是真心相爱的感觉,这才是两情相悦的心情……扶桑说的对,自己的幸福要自己掌握,虽然知道自己配不上她,可哪怕拥有这一刻的幸福也好……也好让他以后无望的生活有些可以回忆的幸福……
  叶青虹被男人这样全心全意的依赖着,只觉得说不出的心疼,不由轻轻抬起那光洁如玉的面庞,温热的唇轻吻上男人温柔的眉眼,小巧的鼻子,以及淡香温软的嘴唇……
  夕阳终于害羞地躲到了西山下,暮色中月亮渐渐清晰起来,圆如玉盘的满月发出皎洁的光,叶青虹揽着初雪靠在栏杆上,欣赏着中秋节刚刚升起的月亮。男人苍白的脸上浮起淡淡的红晕,优雅地靠在心上人的与肩上,虽然就是这样依偎着,可是幸福的感觉却一点也不少。
  直等西楼的灯火已经点起来了,小侍们点起了灯,韩初雪这才从叶青虹的怀里直起身,心里满含着说不出的不舍,犹豫了半天,只得小声道:“我要去看看无忧,不知他……唔……”没等男人的话说完,叶青虹又轻轻点吻上了他的唇,抬起头来,幽深明亮的凤目在月夜下闪动,透着无限的情意,嘴角的那抹轻笑让人感觉妖娆又魅惑。
  韩初雪被她突如其来的吻弄得怔住了,可转而一抹淡淡的红晕便重新浮了上来,心里甜的几乎绞痛起来。
  “初雪……”叶青虹见男人如此,心里却有些落寞,轻握着他白玉般的小手道:“对不起……我现在不能给你什么,可我一定不会委屈你,更不会委屈无忧,他是我的孩子,叶家的孩子……”
  “什么?”韩初雪听了叶青虹的话不由惊呆了,她这是什么意思?是要认无忧做义子,还是想要自己……淡淡的微风拂过,男人只感觉得心跳得都要出胸口了?难道她真想让自己改嫁不成?
  叶青虹见男人惊慌失措,不由轻轻环住他的身子柔道:“傻瓜……你以为我会放任你这样一个人孤独下去?还是会丢下无忧不管?那样的话还怎么做人家的妻主?我要的是你这辈子都做我的夫郎,只属于我一个人的爱人……”
  “啪”的一声,黑暗里一滴滚热的泪落在了叶青虹的皮肤上,四散纷碎了,韩初雪的心就像这滴泪一样,被叶青虹所说的“爱人”两个字一下子击溃了……
  “初雪……已经没有资格了……一切都晚了……”男人的眼泪顿时决了堤,柔软的身子挣脱了叶青虹的拥抱后退了几步,颤抖着抓住栏杆道:“大小姐,原谅初雪刚刚不守夫道,只恨今生相遇太晚,我已嫁做人夫,我们……只怕是有缘无份了……”说完,便一转身跑进了黑暗里。
  叶青虹没想到男人一下子转变得如此之快,自己说错了什么?他难道只以为自己和这栖凤国的女人一样,不会怜惜他吗?
  微风吹过,韩初雪的身影这会儿已经不见了,西面阁楼上响起小侍们互相玩闹的娇声软语,还有戏台上的戏子们练声的依依呀呀。这时,只听不远处的小路上传来一阵细细碎碎的脚步声,不一会儿只见一个灵巧媚人的男人转了出来,却正是牡丹。
  男人一见妻主在这里,便高兴的不得了,水蛇般柔媚的身子便一下子靠在了妻主的怀里,红艳艳的小嘴蹭呀蹭地娇声笑道:“怎么在这里?祈公子刚刚还命人找您呢,说是阁楼主人都全了,只缺叶主儿和韩公子……”
  叶青虹见月光下牡丹水汪汪的媚眼眨啊眨的实在可爱,于是便不忍拂他的意,只管将心里的烦闷失落强压了压,这才牵了他的小手直往西面阁楼上去了。
  阁楼上这会儿已经设了宴席,一边小戏台上有几个年轻的小戏子正袅袅地舞着水袖唱着什么调子,见叶青虹拉着牡丹的手走了上来,那几个小戏子便弯了腰行礼。
  叶青虹心里有股说不出的烦闷,只管挥了挥手让他们起来,便和牡丹一起入了席。
  怜月见妻主面色不好,再加上他的身子实在不舒服得很,于是便只夹了几样小菜给叶青虹,然后便坐了下来。
  任倾情下午是挨了教训的,所以这会儿一双杏眼便时不时幽怨地看着妻主,想让她给自己点安慰什么的,可见叶青虹却是话也不说只管喝酒,男人娇俏的小脸便萎靡了下来,一双杏眼也水汪汪的。
  扶桑原本坐在一旁抱着无忧逗着玩的,可这会儿却见叶青虹面色不对,什么都没吃便干了两杯酒了,见此情形男人便将手里的孩子交给了乳公,来到妻主身边坐下,将叶青虹正端在嘴边的第三杯酒接了过来一饮而尽,“啪”的一声将酒杯就放到了桌上,风情万种的大眼睛挑了挑道:“叶主儿要喝酒是吗?扶桑陪你喝!”说着,便向一旁的小侍道:“去!把我说的那坛‘十里香’拿来,我今天好好陪陪妻主大人……”
  叶青虹没想到扶桑上来了泼辣劲儿,只管让人拿了一坛酒,见两个小丫头将那酒抬了进来,她自己的眼睛也有点绿了。要是把这些全喝了,自己不醉死也差不多了。
  扶桑见叶青虹皱着眉头不得其解,于是便风骚妩媚地一笑道:“这酒是我刚刚派人去取的,上好的陈酿,本想着赏月的时候助助兴,不想妻主大人等不及了,那这会儿就开了封,喝个不醉不归!”说着,便要让人倒了过来。
  叶青虹见扶桑这样酸酸硬硬的说话,便知道他是不满自己闷着喝酒,这男人除了两个人单独相处的时候,其他的时间便从来不知道什么是软语温存,就连劝自己别喝酒的法子也是个泼辣的。虽然叶青虹心里被初雪搅得乱乱的,可此时见扶桑如此良苦用心,便忙搂了他媚人的身子笑道:“你难道想让我醉死不成?我可是不上当的……”
  扶桑感觉身子被妻主抱住,心里便软了下来,他原本就是怕叶青虹一个人喝闷酒,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那表情分明就是不痛快的样子。现在,男人见妻主搂着自己撒娇,于是便用那纤柔的手指点了她的额头道:“小冤家,净害人家为你操心,快起来吃饭吧……”
  叶青虹笑嘻嘻地从男人身上抬起头,只管拿了筷子找吃的,怜月这会儿早就站起身来,强忍着身上的不舒服,将那做的清淡的菜夹了几样过来。牡丹在一旁见了,忙接过了手,将那碟子上的菜夹了细细地喂给叶青虹。怜月小小的身子歪在一边,见妻主终于吃了东西,心里也高兴起来,只管和任倾情一起剥了那葡萄吃。
  这时,戏台上的小戏已经唱起来了,锣鼓阵阵的,甚是热闹。
  牡丹一边伺候妻主吃东西,一般将那妖媚的小脸转过去看戏,迷迷糊糊的倒是自己吃了好多东西。叶青虹在一边看得哭笑不得,便拿绢子给他擦了擦沾了菜蔬的小脸道:“喜欢就过去看吧,不用伺候了。”
  牡丹见妻主这样体贴自己,水汪汪的媚眼儿眨了眨,心里甜滋滋的,趁人不见便用红红的小嘴亲了亲叶青虹,又磨蹭了一会儿,这才扭着身子去靠近戏台的地方坐了。
  叶青虹被牡丹亲的心痒痒的,脸便有了点笑容,便招呼着桌上的男人们吃东西。
  叶青风向来是规矩得很,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吃东西也只吃那么一点点,大家男儿的规矩一样也不少。任倾情这时心里有结没解,于是便不像平日里那样凑上前伺候,只是那一双杏眼却是半点儿没离叶青虹左右。
  怜月这会儿已经猜到了任倾情的心思,知道他是不能上前去伺候的,于是便坐到妻主身边,见她吃过了饭,于是就将他已经吃了小半盘的,还青着一半儿的葡萄剥了一个送到叶青虹嘴里。
  那葡萄原本就有些绿,吃起来七分酸三分甜,怜月自己不觉得,只喜欢吃那酸味儿,可叶青虹却受不了这个,没吃两口便一把抢了一旁小侍的绢子全吐了出来。扶桑见了忙又递了茶碗去,叶青虹连喝了几口,这才缓了过来。
  见叶青虹被酸成这样,扶桑也不由媚笑起来道:“怎么和无忧似的,这点酸都吃不得?”
  叶青虹一双凤目瞅了瞅男人道:“不信你吃吃看?”
  一旁的怜月也没想到叶青虹这个反映,忙将手里妻主刚刚吃剩下的半颗又放到嘴里尝了尝,这才轻声道:“这个哪里酸?我还嫌甜些了呢……”
  听了这话,叶青虹哭笑不得,直想喊冤。可一旁的扶桑听了这话却一下子正经起来,不由怔怔地看着怜月说不出话来。
  这时,只听门前伺候的小侍娇滴滴地道:“韩公子,您怎么这会儿才来……”
  叶青虹坐在桌前听了“韩公子”三个字,脸上的笑容顿时便没了,抬头时便见韩初雪已经走过来从乳公手里接过了孩子。见男人抱着天真可爱的无忧,叶青虹只感觉心里一阵阵的发闷,于是便将那杯未吃完的酒也喝了下去。
  可那无忧这会儿却是高兴得很,一下午没见生父了,此时被爹爹抱在怀里,便张开粉嫩的小嘴顺喊“贴贴”。韩初雪大大的眼睛本就有点红,见无忧高兴的样子,男人心里不由又一酸,忙转过了头去。
  扶桑见初雪来了,忙拉着他过来坐,又吩咐小侍们准备些点心来,说是无忧和祈公子都得用些。怜月见扶桑这样对自己,心里不由暖暖的,原本他还怕将来不好相处,可现在却是像自己人一样,说来也多亏昨天的事儿。想到这儿,怜月便不由拉着一边歪着的任倾情道:“你可吃点什么罢,从中午到现在就喝了一点清汤,身子也受不了不是?”
  任倾情见扶桑围着妻主有说有笑的,心里便不舒服,可经过了下午的事儿,哪里敢发作,见怜月劝自己,他便杏眼含嗔的夹了几块红烧鱼肉放到碗里,又将那鱼也夹了些给怜月。
  怜月这些天不知为什么就是闻不得异味儿,刚刚坐在桌前闻着菜香便觉得反胃,倒是吃了两颗酸葡萄才好,这会儿一闻这鱼腥味,顿时便感觉胃里一阵翻滚,忙转身用绢子捂住了嘴,几口便将刚刚吃下去的葡萄全吐了出来。
  众人见怜月突然呕吐起来,不由都起了身,任倾情忙上前扶住了道:“这是怎么了?那鱼里头有什么,就吐成这样?”
  一旁的扶桑见怜月这样,心里不由一阵翻搅,直怔了半天也动不了身子。
  叶青虹此时已经将怜月扶起来抱在怀里,又接过小侍手里的茶水给怜月清口,一边轻拍着男人的身子一边道:“哪里不舒服只管告诉我,别忍着。”说着,又命人请大夫去。
  怜月被妻主抱着,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胃里又恶心的很,忍了半天也强压住了,勉强笑道:“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原以为是胃痛的老毛病犯了,这能些日子了也不见好,怕不是吃错了东西吧……”
  叶青虹见男人一张小脸苍白的几乎透明,心里又惊又痛,忙吩咐人停了戏,抱起男人小小的身子便往卧房里去了,边走边吩咐快些请大夫来。
  任倾情是和怜月好的,见此情形便吩咐了小侍们准备茶水,便也跟了进去。
  扶桑站在桌前,直等叶青虹的身影不见了,这才怔怔地坐了下去,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他是过来人,这个症状又怎么会看不明白?怜月年纪小,以为是胃病犯了,可他却知道那根本不是什么病,而是……有身子了……男人想到这儿,不由又想起了自己没了的那个孩子,原本那才是妻主的第一个孩子啊……
  一旁的韩初雪见扶桑坐了下来,便知道他的心事,怜月的病只有有过孩子的男人才知道,见扶桑伤心的怔在那里,按说初雪早就应该去劝劝了,可这会儿男人却没有一点心情。刚刚在花园里,叶青虹对他说的话还在耳边,
  “无忧是叶家的孩子……”
  想到这儿,男人不由闭上了眼睛,将脸儿埋在了无忧小小的身子上,泪水夺眶而出。
  大小姐终于有了自己的孩子了,她以后可还会惦记无忧吗?自己真是傻瓜,为什么要逃跑?真是傻瓜啊……
  这正是:
  对酒当歌夜
  千里婵娟月
  花若没有爱意
  蝶与谁缠绵
  好风吹梦远
  碧水映长天
  蝶若不懂春心
  花向谁缱绻
  蝶恋花蝶恋花
  想解云的情坐在雨中听
  蝶恋花蝶恋花
  此生永不渝他生长相忆
  蝶恋花蝶恋花
  笑为谁穿纱哭为谁削发
  蝶恋花蝶恋花
  生为谁开花死为谁蝶化
  蝶恋花
  蝶恋花蝶恋花
  想解云的情坐在雨中听
  蝶恋花蝶恋花
  此生永不渝他生长相忆
  蝶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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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歌是瞿颖的<蝶恋花>.......
  今天好累的说,没想到写了这么多.......
  看到楼下几位亲亲的争论,嗯,讨论是必要的,偶就喜欢看亲亲们讨论,能得到好多灵感滴说
  可是也要注意下方式哈,人参公鸡就表了,大热天,太补了上火^-^
  以后可能不能天天更,偶累啊OJZ
  爬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