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花烛(中)
栖凤国的男子最讲究的就是贞洁二字,所以凡是男子都在幼年时就在眉间点了守宫砂,所以一眼便知是不是处子。这任倾情虽是商家公子,可从小却和官家少爷一样的娇生惯养,生父张氏又是个出了名的要强之人,所以容不得自己儿子有半点不如人,那些个男儿家应该懂的礼仪廉耻早早地都教给了他。而这个大公子自己却也是像极了父亲,不但要强好胜,更是心高气傲,自小便想着将来要嫁一个比亲戚朋友都强的妻主,好让自己没有儿子的生父扬眉吐气一番。可老天不遂人愿,任倾情挑来挑去最终却嫁了这么个半死不活的人,所以打一听说这个消息起,他便哭闹个不休,天天寻死觅活,又哭求母亲替他做主。可任连春被叶家压制的死死的,哪能听他这番话。于是任倾情又去找自己的生父。那张氏原本是不愿意让这娇贵的儿子去冲喜,何况又不是嫁做正房,却只是个夫侍,可到头来却想了一个法子。于是便命人暗中买了剧毒的毒药,又嘱咐了自己的贴身乳公李氏,跟他如此这般的交待了一番。这边呢,又劝儿子不必担心,他自有法子让那叶青虹活不了几天,等她一死,他便自由了。
洞房中红烛摇曳,眼前的人儿面庞如玉,美艳动人,可叶青虹却只是似笑非笑地看了两眼任倾情,便向周围侍候的人道:“今天辛苦你们了,都下去吧。”那几个侍从和小童听了忙收拾了东西,又说了一些吉祥话,便个个走了出去。可只有任家陪嫁过来的那个乳公李氏却仍留在原地。
叶青虹见了,秀眉不由微微挑了挑,凤目扫了一眼这个头发略带花白却还有点风韵的男人,沉声道:“还有什么事吗?”
这李乳公心里惦记着张氏的嘱咐,又担心自己家公子年轻,怕这下毒的事败露,于是只得陪笑道:“老奴是奉主夫之命来侍候公子的,我们家公子年轻,这洞房时难免得罪主子,不周之处还请您包涵。”
叶青虹听了眉头一皱,冷哼了一声,心中暗道:你个老不死的打什么主意以为我不知道呢。前些天叶家派到任家的线人早就过来通了风,说是他们当家主夫张氏找个买了一瓶剧毒,不知道要做什么用。本来叶青虹还纳闷,现在看这李氏一副要退不退,前言不搭后语的样子,她马上便猜到了几分,心里只恨不得掐死眼前这两个人。于是便道:“知道了,你下去吧!”这李乳公眼看着自己家的公子,暗中在灯影里却直做手势,要他别怕,外面有他照应着。
任倾情从一进洞房心里便开始打鼓,现在又见李氏被叶青虹几句话便赶了出去,更是害怕得要命。他虽然是大家公子,见过的女人却有限,今见这叶家的长女竟然不似传说中病的半死的样子,心里更加不安。看见李氏对自己做手势,也只是僵硬地微微点了点头,便不敢再动了。
叶青虹见这两人演了一出哑剧,竟把自己当透明人,心里却发冷笑起来。见李氏心不甘情不愿地退了出去,她便转身从喜桌上拿了一杯酒来走到任倾情的面前。半明半暗的烛火下,眼前男子双眉间的红印越发鲜艳,一双杏眼水汪汪的,却有些惊惶不定。叶青虹见他这副样子,于是便一歪身坐在玉人儿身边,左手一把搂住男人瘦弱的肩,将他转过来对着自己,右手却举起酒杯递到他嘴边道:“来,陪我把这杯酒喝了。”
任倾情突然被人搂住了身子,不由得一僵,可转头却看见叶青虹一双黑亮的凤目盯着自己,那黑黑的瞳仁里似乎有一种奇怪的魔力,把他一下子吸住,竟是动不得。叶青虹见他不说话,只是怔怔地看着自己,心中不免感觉有趣,于是便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而后便一把扭过男人尖细的下巴,对着那粉嫩的嘴唇便吻了下去。
“唔……”任倾情只感觉带着热气和淡淡酒香的唇一下子敷上来,灵巧的舌头启开他的贝齿直接纠缠住他的丁香。从来没让女人近身的他此时只觉得手足无措,情急之下只想将半压在身上的人推开,可身子却偏偏已经被吻得软成一团,上气不接下气,哪里还有力气。
叶青虹在前世时便是个风流不羁的女子,现在穿越到了女尊国,自然是将自己色女的本色发挥到极致。见任倾情在自己身下轻轻呻吟,她的心理竟有一种奇怪的满足感,不由得暗叹,这栖凤国的女人果然欲望要强烈许多。想到这里,于是便更加深吻下去,一只手又探到了玉人儿腰处,几下便将大红的喜服解了开来。
任倾情本来被吻得脸红心跳,全身瘫软,只感觉身子渐渐发热,竟不能控制地向叶青虹靠去,可就在他意乱情迷之际,突然身上一凉,感觉穿着的衣服不知什么时候被解了下来,自己的上半身竟全暴露在女人的眼前。刚刚还在迷乱的神志渐渐有些清醒,任倾情一把推开压在身上的人,整理起自己的衣服娇喘着道:“妻主大人等……等等……”
叶青虹却不起身,只是支着双手从上方看着眼前的男人,心中冷笑,原本自己还想给他一丝机会,现在看来,这人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了。
于是笑道:“美人儿有什么事和为妻说?”任倾情见她一双凤目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心里不由痒痒的,可转念又想到自己的母亲被叶家逼得无耐的样子,于是又狠下心来道:“刚刚妻主大人给的酒情儿没有喝,如今情儿想自罚一杯,然后再敬大人一杯如何?”
叶青虹不动声色地看着他,半晌才轻笑道:“好啊,随你高兴。”说着,又低头亲了亲眼前的人儿半裸在外的胸,直惹得男人全身又一阵颤抖,定了好久的神才勉强支撑着下了地走到桌前去倒酒。叶青虹靠在床柱上,看男人的身子包裹在大红喜服下,走起路来风情万种,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妙人儿。可看他这副样子却是不杀自己不罢休,于是不免暗叹,自己可不是一个怜香惜玉的主儿啊……
任倾情背着叶青虹倒酒,偷偷将自己贴身的荷包里的药粉拿出来,洒了些在一个酒杯里,手因为紧张而抖个不停。可一想到母亲和整个任家的生意,却又强自定了定神,端着酒杯走到床边。叶青虹微眯着眼看着眼前的男人,见他水汪汪的一双杏眼中神情慌乱,贝齿轻咬粉唇,颤巍巍地道:“妻主大人,这杯酒是情儿给您斟的,希望您喝了以后万事如意。”说着便红了脸低下头去。
“美人儿如此贴心,为妻我怎能不喝?”叶青虹调笑着一把拉过男人,手撩开半掩的喜服抚上他滑腻的腰侧。
“唔……嗯……不要啊……”任倾情身子一颤,手中的酒险些洒出来。慌乱中只得偏身躲过,嘴里只道:“妻主大……人,先喝了酒,情儿再……再服侍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