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你,刚才那个野男人是谁?!”
一股冰冷渗人的寒气从脊椎骨蔓延到头顶,手臂却被他掌心烫得发疼,赵昭艰难地吞了口口水。
完了,怎么偏偏是玉英!
他、他有没有看见什么,或者听见什么?!
要是被他知道了真相,她就真的全完了。
赵昭又怕又慌,脑袋嗡嗡作响,裙摆下的双腿抖得像个筛子,声音颤得不成语调:“你、你都看见了?”
裴凤慕一声冷哼,将她转了个身,漆黑眼里透出的冷凌恨不得将她冻住:“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和人私.通!”
“我没有,那是我表哥,我、我们只是恰好在这里碰见,他正在为季府做事,就聊了几句。”赵昭竭力解释,心里拿不准到底被他听去了多少。
“哼,表哥?!聊几句?”裴凤慕嘴角挂着嘲讽的笑。他们一进来就往无人的角落钻,害他找了许久,刚才虽然离得远,但他看得清清楚楚,那人的下面可不是聊了几句该有的样子。
“安国公尸骨未寒,你就在这里和表哥不清不楚,赵小姐当真令人刮目相看啊!”
裴凤慕冷蔑地盯向她,毫不掩饰的鄙夷如匕首般直刺过来,似乎要将她的肉一刀刀剐下,赵昭呼吸顿时变得困难,眼泪受不住他的重话,夺眶而出:“我不是,你污蔑我!”
“污蔑?!”裴凤慕漆黑鎏金的眼,目光大盛,毫不留情地攥住赵昭的皓腕。
她竟然有脸说他污蔑!
若没有赵家的推波助澜,裴家岂会株连三族,千里流放!
裴凤慕回想刚刚赵暚和那个男人倒在花丛里,花枝一阵乱颤,他脑海中响起狱卒们下.流的笑声,裴家女子尖锐的叫声,囚服上沾满的血那么艳,那么脏。
裴凤慕突然笑了,笑声中充满了愤怒,同时还有犀利冰冷的怨恨,妖冶邪佞的黑眸居高临下地睨着赵昭:“赵暚,你真令人恶心!”
薄唇吐出的字冷得掉渣,像一道冰棱,狠狠地扎进赵昭的心,鲜血四溅,支离破碎。
赵昭泪水决堤般地流下双颊,露出了皮肉下的狼狈与脆弱,嫁入了国公府、顶替了别人又如何,她还是那个人人唾弃的存在。
裴凤慕却嫌伤得她还不够,步步紧逼她至角落,眼中升起的火焰烧红了他精致上翘的眼角,绝美的五官变得狰狞扭曲,手指收紧。
骨头咯咯作响,赵昭真怕腕骨被他攥碎了,情急之下用力挥舞手中的簪子,趁他后退之际,撤手转身就跑。
她不要跟他在一起,她讨厌他!
可她低估了彼此身高的差距,裴凤慕修长的双腿一迈就将她抓入怀中,这次他下手极狠,赵昭的手臂挣脱错开,他重重地抓到了…
弹性惊人的绵软你争我抢般从修长弓起的指缝间汹涌而出,随着赵昭的心跳在裴凤慕掌下顶动,好像有自己的意识一般。
赵昭只感到一阵钻心的疼,待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整个人跟被定住了一般。
怎、怎么会这样,她向来对自己的身材感到羞耻,明明姐妹们都很正常,只有她跟别人不一样,甚至比大了三岁的赵暚还明显,这让她很是自卑,平时小心翼翼地不去碰那里,哪怕沐浴的时候无意间碰到都要难为情半天。
现在却被人…哪怕是个女人也不行!
她羞愤之极,那处却跟兔子一样,蹦得厉害,一下下撞击着对方的手,叫嚣着让他放开。
裴凤慕被那触感震惊到了,不受控制地五指收紧。
赵昭突然就红了眼,剧烈地挣动身子,要从他怀里逃走。
争执中,不知道是谁的手勾住了压襟,扯断了线,珍珠噼里啪啦地散了一地。
完了,全完了!
赵昭热泪瞬间喷涌而出,可怜巴巴又凶巴巴地吼他:“你为什么就不能放过我?”
干嘛总是欺负、羞辱她!
她究竟做错了什么?!
“我凭什么放过你!”裴凤慕眼神阴鸷,冷厉地盯着她,眼底浮着令人悚然的暴戾之色。
赵昭怔住,眼前的人再次和记忆里的少年融为一体,那一年,那人也是这样从后搂住她吼她,毁了她精心为赵夫人缝制的绣帕。
难不成玉英真的被他附身了?!
赵昭双腿一软,瘫倒在地,眼泪簌簌坠落,苦苦哀求:“求求你放过我吧,我真的没有害过你。”
她哭得近乎崩溃,好似一朵脱水的花,稍用力捏就会分崩离析,碎成一地渣滓,裴凤慕胸口仿佛被一块巨石狠狠压制,伴随蚀骨的灼热,让他几乎喘不过气,头也开始隐隐作疼。
放过她?!怎么可能!
他要慢慢折磨赵暚,让她生不如死!
裴凤慕半蹲身子,手指托起赵昭的下巴,她的泪流到他的掌心,冰冰凉凉的,缓解了皮肤的灼热。
“这次没抓到人算你走运,下次可就不一定了!”
“五十五、五十六、五十七...”
赵昭肿着眼睛,蹲在地上将散落的珍珠一颗颗地放在帕子里,数得她脖子都酸了。
“七十九,七十八...”
赵昭看了一圈,再没有珠子了。
不对啊,她明明记得是九九八十一颗,这要是少了一颗,三串珠子有一串必然会长度不对。
赵昭有些着急东张西望,这到时候她可没法交代。
“你是不是找这个?”
赵昭仰起酸胀的脖子,清雅如玉的季衡蹲下身,白皙的掌心里赫然一颗莹润的珍珠。
“是的。”赵昭惊喜之余腿却麻了,脚下微微踉跄。
“小心。”季衡欲伸手相扶。
赵昭突然想起刚才裴凤慕的举动,害怕得缩起肩膀躲他。
季衡误会她还是在害怕自己,心里更是暗悔上一次不该那样试探她,不过她的胆子也真小。
“嫂嫂,你没事吧。”他收回手,尽量让本就温润的声音再柔和一些,好似低低的弦音抚慰人心。
赵昭摇摇头,接过珍珠对他笑了笑:“腿麻了,谢谢你。”
季衡见她眼睛又红又肿,阳光下脸上犹有半干的泪痕,像朵沾了露水的杏花花苞,可怜又动人。
“你哭了?”
“没有!”赵昭忙抬手遮挡。
啪啦啪啦,珠子如雨滴从天而落。
季衡:...
赵昭真的要哭了。
“嫂嫂别哭,我帮你捡。”季衡难得慌了手脚。
...
季衡将珠子包好,打了死结放到赵昭身边后,刻意坐得远了些。
“谢、谢谢。”赵昭很是不好意思,眼睛都不敢看他,接了过去。
现在赵昭处处防备他,好似他是个登徒子的样子,着实让季衡有些郁闷,他不愿别人说他欺负寡嫂。
见她脸上愁容不减,想了想,季衡主动问她:“嫂嫂可是担心这珠子被摔坏了,叫人看出来?”
“啊?”赵昭心里是在想余文亭要五百两的事,一听他提到这个,顿时紧张万分,“这珍珠摔坏了?!”
“珍珠摔了会有裂纹,好在暖房湿润,地软,我捡的时候都看过了,只有两三颗有小裂纹,不仔细看无妨,”
赵昭松了一口气,可是依旧愁眉不展。
她蹙眉的样子很好看,有的人皱起眉头来会有两个鼓鼓的包,看起来很凶,有的人眉心都拧在了一起,看起来很狰狞。
赵昭的眉像一抹疏淡的轻烟,拢着的时候朦朦胧胧的,再加上一身雪肤,脸上好似罩了一层柔光,勾着人一看再看,让人想看清她真实的面目。
“那你还在烦恼什么?”季衡其实并不是热心肠的人,只是出于补偿的心里才会多问一句。
赵昭心里微微一动,季衡虽然那次有点奇怪,但是其他几次见面都是客客气气的,待她也甚是有礼,而且有件事也许只能跟他打听。
“三爷,我想典当一些首饰,你有认识的人吗?”
话一说完就见季衡眼神透着些许古怪,看她的目光好似有些警惕,赵昭心立即沉了下去,人家也许只是客气,没想到她会真的开口吧。
这么一想,她顿时待不下去了:“那个,我随口说说,你别当真,我先回去了。”
“等等。”季衡伸臂虚拦了她一下,“嫂嫂别误会,只是这压襟想必是母亲给的吧?母亲的赏赐都会登记在册,而且看这做工应该是宫里的,若是典当被发现了,对你不好。你很缺钱?”
不应该啊,她才嫁进来没多久,别的不说,季家的聘礼当初可是没少给。
“我不是要当这个。”给她八个胆子,也不敢随便动老夫人给的东西,但被人当面说没钱,赵昭依旧没脸,眼角偷偷瞄他。
季衡一身名贵的云锦素袍,脚上的棉靴靴口镶了一圈油光水滑的皮子,人家连脚上穿得都比她身上的厚实,怎么能懂她的窘迫,是她求错人了。
“没什么,我真的就是随口问问,三爷不必当真。”
季衡敏感地发现了她的小动作,看了看自己的靴子,再看了看她,皱紧了眉头,这个天她还穿单鞋,身上也不知道加件披风,她不冷吗。
再看她脸红得犹如火烧云,季衡突然明白了,她只是一个五品小官的女儿,又是冲喜,恐怕是在家中不得宠,嫁妆不丰厚不说,也许聘礼根本就没到她手里。
是他疏忽了,她怎么可能不拮据。
她院子里的事他管不了,但是这个忙倒是的确能帮。
“我有朋友,嫂嫂若有需要就让丫鬟把东西送来烟霞苑就是了。”
“谢谢!”
赵昭的眼睛生得很美,不笑的时候像是粼粼秋水,娴静又不失灵韵,笑起来的时候明定灿烂,弯弯得像月牙儿,眸光似乍暖还寒时那阵轻柔的春风,令人沉醉其中不愿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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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文学+强取豪夺+狗血+真假千金+高岭之花下神坛
娇软哑巴寡嫂(人间尤物)vs偏执病娇王爷(高岭之花)
阿沅长得娇媚动人,可惜是个哑巴,还守了寡。
公婆死后再没了庇护她的人,门前虎狼环伺。
好心的大娘劝她再嫁,带她去见了高门大户做管家的鳏夫。
没想到对方在曾经的小叔,三个月前被认回的齐王郁望舒的王府做事。
阿沅远远瞧着今非昔比的郁望舒,摇了摇头,这门亲事不合适。
结果刚回家就被迷晕了,醒来是在王爷的榻上。
“嫂嫂要嫁人,我同意了吗?”
阿沅瑟瑟发抖地看着乌云般罩在上方的郁望舒。
齐王郁望舒,梁国最年轻的王爷,俊美绝伦,凛若秋霜。
京城闺秀都盼着能成为齐王妃,母亲和皇兄也希望他早日传宗接代。
可他身负隐疾,心有执念。
看着身下咿咿呀呀、乱比划的小寡嫂,修长的手指挑开她隐藏的伪装,长长的布条滚落下榻…
只有他知道她是怎样的温香软玉,媚骨天生。
人前,他是不忘旧情,接寡嫂入府照顾的正人君子;
人后,他是每逢月圆潜入寡嫂院子的豺狼虎豹。
结果他的病还未治好,嫂嫂竟然跑了。
再见面时,她已成了首辅大人流落在外的嫡长女,只见她姿态娴雅,看他的目光清冷自持,彷佛陌生人一般。
没多久,她要议亲,皇子贵胄、名门世家伺机而动。
郁望舒深夜潜入颜大小姐的闺房,浅眸如子夜寒星。
“阿沅要嫁人,我同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