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内,看着离开的几名女子,于氏轻叹了一口气。
“姝儿啊,这几日家里的门槛儿都快要被媒婆给踏断了,这么下去,不是个事儿啊。”
洛轻姝看了一眼门外做饭的几名妇人,柔声道:“娘亲,莫怕。等院墙收拾好了,那些人即便是想要进来,怕也是不能了。”
她家的院子,她设计得有些繁琐。
那三层主楼已经盖好,这几日门窗大开正在通风。
主楼四周这几日马赫壮正带着人挖水池,那里面,洛轻姝想要种上荷花以及养上金鱼。
主楼门前还设计了一个小花园儿,被水池环绕着。
楼后,要有仓库,牛舍马房鸡舍,杂物间等。
大门通向主楼的主道上,她准备搭上葡萄架,种上几棵葡萄藤。
有着圣泉水的加持,用不了两年,院子里的竹桥上便会搭建起一条绿色通道,不但好看,还能有香甜的葡萄吃。
剩余的,还可拿出去卖。
主楼的葡萄藤下可以支一张桌子,夏日坐在那
而两间净房和浴室就设计在楼内,不用下楼便可解决一切问题。
四个孩子和洛天恒住一楼,娘亲住二楼,她则是选择了去三楼。
三楼清净。
虽接受了这一家人作为自己的亲人,但她依旧喜欢清净。
厨房和饭厅安排在了一楼。
端着饭食上来下去的,不方便。
院子开了侧门儿和后门儿。
牛马回来可以直接从侧门儿赶进去。
猪就不养了,那东西太脏,想吃肉,买就行。
娘亲念叨着要养鸡养兔,倒是可以。
想着自己的规划,洛轻姝勾了勾唇。
若是哪日原主的爹爹回来了,怕是就不认识自己家门了。
如此想着,洛轻姝勾了一下唇角。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洛天恒带着细棉布和点心回来的消息顿时便传遍了整个村子。
人人都在羡慕洛天恒遇到了好人,也人人都在嘲笑赵有财和龚氏的眼瞎,这么好的儿子都看不住,白白便宜了于氏。
龚氏气不过,慢慢踱到了洛家的家门口,正好看见洛天恒背着一捆柴火,手里还拎着两只野鸡走进了洛家的院子里。
虽然家里现在不缺这些东西,那地里的活儿全村的人也都是帮忙在干,但洛天恒觉得,自己既然已经是这个家的一份子,便不会闲吃饭。
他这几日都有在刻苦训练,有姝儿妹妹给的药散,他进去一趟前山也不是什么难事。
却没成想这几日的锻炼卓见成效,不但砍柴毫不费力,就是那眼前窜过的野鸡,也被他打了两只。
这还好,也不算自己白进一趟山了。
“哎吆,二柱,你还真是洛家的好儿子啊。
这是传染了那丫头的能干啊,这么大两只鸡,可惜,人家不稀罕。”
臭小子,这柴火和野鸡,都该是她家的。
看着那么一大捆柴火和野鸡,龚氏就气得头冒青烟。
这以前也没见他敢进山打野味,现在就敢进去了。
现在,她无比后悔当初将这小子扔进山里了。
再忍上两年,等家里的孩子大些了再想个办法将他扫地出门不就好了吗?
现在可好,人家过得越来越滋润,自己和当家的却成了全村人的笑话。
想起刚才那几名在她家门口嘲笑他们的人,她就更加生气了。
以前家里劈柴捡柴火种地的事情,那可都是赵二柱一直在干的。
现在这些活计,全都落在了她和赵有财的身上。
龚氏现在啊,肠子都快要悔青了。
若是不编排了两句,她心里的火,一定会将她整个人都能烧炸了。
洛轻姝闻言,从厨房内走了出来,然后接过洛天恒手里的野鸡淡笑道:“大哥,你真能干,我正想着明日吃鸡呢。”
说着,她还帮洛天恒将背上的柴火帮忙取了下来。
“以后少砍点柴火,累坏了你,家里娘亲和姥姥又该唠叨了。”
龚氏只觉一口老血卡在喉咙里,憋得她面红耳赤的。
这个小贱人,她这是故意想要气死自己啊!
洛轻姝才不愿去理会她呢,递给洛天恒一块布巾收拾干净身上的灰尘,便又和洛天漠几人去收拾院子里的刨花和竹屑了。
龚氏本想过来挑事儿,谁想却被洛天恒给无视了个彻底,又被那死丫头给凌空扇了几个嘴巴子。
这老脸,只觉一阵发疼。
听着院子里那些人低低的嗤笑声,龚氏脸色一沉,悻悻回了家。
一进家门,她的大儿子便大喊道:“娘,那二柱天天有肉吃,我也要吃。
家里养着好多鸡,明日宰上一只,我不想天天吃野菜,啃糙粮饼子,我要吃大米饭,白油饼。”
看着自己儿子那呆样,龚氏的气更加是压不住了。
“你个败家玩意儿,家里的鸡正是要下蛋的小母鸡,一枚鸡蛋一文钱呢。
你不想着每日出去挖些野菜回来好好喂鸡,让它多下蛋,一天尽知道吃。
我让你吃,我让你吃!”
说着,龚氏抄起一根棍子就朝着那孩子抽去,打得那孩子在院子里跳着脚,撕心裂肺地嚎叫着。
“够了,有完没完了?一天到晚都不知消停一下。”
赵有财将喝水的碗重重往台子上一磕,出声呵斥了一句。
自从那臭小子离开这个家,这家里就没消停过。
龚氏扔了手中的棍子,又踹了自家儿子一脚,然后坐在地上嚎叫了起来。
“赵有财,都是你生的好儿子。
在家时好吃懒做,贪生怕死的,咋就不见他去那山里给我们抓野鸡吃?这改了姓,好嘛,不但当上了军士,这打起野味来那是一个得心应手。
你说,你咋就养了这么一个白眼狼出来?”
赵有财有些烦躁地撸了一把头发。
“瞎咧咧什么?当初不是你非不要二柱的吗?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他现在正是能干活儿的时候,若是你不折腾,他能去洛家吗?”
那小子可一直都是很听话的,也就是被家里给逼急了,这才生了反抗之意,最后不知为何又昏倒在了山里。
怎么想,这件事都和龚氏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