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9章 毁去容貌

“是的,无可奈何啊。”老厨娘起身,把带有刺青图样的玉壁又藏回了枕头下面,她顺势就靠着床沿坐下。

“我们并不是身来就有胎记的,而是被巫师钦定后才慢慢会有这个印记。当然这个刺青也不是什么光荣的荣耀,至少在我看来。不同分工的角色身上,印记长的地方大小是不一样的,我只是巫师大人的婢女,所以印记小一些位置也不是特别明显。”

“那照您这样说,长在脸上的莫不是巫师的继承人?”顾宁筝猜测。

“是的,正是巫师大人钦点的本代继承人。”老厨娘叹了口气,来回磨砺着自己的刺青。

“巫师一族生而艳丽,但她们的能力注定让她们无法拥有颜面。巫师大人他仿佛就能知晓未来的一切,他只要跟你接触或是跟一个物件接触,他就能得知其来历。他能保下这片国度这么久,全是听天窃命为之,如果没有他,我们”这片国度早就不复存在了。”

“要知晓天命,自然就要付出代价,我小时候听闻遥远的大陆上,也有类似于巫师的存在,只是他们能力较为弱一些,只能帮人测测吉凶,也就类似于我们一族的卜巫吧。但是他们之间流传着一个命运说法,说他们都是泄露天机而生存,所以他们一定会有不同程度的五弊三缺。”

“何为五弊三缺?”顾宁筝表示自己还没听说过这种说法。

“五弊三缺说的是他们得到的报应,所谓五弊,不外乎鳏、寡、孤、独、残。而三缺说白了就是钱,命,权这三缺。我当时听闻这一传说的时候,还不是很深信,因为我们这一族在我心中可是凌驾于其他种族之上的。”

“后来我被选中,成为了巫师的侍女,当我见到她的容颜的时候,我才明白。有那么强的能力,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他们巫师的代价就是献出自己的容颜吧,好好的一张脸上,横上了像文字咒符的刺青,坑坑洼洼,全脸没有一块好皮肤,换作是我我是不能忍受的。”

“后来,我也失去了我的夫君,我再一次想起了这个遥远大陆而来的传说,是的,我们凭借天命的缝隙苟延残喘,怎么还能奢求得到更多呢。这一切都是天道给我们的报应。”

“……”看到老厨娘懊悔的神情,顾宁筝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宽慰。

“这刺青也并不是一瞬间就长起来的,它的过程缓慢而又痛苦,以往每次生长时都会像蚂蚁啃食你的血肉一般,这些伤口一缕一缕一道一道的与你的血脉相连,再也无法拆分。”

“在我为数不多重获自由的岁月中,我曾经想过要把它去除掉,最开始我是想用新的伤疤去掩盖它,我废了好大的劲在我的手腕上烙印了一块疤,把之前的印记清洗掉。但日子一长,它仍旧重新长了出来,覆盖在新的伤疤上面。”

“你知道它重新长出来时,我是有多么崩溃么。我当时隐隐就有预感,我逃不脱这段命数,注定我摆脱不了巫师一族的命运。可我只是一个婢女,我为何也要被天道排斥呢,这天道难道不是对每个人来说都是公平的么?”

“直到我夫君为救我而去世,我才明白,天道真的对每一个人都是公平的。我们一族从生下来开始,就注定比常人可以多获得一线生机,如果我不是出生在巫师一族,我可能得了疫情也就活不下去草草了解余生,虽然我是以命换命,但我确实真切的留在了世上。我想,每一个被巫师选中的人,也是被天道抛弃的人吧,我们注定欠这上天的。”

“对不起,我又多言了。”老厨娘擦拭了下额头,她因为太过于激动,额头上处了一层细密的汗,“所以本代继承人脸上应该也是有刺青的,刺青越丑陋,能力越强,这是毋庸置疑的。”

而顾宁筝听着也觉得浑身鸡皮疙瘩起来:“如果照你这么一说,听天窃命就会被迫有五弊三缺,那我的孩子是不是也是这种情况。可是我的孩子们,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能力啊。”

此话毕,顾宁筝陷入了沉默之中,说不定正是由于自己身上的异能,才置使孩子们身来如此,不过仔细一想,孩子身上长了双翅膀除了穿衣服做衣服费一点,其他也没什么大坏处,也没有像厨娘说的那么凄惨。

“说不定,你的身世可能与我们一族有异曲同工之妙,不过我也是猜测,也无法为你解答,我们只有到了巫师大人的故居才能解开你的疑惑了。”老厨娘很肯定的说道。

“你也不要太过担忧,也有很多人像我一样,即使身负着这个命运,但我们活的好好的,每天有吃有喝何不快哉。”老厨娘见顾宁筝还有疑虑,赶紧安慰到。

顾宁筝点头,接受老厨娘一席宽慰之言,不过确实如她所说,她听到巫师的身世时,也猜想自己可能也跟巫师的境遇相同,既然已经确认了巫师这边会有线索,不妨就朝着这线索去,这总不会错的。

“那我们眼下,就是要商量如何将那位现任继承人解救出来咯?”顾宁筝说到,“等等,如果她就是继承人的话,那她为什么没有巫师那样可怖的能力。她不也应该很厉害么?”

“她还没有得到巫师的亲传,没有办法施展能力。如果同时出现两名巫师,那我们的国度早就乱套了。”

懂了懂了,这就是传说的中央集权治。

“你不是说你有办法解救她么?”

顾宁筝被老厨娘突如其来的激动给吓了一跳,示意老厨娘不要突然提高八个分贝:“是这样的没错啦,但是我也不知道能不能行。”

“是需要我们所有人配合么?”老厨娘不明白顾宁筝的担忧点在哪里,只是催促她快些说出自己的方法。

“确实,不仅需要你们所有人的配合,还需要我的孩子们的配合,每一个环节都不能出现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