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下午,顾宁筝和白景墨如约前来给他送行。
百姓知道莫瑾要离开的消息,不知道具体何时,所以没有人来给他送行。
三人一同走到县城城门处,莫瑾停了下来,“就到这里吧,接下来的路我一个人走就好。”
顾宁筝应了下来,“好,一路顺风。”
“希望你到了京城还能做个清廉正直的好官,像你这样的官,太少了。”白景墨声音不大,刚好传到两人耳里。
莫瑾坚定的回答他,“会的,坚持初心,为百姓做事。”
得了他的似誓言的话,白景墨笑了,希望真如他所说的这样。
莫瑾上马,马走出了城门,他转头对他们说,“京城再见。”
顾宁筝摆摆手,“好,期待下一次再见。”
“驾”莫瑾驭马前行,背影越来越远,白景墨揽着顾宁筝的肩膀,不由得感叹了句,“极少见到像莫瑾这样的官了。”
顾宁筝道,“是啊,希望新县令能够向他看齐。”
除了分别淡淡的忧伤,顾宁筝也替莫瑾高兴,他是个好官,值得更好的,在这小县城,束缚了他的才能。
想到他同自己说的话,顾宁筝隐隐期待起来,待到时机成熟,她也想去京城看一看。
白景墨不清楚她的想法,站在她的身旁,见她不说话,领着她回去了。
回去以后。
“宁筝,接下来你有什么计划?”
要说熟悉顾宁筝的人,绝对是白景墨,她还没有完全想好,他就来问了。
“收集药物作物的种子。”顾宁筝简单的回复了他。
白景墨皱了皱眉,“怎么忽的对药物感兴趣了?”
其实,顾宁筝的想法是受人启发的,一次她看到药房前排了长长的队伍看诊,觉得有些奇怪,择日去看,发现药房的药物很是缺乏,价格也贵的吓人,普通的病症也需很多银钱。
也难怪许多百姓病着也不去治。
要知道,久病成疾,一直这样拖着,对身体非常不好。
顾宁筝专注于收集药物作物的种子,她希望能够收集更多的种子,日后为药房提供药材,有了好的药材,百姓们的病能够得到救治。
出门,总是要带些简单的物品的,白潇从屋里出来,看到了。
“娘亲,你们又要出远门吗?”白潇上前拉着顾宁筝的衣角,有些不舍。
白澈也出来了,站在一旁,像个成熟的小大人,“娘亲出去不是一次两次了,又不是不回来了,擦擦泪,快掉下来了。”
闻言,白潇拿手在脸上胡乱的抹,后知后觉他是在逗自己,白潇不满的跺了跺脚,“哥哥,你又骗我,我只是不想要离开娘亲”
“好了,我们会很快回来的,潇潇乖。”顾宁筝把她抱起来,举着在空中转了两个圈,惹得她惊叫连连。
白景墨看着他们,笑得宠溺。
白澈道,“娘亲,你们只管放心去就是了,家里有我。”
朝夕相处,顾宁筝自然清楚他们两人,他们个子不高,心智已经成熟,完全不似同龄的孩子那样顽皮,她能够放心。
白清墨安排好两个孩子后与顾宁筝再次出行。
“这次,去哪里?”走在路上,白景墨问。
仿佛已经成了习惯,一起出来时,他都会主动问顾宁筝的意见,若是没有异议,就跟她一起。
“我想去找石斛,早些时日我去打探过,药房里,石斛的数量最为短缺。”顾宁筝道。
“石斛?”白景墨重复了一遍药材名字,他不熟悉这些,疑惑的侧头看她,“这样的药材会生长在哪里?”
顾宁筝看出了他的想法,主动给他介绍,“石斛喜欢生长在深山老林,越是艰险的地方,石斛越多。”
白景墨开始有所顾虑了,顾宁筝接着道,“我想,这次,我们可能会遇到些麻烦。”
走了一段路程后,顾宁筝到了她原本计划的地方。
太阳当空,走入山林,凉风吹来,一下子就觉得舒爽了。
顾宁筝呼了口气,“在这外层应当只能找到些常见的药材,我们往里面走。”
白景墨不可置否,跟着她往里走,“深山会有野兽,你不要离我太远,会有危险。”
生长在山里的药物很多,还有一些顾宁筝没有见过,她只采了几株罕见的放进空间里,径直往更深处走。
看到她这样的举动,白景墨担忧,拉着她。
两人为采石斛来到深山老林中,经过一番寻找,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顾宁筝发现生长在峭壁上的石斛。
她快要兴奋的跳起来,“夫君,我看到石斛了!”
闻言,白景墨问,“在哪边?”
顾宁筝指给他看。
白景墨分辨不出,经她一番描述后才发现那株长势喜人的石斛,“这要怎么摘?”
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是在断崖,石斛就长在崖上。
“我?我冒险从悬崖下去,摘石斛。”这个决定刚从她口中说出就被白景墨否决了。
“不行,太危险了,我不能让你去冒险。”
顾宁筝呼了口气,“这有什么,没关系的,你在旁边协助我,摘了我就上来了。”
顾宁筝不知从哪里变出来一根绳子,一端绑在自己腰上,另一端绑在一棵粗壮的树上,准备下崖。
见她已经做到这一步了,白景墨忙抓了绳子绑紧些,嘱咐她,“动作慢些,悬崖太高了,松动的石块不要去踩,若是太难够着了,那我们就不摘了。”
“好,我知道了。”顾宁筝应着,动作没有停。
白景墨的眼睛跟随着她,心都悬起来了,“千万要小心啊。”
他们没有注意到的是,绳索与石块摩擦,随着顾宁筝的动作,绳子快要被石块磨断了,忽的,顾宁筝感觉腰间的拉力松了,只这一下,她险些跌落崖底。
顾宁筝意识到了什么,心里咯噔一下。
看着底下看不到底的万丈深渊,顾宁筝不敢再动,心跳飞快,她不知自己该怎么办才好了,在想要上去也难了。
怎么也料不到绳子会断。
“顾宁筝,你抓紧,千万不要松手。”白景墨难得喊了她的全名。
他的神经紧绷,双目赤红,手紧握成拳,青筋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