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有根愣住了,半晌回不过神。
“大哥,我也算是救了金宝根的命吧?救命之恩是不是应该涌泉相报?”金梨故意问道。
“你为什么非要带走宝根?”金有根回过神来问道。
“我只有把金宝根带走,才能确保大哥将来会去找我啊!”金梨笑眯眯的说道。
“……”金有根这一瞬什么怨言都没有了,心里都跟开了花一样。
金梨不是跟他疏远了,而是为了他才非要把金宝根带走。
“爹娘他们不会答应让宝根跟你去京都。”金有根实在不知道找什么理由拒绝。
“我们去他们坟前问,如果他们不愿意就直接跟我说。”金梨说道。
“……”金有根无语,爹娘都死了,还怎么跟她直接说。
“大哥,爹娘和奶奶刚走,金宝根要是一下子又离开我们,肯定会大受打击,说不定一下子移了性情,到时候变得跟大哥之前那样可就惨了。”金梨说道。
“……”金有根无奈的很。
“你一个人还要照顾你师父,照顾粪场,哪里有时间照顾宝根?宝根跟着我们肯定比跟着你舒服。”金梨说道。
“我会让林露照顾宝根。”金有根说道。
“丫鬟照顾,难道还能比亲姐姐照顾好?”金梨道。
“大哥,你推三阻四,这么不愿意,你是不是从来就不打算去京都看我们?”金梨倒打一耙的质问他。
“……我怎么可能不去找你们!”金有根说道。
“那就让金宝根跟我们一起,以后你这边安排好,你再去京都找我们。”金梨说道。
金梨问过罗成,他愿意不愿意去京都。
如果罗成愿意去京都,她会把金有根都带走。
只可惜罗成与人打赌一辈子都不会走出梅陇城。
“金梨,你讲点理好不好?”金有根无奈的说道。
“不讲。”金梨扭头,不看他,说道。
“讲一点吧?”金有根哭笑不得,不知道拿她怎么办。
“要不然你们一起跟我走,要不然我带走宝根。”金梨坚决的说道。
“……”金有根若是强行不让金梨带走金宝根,金梨肯定也带不走。
但是金有根不想和她吵。
这次分开,他们兄妹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见面,他怎么能和她吵,怎么能和她凶?
最终,还是金有根妥协。
“你让他们出来,我问问他们,如果他们愿意,就让他们跟你们走。”金有根说道。
“进来吧!”金梨说道。
金梅他们一个个都拿着自己的包袱从门外进来。
金有根气笑了,他们这是都准备好了!
连金宝根都都打算跟他们走!
“好!我送你去京都!”金有根决定道。
金有根送他们去京都,等他们安顿下来,才能放心回来。
不过离开之前,还有一件事要解决。
“你和金玉娘之间的关系要解决吗?”金有根问道。
“解决?”金梨没想明白。
“现在……也没人能勉强你做什么,也不会有人卖了你,但你去了京都就不一样了,她名义上是你母亲,她有权安排你的亲事,不光她,那个什么玉家也能插手你的事情。”金有根提醒道。
“……”金梨这几天想的事情太多,玉家的情况她还真没想起来。
“这几日我去打听了玉家,他们家就是靠送女儿进宫才起势的。”金有根对玉家印象不好。
以金梨这样的相貌,肯定会被他们利用。
“你要是愿意和她解决过继的关系,我可以去跟她说。”金有根会把卖十香楼的银子还给金玉娘。
“我自己说吧。”金梨说道。
金梨去找了金玉娘,把自己的意思说了一下。
解除过继的母女关系,如果她不嫌弃,金梨可以认她为义母。
“这事你不说,我也要说,到了玉家,我可能护不了你。”金玉娘将解除过继的文书给了金梨。
“我准备在路上再给你看的。”金玉娘怕提前说了,金梨以为她不要她,就不跟她去京都了。
把金梨留在这儿,金玉娘也不放心。
“娘……”金梨心里一软,靠在她怀里,“我以后会好好孝顺你的。”
“你把自己日子过好了,我就高兴。”金玉娘说道。
金梨心中滚烫,嘴角渐渐扬了起来。
“明日就要走了,你要是有朋友要告别,得抓紧了。”金玉娘提醒道。
金梨没什么要告别的朋友,她防备心重,轻易跟人交不了心。
没什么值得她去告别的朋友。
“这些天夜天都不在家,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金玉娘是很希望能跟夜天告个别。
“可能进深山了。”金梨说道。
他们打猎的有时候进深山的话,短的好几日,长的半个月都有。
被她们提起的夜天凌在她们离开梅陇城的当天,也离开了京都往梅陇城而来。
年锦坤组织了一个商队,在路上偶遇了金梨一行人,都是一个方向,两方人就作伴一起去京都。
金有根对年锦坤的印象不好,靠把女人送给高官做妾发家,算什么本事?
年锦坤与金梨暗地里达成了合作,面上男女有别不好亲近,所以就打算和金梨的兄长增进一下友谊。
“看这天气,夜里可能会有一场大雪。”年锦坤说道。
“未必。”金有根说道。
“我经常出远门,看天气还是有一定的眼力。”年锦坤说道。
“我们乡下人种地,靠的就是看天吃饭。”金有根说道。
“那金老弟不如跟我打个赌?”年锦坤道。‘
“没兴趣。”金有根拒绝。
“……”年锦坤被堵了一下,又道:“金老弟可是害怕赌输了?”
“你要跟我赌?”金有根笑了一声。
“对,我跟你赌晚上的……”年锦坤话还说完就被金有根打断。
“要赌就赌这个!”金有根从怀里拿出了三个骰子。
“比大小!”金有根将三个骰子放在了马车的小桌上。
“敢不敢比?”金有根敲了敲桌子。
“……”年锦坤倒不是不敢,金有根的底子他清楚,因为他查过,以前金有根常常混迹赌坊,经常输的精光。
“老弟晚这个不怕金姑娘生气?”年锦坤说道。
正常人都不希望自己的亲人赌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