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帮主也有点不好意思,咳嗽了两下,“咳,嗯……太守说江湖事江湖了。既然有你们二位在,他就相信你们肯定能处理的比他一个不会武术的文官强。”其实他当时也无语,但是这个太守真的是很滑头,所以他也没话说。
“当然,他说他会辅助办案。如果有什么资料要调查或者需要官兵,可以去他那里借。”
林若冬扶额,心中已经无数的崩溃,“这位太守叫什么名字,这么有才我改天可得会会。”
“余荣清,是个瘦瘦小小的文官。虽然为人滑头了点,但是对百姓确实很不错。”冯帮主觉得得往回兜点,万一王爷王妃真怒了去找事,误伤了他也是问题。
“您倒是不用担心我会找事,只是觉得这人挺有意思。”林若冬笑着捂嘴,随后说,“不提这些了,吃东西吃东西。”
冯帮主的伙食岂是一般人能比的?就说刚端上来的烤羊排,放在铁板烧烤的滋滋冒油,正符合林若冬的口味,夹了两块在盘子里啃的欢快。
卢源正想趁这个机会给林若冬她们敬酒,打开话匣子澄清一下上午的误会。可是看林若冬吃的欢快,没有打断的余地。又看楚元熙,结果人根本不搭理自己,视线除了林若冬,谁都不看。
他有点气闷的把酒放下,等林若冬啃完了盘子里的两块,正要夹第三块的时候,赶紧趁机站起来。
“王爷王妃,我敬你们。今天上午我太冲动,冒犯了两位,现在我自罚三杯,还请两位原谅。”说着卢源先干了一杯,把喝空的杯子亮给对方看。
林若冬看着对方翘起来的一大把胡子。本来懒得顺他这个台阶,但是对方年龄大,怕不让他说真憋坏了。所以意思意思把酒杯端起来,人也站起来了一下。
“成,我没事。您也不用自罚三杯,长辈能这么坦然的道歉已经挺让我惊讶了。”说着,林若冬也只是小抿了一口酒就坐下了。也不说让对方坐下之类的话,来了个平起平坐。
楚元熙本来就不想搭理他,年纪一大把,素质都被狗吃了。就等着林若冬坐下以后随手拿起酒杯在桌边磕了一下,表示回敬,喝也没喝一下就放下了。
虽然这样子气的卢源有点眼前发黑,但是毕竟对方是有地位有身份的人,他也不好说什么不是,只是心里默默给对方记了一笔。
“王妃赎罪,今天早上我是真的脑筋没转过来,毕竟自己的事被别人揭短,心里难受,就一时间……”卢源说的真诚。
林若冬心中暗想,被揭短了就能把好兄弟的死至于不顾。还真是好可怕的短。
“那你可以讲讲之前的事了吧,给我们一点凶手的线索。”林若冬心想,看你们一上午都编出来点什么。
“是这样的,我们三个在遇到冯老大之前,确实有过点不光彩的事。”卢源脸色尴尬,摸了摸自己的脸,重重的叹了口气,“都是当初年轻不懂事,匪气太重。”
原来事情是这样的。二十年前,他们兄弟三个也在冯帮主的那趟镖里。不过他们三个运气好,只是走散了而已,并没有被劫镖的人杀掉。不过同时三人也运气很差,掉进了一个不知名的深坑里。坑真的特别深,三人差点摔死在里面。缓过来以后,发现整个石洞都是天然形成的,底下全是滑溜溜的岩石,而旁边有一个不知道多深的水潭。虽然坑里有水可以喝有鱼可以吃,但是没有别的啊。
那时候三人武艺平平,这么高的墙壁是上不去的,随身带着的就只有三把剑,所以就被困在了坑里。
“当时真的太绝望了。虽然有水喝,但是没有火啊。吃的都是水潭里的鱼,生吃。恶心的要命。”卢源似乎又回到了二十多年前,打了个冷颤,“我们三个就用手,用剑,足足挖了两个多月才刨出一条能上去的路。等我们出去见到太阳的一刻,我们三个就像野人似的,差点疯了。”
“是啊,那三个月真的很可怕。”金国升点点头,脸上有些不自然,“当时我们就发誓,既然我们三个失踪了这么久都没人来救我们,那我们也不能让别人好过。”
“啊,为什么啊。”林若冬有点无语,这什么思想,“你们倒霉怎么就怪别人了呢?”
“可能是当初气过头了。”卢源也觉得这么说有些可笑,“可是当初本来就血气方刚的,思想也幼稚,自然是戾气重。”
三人出去以后,先是怼天怼地的咒骂了一通。之后就打算随便抢劫一家先吃个饱,所以野人似的三人就在林子里找。
后来真的让他们找到一户人家。
“可惜的是,这户人家好像惹了什么人。被灭门了,屋子里全是尸体。”卢源叹气,“可是我们三个完全不在意这些,连尸首都没管,把人家丢出去就自己开火生灶做了饭。”
“这也可以理解。”林若冬点头,“不过我不相信就因为这种事就会有人追杀你们。”
“是,”卢源羞愧的转动着手中的酒杯,接下来的话让他更难以启齿,“但是我们三个还翻了人家的房。从柜子里搜刮了所有的钱和衣物,还意外在地窖发现了一坛金子。”
然后,三人抱着坛子开心的都不行了,正感叹大灾之后必有福报呢。上去就看见一个小孩站在门口怯怯的盯着他们,眼中的恐惧和愤怒让大人看着都发毛。
“是你们,”那小孩指责,声音咆哮到要破音,“是你们!”
汪植天脾气最爆,本着他们找到了东西就得归他们的原则,走过去一把把那小孩掀翻了,踹了人家一脚。
“老子发现的就归老子了,小屁孩滚蛋。”他就这么残忍的说着。
卢源有点说不下去了,沉默的灌了一杯酒。
林若冬翻了个白眼,自发的接下去,“所以,你们就揍了那孩子一顿,还抢了人家的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