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淳盯着冯平平气呼呼的动作,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拦住林小言不让她再发问。
“小言,他有难言之隐就不要逼迫对方了。冯老弟,这次是我们冒犯了,她没有坏心,你不要生气。”陆淳有些歉意的说完,脸上的带着无比真诚的笑容。
林小言也明白自己的唐突,没再说什么,沉默的蹲下来。
冯平平看到林小言从地上拿柴火递给自己,有点惊讶又有点赌气,“你不用做到这个地步,我为什么这么生气,你们是不会明白的。”
陆淳看林小言蹲下来,俯身去拉她,“小言?”
可是林小言的脸上并不是赌气,反而淡然的笑了,对两人说到,“人人都有过去不是吗。突然训斥你是我的错。但是冯平平,我姐姐从我小的时候就教我,这世界没有人有资格去决定别人的生死。不是因为别人不该死,而是因为不能让自己的手沾染污血。”
“我懂,”冯平平脸上的表情并不释然,一股烦躁涌上心头,“你是想说,狗咬了我我不能反咬回去对吧?你们都只会这么说,也只会说说。那个姓汪的不是好人,你们以后就知道他多么恶心了。”
“话可不是这么说的,”林小言不知道怎么就和他说到了这种人生哲理,虽然觉得对方有些小题大做了,但是她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劝劝他,“虽然这个姓汪的在你心中是个恶人,但是这也不是他该死的理由。而且……”林小言迟疑了一下,“你这么激进,不会是和这案子有关系吧?”
“这么说的话,那你可想多了。”冯平平耸肩,“我不过是看不过那三个狐假虎威的王八蛋罢了,我一个小弟子,人微言轻的也说不上话。你们那些大道理和我说也没用,如果你们真的能抓到凶手,就和他去说吧,也许能打动他。”
“那你原谅我们了吗。”林小言挑眉,靠在身边的陆淳身上盯着冯平平,“我刚刚可是帮你烧火了,算有交情了。”
冯平平听了,绷了好久的脸终于忍不住笑了,“真是狡猾,陆兄,你这小娘子真是伶牙俐齿。”
这话引得两人脸一起红了,林小言一下子从陆淳身上弹起,“谁是他娘子,一块破木头有什么好的。”
“木头怎么了嘛。”陆淳有点委屈的回答,拉住林小言的手,“木头才好呢。”
冯平平看着他们两个闹,有点羡慕,赶紧挥手,“你们两个太讨厌了,自己恩爱就不要在别人面前显摆。”
“没有没有。”陆淳赶紧安慰冯平平,“冯老弟不要在意。”
林小言眼睛转了转,突然问冯平平,“冯平平,你是冯家帮的弟子,那肯定知道这里有什么好玩的吧?这两天我们无聊死了,你愿不愿意带我们去玩玩?”
“冯老弟哪来的时间,”陆淳不赞同,“他要是有时间,还会晚上偷偷练功吗?”
“没事,”冯平平倒是有些开心,“如果我和师父说,是帮主的客人要我陪,那我师父肯定会放人,还会给他长脸。所以没问题。中午我和我师父说说,下午我们去玩。”
“那太好了。”林小言开心,得意的朝陆淳做个鬼脸。
另一边,时间快到中午,林若冬正要让下人端点吃的来,就看到冯从文从外面跑来。
“王爷王妃,”他先行了个礼,“我们帮主邀请您们中午一同用餐。”
“一同用餐?不过我们还没查出什么有用的东西呢,别让他抱太大期望啊。”楚元熙半开玩笑的说,但是心里有点奇怪冯老爷子为什么要请他们去吃饭。
冯从文赶紧摇头,“没有没有,帮主也只是想请二位用餐表示感谢,半点不提案子的事。两位为我们冯家帮尽心,感谢都来不及,怎么会这么着急呢。”
林若冬矜持的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想到什么,叫住要离开的冯从文,“一同进餐的,是不是还有冯帮主的两位好友。”
“是的,王妃您不用担心,那两位老爷保证了不会再说出格的话。”冯从文微微欠身,恭敬的回答。
等冯从文离开了,楚元熙撑着下巴看林若冬,“你猜这顿饭能不能吃饱。”
“我猜会很苦。”林若冬撇嘴,“因为有人要说自己有苦难言了。”
“那我先垫垫肚子。”楚元熙从桌子上拿起点心,“娘子呢。”
林若冬诡异的一笑,不怀好意的看着点心碟子,“我不怕苦,他怎么说咱就怎么听。”
等过了半个时辰,差不多到吃饭的点了,果然有弟子跑来请林若冬他们过去。
因为宅子太大,怕林若冬他们走累,还专门用软轿来接。
“果然是大手笔,气势就是不一样。”林若冬点点头,和楚元熙一起坐上轿子。
宴请的地方在东院会馆,一般客人不进那里,这次让林若冬他们进来,是当成上上宾款待了。
刚进屋,冯帮主和另外两人已经到了,主动站起来迎接,“辛苦二位了,来来。请坐,请坐。”
两人客气的回礼,林若冬看除了冯帮主坐的是主位,留下的两个位子都是上手位。心里立刻就明白这顿饭是要道歉了,也不客气,拉着楚元熙坐下了。
“冯帮主客气。”楚元熙对这些并不感兴趣,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话以后就不打算再开口。
林若冬对此比较满意,楚元熙依着身份坐镇就行了,接下来就她来说好了。
冯帮主先是带着那两人道了半天辛苦。又夸两人精明能干,虽然年轻却能力不凡,肯帮忙调查命案还处理的完美。
“上午冷秋城的太守来了,一听是你们二位处理案件,还让我放心。说前段时间轰动一时的江南坪洲泷城知府的谋杀案是你们破的,真是能人啊。”
“所以太守他。”林若冬眉毛抽搐了两下,这个狡猾的太守不会是打算把这个案子都推给自己吧。那他可太不靠谱了!
楚元熙也忍不住把注意力放过来,难道那太守真的这么大胆,正大光明的玩忽职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