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路到了大牢,在牢头的带领下直接找到那个“疯了”的小太爷。
因为到底身份贵重,小太爷虽然是在大牢,但是环境并没有人们想的那么恶劣,普通的床还是有的。
挨了板子的小太爷趴在床上养伤,脸冲着墙,也不回头看过来的林若冬楚元熙两人。
“诶,有人来看望了。”牢头拿手中的棍子敲敲牢房的栏杆,而床上的人只是动了一下,并没有回头。
“没事,”楚元熙制止了那牢头的动作,随手塞给他一块碎银子,“我们单独聊聊。”
那牢头看到了银子,脸上瞬间有了笑意,招呼了两句以后离开了。
林若冬看看那个小太爷,手抱在胸前问到,“小太爷,你是真疯,还是装疯啊?”
齐小太爷没动,只是嗤笑了一下,本来想强装冷酷的声音有些颤抖,反而暴露了他的恐惧,“你们懂什么?我现在疯不疯又有什么关系。”
“那本王现在就下令,保你出狱。不用再受那三年的牢狱之灾,是不是很开心啊。”楚元熙故意说到,看着突然坐起的小太爷。
那小太爷名齐筠,齐筠猛然坐起来,脸转向栏杆外的两人,脸色发青,狠狠地皱了皱鼻子,半晌才说出一句,“我不能出去。”
“为什么?你在怕什么。”楚元熙看着他,盯着齐筠的手指,他的手在无意识的揪床垫下的稻草,看起来很紧张的样子。
齐筠低头,不知道看着哪呆愣了片刻,突然一个激灵,声音变得有些激动,“我怕什么?你们根本就不明白,那不是人。是鬼,鬼想宰了那个糟老头子,还想封住我的嘴。”
他说着,手控制不住似的不停地揪着身下的稻草,一根又一根,被揪出来,捻成一条绳丢掉,又揪出来。
林若冬看着他有些神经质的动作,知道他现在正强忍着巨大的恐惧,不好刺激他,只是问,“鬼?你做了什么让他想封住你的嘴,知府的事你都知道吗,你也加入了?”
“我,哈哈哈。我根本就不屑他那点小钱。”齐筠冷笑,“我用不着跪着赚钱。鬼……它就是鬼,它就只是想害死我。就像害死知府那个老头一样。”
“所以说那个鬼有什么特点吗?比如颜色……”林若冬想到了什么,赶紧问道。
齐筠眼神发直,“你怎么知道颜色的,是蓝色,很恐怖,是火,蓝色的鬼火。”
这句话一说出来,林若冬几乎当场就能断定,这扮鬼的人用的是骨粉或者磷粉一类的东西。
楚元熙盯着齐筠,低头想了一下问到,“那个鬼,和你说什么了,那个鬼长什么样子?”
“它……”齐筠像是突然陷入了回忆,慢慢的蜷缩起来,整个人都开始颤抖,哆嗦的几乎要打摆子,“它要杀了我,它肯定会杀了我。不要……不要。我这里没有钥匙。没有。我什么都不知道。”
听到他语无伦次的话,林若冬知道已经问不出什么了,干脆拦住楚元熙,不让他再揪着这个问题问下去。
“行了,再问也没什么用了,真把人逼死就不好了。”林若冬拉着楚元熙后退了两步,等齐筠的状态缓和一点后,才叫来牢头看着齐筠,自己离开。
外面……
林若冬摸摸下巴,“听他这么说,那个吓坏他的鬼,目的应该是要从他这里得到什么。”
“对,钥匙?他刚才提了一句钥匙。”楚元熙望天,“怎么感觉这个案子越来越复杂了。”
“没关系,我们把线索都整理下,做一下分析。我相信很快就能看出来。”林若冬笑眯眯,她当年的侦探片可不是白看的。
看看天色已经差不多过晌午了,回到房间林若冬就看到站在一边的凌风和桌上自己的药箱。
等凌风领命离开,林若冬才带上楚元熙跑去验尸。
“幸好我没吃午饭,不然真要吐一地了。”楚元熙看着林若冬手中寒光闪闪的小刀,嘴上无情的吐槽。
林若冬又穿上了她特制的大褂和口罩,手上套上了防水的油纸手套,捏着仿制的手术刀面无表情的喇开死者的身体,掏出死者的肺部仔细观察。
“呵,是你精神太纤细了。”林若冬手中动作不停,嘴上嘲讽的回了楚元熙一句,然后低头仔细查看尸体情况。
确定了之前发现的几点疑问:
一,尸体并没有中毒迹象,而且死亡时间应该是他们被捕的那天中午。
二,死者面部发青,但是脖子没有勒痕。肺部有明显的积水,说明死者是淹死的,可是他身上却没有外伤。
林若冬动手扒开死者的头发,去观察他的头皮。
因为人被淹死,大部分都会是被按在水里,正午时分,死者应该已经被确认“死亡”,真正的死亡原因是二次窒息。而这边没有大量的,可以淹死人的水。这说明这种死法可能是林若冬从未见过的。
“肺积水……”林若冬喃喃自语着,突然问楚元熙,“阿熙,如果武功好的话,能不能把人的血液都压到同一个地方。”
“哈,”楚元熙被她问的一懵,“你是觉得,这个知府的死,不是因为被水淹死,而是因为被血淹死。”
“对,”林若冬赞同的看向楚元熙,自己的相公总是能第一时间明白她的想法。
楚元熙望天,仔细思索林若冬说的这个问题,如果说可以的话,应该也可以,“那对方肯定是很厉害的人,”楚元熙摇头,“以我现在的能力,虽然我觉得自己已经很厉害了,但是我也不能保证把血液能压到同一个器官,更别说把血液全压进肺里,让受害者窒息而死了。”
林若冬皱眉,如果这么说,那对方真的是很难查出来了……不过还是得在尸体上下功夫。
但是好在死亡时间林若冬已经能确认了,是被捕当天的正午。那天正午,自己和楚元熙在戏园子听戏,当时戏园子的人都注意到了他们,这样一来,两人的嫌疑完全解决了。
林若冬和牛捕头说了之后,牛捕头显然不相信,叫来了当地的仵作和几个有名的大夫一起检查。
不过即使人再多,那几个人的答案也和林若冬一样,就是中午死的,并不是前一天晚上死亡。
于是在确凿的证据下,死亡的时间确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