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莉说完,有些紧张的趴在地上,不敢抬头看楚元熙的表情。不管上面的人再怎么善良,被反驳了终究会生气吧。
楚元熙被她这铿锵有力的拒绝震的一顿,第一个反应就是杨莉是在因为恐惧自己责怪她所以害羞,但是转念一想,又怕是凌风唐突了,引得杨莉刻意来找自己告状,所以耐心的问她到底怎么回事。
杨莉听王爷不仅没有怪罪于自己的莽撞,还关切的问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心里一下子就暖了起来,又恐惧又愤怒的泪水瞬间流下来了,但是她理智没有飞,知道自己不能实话实说,所以变得真真假假说的含糊不清。
“奴婢受您无比的恩情,自知无可回报,所以打定了主意一生侍奉您。但是就算变成侍女,但小女子到底是古板守旧的清白人家,不愿意得个浪荡女的名号,更和凌大人毫无关系,对于奴婢来说,心里只有王爷一个,其他人都是可有可无的!如果可以,求您不要让凌大人强行把我送回去,洗衣做饭,甚至砍柴挑水奴婢都可以来!”
她说的真切,楚元熙听的糊涂,他何时说要逼她回家了?凌风又怎么会在这方面为难她?两人没有关系的话,为什么要在那种偏僻的地方交谈啊?但是看着面前眼泪已经悄悄流下来的杨莉,他只觉得头疼。
“不用担心,你也不用妄自菲薄,你当初肯为本王挡那一镖,本王就已经认了你的恩情,你虽然身份是侍女,但重活苦活自然是不用你操心。你不用觉得亏欠与本王,我们两个算是持平了,以后不要再瞎说这种丧气话。”说着,楚元熙又拿起桌子上的卷宗,“其他的也不说了,你累了,下去休息吧。顺便把这只烧鸡带下去,全队伍就你一个姑娘,吃的好点也是应该的。”
“可是……”杨莉刚要说话就被楚元熙打断了。
“不用说了,路上若再补到野味,到时候再呈上来就行了,今天你也受了惊吓,自己安慰一下吧。”楚元熙说完,就把视线转到卷宗上,一副不再理会的样子。
杨莉犹豫了一会,才磕头谢恩,站起来先把马车里的烛火拨亮了一点,才端着那盘烧鸡出去了。
出了马车,越想越觉得心凉,王爷显然对自己只是当一个没关系的人看待,也许自己执意赖在队伍里他还会很苦恼,前路漫漫,自己什么时候才能顺利的表明心思啊!
这边正少女的心碎,那边楚元熙快速的吃完了晚饭,把刚写完信的凌风叫过来了。
“王……爷……”凌风虚弱出声,每个字都转了八个弯才传出来。
“别装了,怎么回事?”楚元熙用筷子敲敲桌子,“别的我不管,你和那姑娘到底有没有关系?”
“没有!一点都没有!”凌风斩钉截铁的回答,“今天中午我就是和她说事,那个动作是意外,绝对没您想的那么美好。”
“你找她说什么?你们两个能说什么?”楚元熙无语,但是面对凌风,还是带着一股不自主的质问感。
“我……呵呵,”凌风干笑了两声,不能说真话,又没有证据,说了实话,自己成什么人了?
“我就是觉得她在我们队伍的形迹可疑,您想,哪个一般人家的闺女会愿意来咱们这种,全是男人还旅途奔波的队伍里做侍女?虽然说为了报恩,但是也太牵强了点,所以干脆我就想诈她一下……也许?”
“出发点是好的,但是你太冲动了,她有没有问题本王自然看的出来,不需要你过多操心。一会找个机会和她道个歉,这件事本王就不追究了,到底是个姑娘,你不要太过分。”楚元熙不耐烦的挥挥手,让凌风退下了。
凌风站在马车外面,觉得自己真是比窦娥还冤。不过好在信已经送回去了,王妃知道了以后,总会站在自己这一边吧?
随着王府来的信送到楚元熙手上,林若冬也拿到了凌风让人送回来的信。
这时候,她已经扯着被打了一顿的伍德回到王府了,茶馆里,伍德婆婆妈妈的劝自己和好,一开始她还觉得有道理,后来发现伍德完全就是在敷衍自己胡说八道,所以火大的抽了他一顿,直接揪着领子回了王府。
看到凌风的信,林若冬心中的火消了一些,果然这个姓杨的女人对自己的夫君有意思,虽然楚元熙这个大木头天生对这个不感冒,但是糖衣炮弹防不胜防,万一哪天这个杨姑娘真得手了……自己难道要直接宰了她吗?
又看到凌风这个二货说自己被误会了,话里话外都在责怪自己和王爷吵架,害得他担惊受怕,心里也不禁烦躁。
她又不想这样,虽然心里已经动摇了,想去找他,但是又总觉得自己这么轻易就去了,实在是委屈的很,明明不是自己的错,却要自己低头什么的。
不过万幸是,楚元熙没有回应那个杨姑娘的心意,不然……她估计就直接踢了楚元熙自己跑路了,大不了换个地方开药馆,姑奶奶自己东山再起也是爽快。
这么想着,林若冬把信甩到一边,愤愤的走到小书房,打算列张表细数楚元熙的罪证,给他寄过去让他忏悔。
刚坐下,就听到樱雪来报,说秦兰芳大小姐突然来拜访,正在小花厅等待。
“啊嘞,怎么这么晚了还来?”不过林若冬也能想象是什么要紧的事,所以赶紧过去了。
刚到,就被秦兰芳一把抓住。
“嫂子,不管怎么样,你现在得赶紧通知王爷!”
原来,秦兰芳今天带着几个玩伴跑去城南爬山,路过一个围场,不知道是谁的地盘。但是这位也是胆大,带着几个小伙伴直接骑马进了围场开始打猎。
玩着玩着,众人就散开了,秦兰芳一个人跑到一边稀稀疏疏的树林里,往里跑了没几步,秦兰芳就下马往前走了,因为骑马不方便进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