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空气也和外面不同,林若冬几乎是不用分辨就感觉出来,这里面焚的香应该是冰片和檀木,虽然说不是顶级的,但是闻着也清心舒适,和外面简直是天壤之别。
一个中年的男人摩挲着手里的玉牌,正打算打出去,抬头冷不丁的就看见带着面具东看西看的林若冬,被她奇怪的造型惊的一震,手里牌倒腾了几下差点掉了。
伍德也发现林若冬的形象不太好,赶紧让她别乱看了,两人悄悄的溜到旁边茶水间的小门旁边。
“我说你可不可以摘了这个面具,傻爆了!”伍德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了,面具这种东西,谁会在平时戴啊!走在大街上像白痴一样。不,也许这个王妃真的是个没有常识的白痴呢?
“傻吗?一般大侠不想让人认出来不都是带个面具吗?或者我带个纱帽?”林若冬不解,她记得她以前看过的电视剧还有小说里,大侠都是掩面的,当时她看见那种鬼面具感觉酷极了!
“小孩子才会在庙会上戴这个,你是小孩吗?”幸好伍德是个古代人,不然他肯定会用中二病来形容林若冬,“太扎眼了,一会去第三个厅,你肯定会被轰出去的!”
“啊……哦,”林若冬瘪嘴,把面具摘下来拿在手上。
然后,伍德就从怀里掏出来一个奇怪的小木牌,找到一边站着的侍者递过去,那侍者看到以后,满脸堆笑的请伍德和林若冬一起出偏门,走过一边的回廊,进入一个比之前不知道高级多少倍的大殿。
这个地方不能叫厅了,真的是一个宫殿一样。
林若冬去过皇宫,自然是不会被这么个地方所震撼,但是和皇宫的恢弘大气不同,这个殿里处处都体现着金钱欲,每一个地方都透露着财大气粗和高端。
林若冬抬头还没数清十米高的殿顶上有多少红灯笼,就被伍德拽着往前走着进了一个用屏风围好的雅座。
坐在桌子旁边,林若冬闻闻茶壶里的顶级大红袍,“这里是赌场?怎么赌?”
“不懂了吧,和外面的小打小闹不一样,这里的赌是真的赌,只有异常富贵的人,和赌技高超的人才能有资格进来。”伍德潇洒的喝茶,“我就是那种靠赌技进来的,你,就是我报了王妃的名号才允许放进来的。”
“哈?那我岂不是被发现了?”林若冬惊讶,这么快就暴露身份什么的,多不好啊!
“这有什么,就算当今的皇太后,估计当年也来这个地方赌过钱。放心,他们的保密工作做的很好的,你不用担心会有什么问题。”伍德坏笑,这赌场都开了多少年的传承了,不会泄露她这么个小丫头的信息。
“这边的赌,和外面不同。你不用和别的客人一起,一会会有赌场专门的赌客来和你玩,你喜欢哪种他就和你玩哪种。这些赌客都是经过训练的,进退有度,不会把你赢的下不了台,但是也不会输。一会人来了,你挑一个和他玩就行了。”这种说白了就是哄着达官贵人玩,长久的赚钱,或者说……有点类似男公关的意思。
“你呢?你也是哄着玩?”林若冬有点好奇。
“我不是,我真的厉害,当然是要赌上性命真刀真枪的和赌场的大拿们好好比一比了!”伍德不屑于那种玩法,赌就赌个痛快嘛!
等了一会,果然有四五个人过来了,都穿着统一的文生公子衫,系着金色白玉滚边腰带,头上扎着软玉流云簪,在林若冬的面前齐齐一俯身。
“挑一个?”伍德笑的很坏。
林若冬无语,上辈子没逛过牛郎店,这辈子竟然被人带着过来干这个了?不过她真的没兴趣,楚元熙长得比他们谁都帅多了,再说一个个气质也不够啊!
随手指了一个,林若冬看也不看,“随便吧,就他好了。”说完又抬眼看看,觉得这人长得就很轻佻,又摇摇头,“别有什么多余的动作,赌就好好赌,我不怕输。”
伍德看林若冬挑了,就让中间最厉害的那个陪自己赌。
离开雅座,四人前往赌厅。
“你们最近换人了吗?我怎么感觉现在接待的人都好眼生啊?你们老板现在还好?近郊那边的马场办的红火吗?”伍德走到一半突然问,问的前面那赌客一愣。
“客人肯定是很久没来了吧,以前的老手都散了,老板的事……我们不过是做工的,哪能知道这么详细呢。”
“嗯……”伍德看着那赌客,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也是哦,我很久都没回京城了,更对你们不熟了。”
林若冬看着伍德的表情,感觉自己好像被他利用了,但是又说不出哪不对。
这边赌场玩的开心,远处的楚元熙可没什么可开心的。
他昨天熬了一宿,好不容易整理出来点思路,早上就听到牢里部分官员暴毙的消息,仵作检查了很久也看不出死因,一时间调查陷入僵局。
他只能先把案件压下,把当地的灾情稍作处理,然后命令当地富户和衙门开仓放粮。因为不能久留,于是众人又浩浩荡荡的往下一站走。
楚元熙坐在马车上,表情阴阳不定,虽然想到这次事情困难重重,但是也没想到从一开始就会出问题……是他大意了,现在阴谋初现,估计最后事情不小,他不能不好好调查。
还是担心京城,希望这事别牵连到中央啊……
又揉揉通宵满是血丝的眼睛,狠狠地捶了马车座子一下,都怪他那无能的父皇,看着治理的挺好,实际上国库已经腐朽,这次出来调查,能不能把财政大部分收回来还是未知。
不过好在自己的娘亲已经回京了,有若冬在,他不用担心家里,接下来,就是重点调查这雪灾的案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