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冬看着越说越起劲的楚元熙,冷冷的盯了他片刻。
“我怎么知道?你觉得我会自愿来这里让人强?”声音冷的几乎带冰碴,但是她清楚的知道,自己醒来的时候衣服就穿的好好的,不可能真的被人做了什么,但是看到楚元熙那愤怒的样子,她也一下子变得委屈。
这是楚元熙第一次和自己发火,也是她觉得最莫名其妙的一次,明明自己是受害者,他却用自己的混蛋逻辑来绑架她,问她为什么当初要出去散步?
“你!”楚元熙听到林若冬的回答,几乎心疼的要流血,他知道自己太不冷静了,但是他没有办法,往前紧走了几步,一只手抓住林若冬的手腕,“回家,什么都不说了,回家!”
“回家?我认为还是在这里调查清楚再走比较好,”林若冬似笑非笑,“我还不想坐实了这件事。”
楚元熙看着林若冬,一瞬间觉得自己有些不认识她了,他虽然思想开放,但是也不能接受这种事,她被人告了私通却不肯回家,难道要在这里任人唾骂吗?
“骂不骂的不重要,我要的是真相!趁着皇上也在,大家也在,我要澄清我的事实,我不想默默吞下这口羞辱!”林若冬甩自己的胳膊,想要把楚元熙的手甩开,没有成功。
“真相,可以啊,我没说不给你查。”楚元熙吸了口气,不想大声吵,压下火气,“我知道你是无辜的,但是我不想你再待在这里了!我们回去,我会给你查!”
“你能查到什么?等我回家了,以后你再查又能查出什么?现在澄清是最好的时机,皇上就在外面,只要澄清,我就不会被流言蜚语所伤!”林若冬知道,很多证据人一多了就没了,当务之急是找到蕊儿,让那个小丫头认罪!
“不!我不同意!”楚元熙难得态度这么强硬,“我可以现在就查,但是你,待着樱雪回家!不许出来!”
“呵,”林若冬冷笑,看着楚元熙往后退了两步,“果然你也是觉得脸上挂不住吗!我丢人了是不是?你面子不好看,所以想把我赶紧藏起来好不让人们知道?这么重名节,是不是查不出来最后还要休了我?”
果然古人的思维……都是经不住推敲的,也是经不起折腾的。
林若冬心里难受的要命,甩开楚元熙的手往外走,却被门口的侍卫拦住。
“皇上,”林若冬朗声,面容坦然,“妾身是被冤枉的,求您不要相信小人的谗言!妾身这里有人证,只要找到那个宫女,就可以证明我的清白!”
楚元熙也回头过来,但是只站在林若冬的身后不语。
皇帝看了林若冬半晌,他不傻,也不糊涂,这么拙劣的手法,他还看的出来林若冬是被诬陷的。但是问题是这件事已经出了,必须有个交代才行,直接空口白牙就说饶恕,说还林若冬清白,这不实际。
“哦,你说有宫女给你作证?那人是谁?让朕身边的陈公公帮你去找。”
“名叫蕊儿,不过臣妾怀疑她说的是假名,她穿着一身浅蓝色的交襦褂子,底下是鹅黄色的裙子,头发发黄,眼睛不大,很长。看起来十二三岁的样子,腰间系着一个暗红色看起来很华贵的香囊,里面正是迷晕妾身的迷药,呈现白色粉状!”林若冬把心里一早就疏离好的线索,不慌不忙一条条的说出来,旁边的公公听了赶紧让人去找。
因为这个制服颜色,很明显这个宫女不是什么各司或者御前的人,估计是哪个宫里的粗使唤小宫女,被派来做这种事。
楚元熙这时候也上前一步,抱拳拱手,“父皇。既然已经有线索了,那接下来就让孩儿直接接受来查吧!王妃她受了惊吓,应该早点回府休息。”
话没说完,就被林若冬冷冷的瞪了。
“也好,”皇帝自然看到两人之间的交流,不过这和他没什么关系,毕竟是小两口的事,“若冬,这件事肯定会有结果的,你不必担心。回府以后,还是安生的待着比较好。”
“……是。”林若冬缓缓的行礼,看着前面的侍卫闪开,有些僵硬的往前走,也不看旁边的楚元熙。
她有点心冷,真的是,明明皇帝都没有说要治自己的罪,偏偏楚元熙这么头脑不清楚,这么明显的骗局看不出来罢了,竟然还有脸指责自己?
越想越伤心,走在宫道上竟然掉起眼泪来,但是又不愿意低头去擦,让别人知道自己哭了,于是她就一个人直直的走在昏暗的宫道中间,把楚元熙远远的甩在后面。
楚元熙在后面跟着,很明显的看到林若冬肩膀偶尔的抽搐,知道她哭了。有心想上去安慰,但是心里的情绪拧的像麻花一样,甚至有些怨怼的想,你需要安慰,我又何曾不是又惊又恐的去了半条命,现在谁来哄我呢?
两人就这么较着劲,一路走到宫门口,随性的几个丫鬟小厮不敢跟的太近,悄悄的在后面坠着。
出宫们林若冬坐上马车,也不等楚元熙,直接让车夫开走回府。
楚元熙出来看到没有马车只有马了,心中更是生气,又想到刚刚林若冬说的自己就是想休了她,心中更沉闷,他若是真的有那个心,早就和林若冬别的远远的,怎么在这么繁忙的时候都顾着她呢!自己的一片真心真的好像白费了一样,竟然引得她说出自己只是为了面子之类的话,骑在马上也心中发堵,也不去拉缰绳,任由那马自己乱走。
林若冬坐在马车了也还觉得委屈呢,拿着袖子擦脸,哭的无声无息的却满脸泪,把旁边跟上来的樱雪看的六神无主的。
就这样,两人一个苦闷一个伤心,两人虽然最后都回到了府上,但是心却不知道飘到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