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冬看到被押进来的姑娘,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被抓的人竟然是小兰,可是小兰又怎么会在宫里?自打上次小兰有了不该有的心思之后,她早就打发他去做一些后勤的活计了,入宫也不曾带过她,那她怎么会进来?又怎么偷的琉璃盏?
“回娘娘,这婢女我并不知情,近期我从来没有和她一起行动过。”林若冬对惠贵妃的手段十分佩服,没想到还能找小兰来黑自己。
“这肯定是误会,这丫鬟我都没见过,惠贵妃不要随随便便找个人就说是若冬指使。”楚元熙气不打一处来的看着小兰,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没想到她这么背信弃义,竟然出卖主子。
惠贵妃满意的看着小兰,招手,“小兰,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五一十的说了,有本宫给你撑腰,不怕他们夫妻二人难为你。”
“小兰,王府从未苛责下人,我扪心自问待你不薄,还希望你好好想想自己的良心!”林若冬瞪着跪在一边不停哆嗦的小兰,按王府的规矩,试图勾引霍乱王府的下人都应该打出去,她还给小兰留了活路,怎么就留出祸患了?
小兰不敢和林若冬对视,趴在地上只恨不得把脑袋都卖到地底去,说话也是弱如蚊虫哼哼。
“回,回娘娘……小的,是受王妃指使,偷偷潜进宫来偷东西。因为,王妃说看惠贵妃不顺眼,偷了她的宝贝让她好好的怄气一番。奴婢,奴婢不敢撒谎啊,都是实话实说!王妃,你自己做的事不要怪我!是你逼我来偷的!”小兰说到后面似乎有些自暴自弃了,干脆的喊出来,也不敢抬头,就拿额头抵着地板。
林若冬几乎要被她气笑了,自己什么时候有这样的想法?还怄气?有这机会她干嘛不直接毒死惠贵妃来得了?
看着林若冬沉默,惠贵妃得意的捧着手炉,“怎样?福亲王妃,你可知罪?指使下人偷本宫的东西,以下犯上,偷窃还狡辩?这已经不能算内宅小事了吧?本宫可以直接把你打入大牢!”
“没有证据就不要信口雌黄,惠贵妃,你真以为你能一手遮天?这事你自己说有什么用!不过是看我王妃草芥出身刻意为难她罢了!”楚元熙拉着林若冬的手往后退了几步,“这事与若冬无关,你放不放?不放我直接闯出去,引来御林军引来父皇,看看到底是谁能活到最后!”
“嗤,你今天若是出了这个门,就是坐实了福亲王妃偷了本宫的东西,就算你今天逃的掉又有什么用?一个小偷王妃,皇家是不允许存在的。最后她还是要被丢进大牢,甚至杖毙。”惠贵妃也不怕楚元熙的威胁,这两人还嫩的很,和她斗又能斗到什么好结果呢?
这个点已经是亥时了,皇帝明天不用上朝,现在肯定睡的正熟,没人敢打扰,等明天早上就算皇上知道了,事情也已经结束,说什么都没用了。
想着,她不禁笑容又深了几分,“福亲王殿下,你从一开始就对我这个母妃没有尊敬过,我从未追究你大不敬的罪名,今日,你若是再插手,我就连你一起治罪!”
“你敢!”
“本宫为什么不敢?”
就这样对峙了许久,林若冬才捏捏楚元熙的手,深吸一口气往前走,“贵妃娘娘,如果我答应留下来调查,那可不可以让王爷先行离开?”
“哦,你是承认自己的罪行了?”惠贵妃慵懒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挑衅。
“不,本妃不承认,甚至不打算接受你的定夺,”这个自称相当于宣战,林若冬不示弱的冷眼看着惠贵妃,“我愿意在这里接受调查,等裁判者出现。这期间还请让我家王爷出去。”
“若冬……”楚元熙刚出声就被林若冬止住。
“你先出去,这边一时半刻无法把我强行押走,你去找舅舅,让刑部熟悉的人来处理,想办法惊动皇上,不然我们两个都在这,太不利了。”林若冬小声说完,就放开楚元熙的手,直视还卧在塌上的惠贵妃。
惠贵妃自信楚元熙拗不过自己,于是示意手下那几个嬷嬷闪开,让楚元熙出去。
楚元熙一步三回头的走了,出了惠贵妃的宫门,赶紧往养心殿跑,先找到陈公公再说。
林若冬翻着白眼看惠贵妃,等她出招,偷东西不过是个引子,说白了不就是想整治自己,就让她来,大不了以后全都报复回来。
“福亲王妃,你真的不认罪吗?”惠贵妃拉长了声音。
“我本来就没有罪,又认哪门子的罪?”林若冬回答的干脆利落,毫不犹豫。
“既然你不认罪,那本宫也没办法了,去外面跪着,等什么时候你那小相公找到你无罪的证据了,再起来吧。对了,把外袍先脱了放这,免得跪脏了。”惠贵妃说着,指指一边还趴在地上的小兰,“你也是,跟着你主子去跪着,她什么时候认罪了,你才能起来。不想吃苦就好好劝劝她。”
说完,后面的两个嬷嬷走上了要拽林若冬,被她甩开,“我自己来,不劳烦。”
说完,走到院子中央,撩衣服跪倒,直直的跪在地上。
一边的小兰也被押出来,跌倒了跪在林若冬的身边,不住地打哆嗦。
真冷啊,林若冬想着,把手缓缓的缩进袖子里。本来前两天下的雪就没化干净,现在跪在院子的青石板上,就跟跪在冰上似的,林若冬心有戚戚的想,怕不是以后要得关节炎了。
没了大氅和外袍,很快就冻的嘴唇发紫,林若冬舔舔已经冻裂了的唇角,甜丝丝的,还留着宴席上蜜汁藕的甜味。
又过了半晌,林若冬突然出声,“你为什么要陷害我?你明明知道不是我做的。”
“奴婢,奴婢没办法……”小兰穿的比林若冬还要单薄,在寒风中冻的直打哆嗦,话都说不全,“奴婢的,老子娘在她手里捏着,不说,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