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书抄了多少了?”
转眼两人已经在老家待了一个多月了,即使是林若冬,现在也开始担心朝廷上的变化了。
“我的书早抄完了,不过是躲懒,不想回去罢了。”楚元熙放下手中的毛笔,捏捏自己的肩膀。
林若冬看到了,凑过去给他捏捏。
“那你现在每天在做什么?”看着桌子上摊开的一堆纸,蝇头小楷看的林若冬眼晕。
“这些都是舅舅给我写的朝堂上的大事,楚非华不是跑去西南立功了吗?哼哼,那个不成器的废物,到了那里才不过三天就病倒了,原因竟然是因为水土不服。大将因为水土不服而倒下,还真是笑话。”楚元熙冷笑,据说惠贵妃那边的娘家人受惠贵妃所托,日日在早朝上哭诉二皇子在边疆怎么脆弱,需要赶紧回来静养。
也不嫌丢人?刚上战场几天,就哭着要回来。
“对了,惠贵妃既然这么得势,那朝堂上肯定也有很多她娘家人吧?”林若冬思索着,“京城里,那些太太妻妾什么的总是举办茶会花展的,我因为不熟所以一次也未去过。不过现在想想,若是能参加进去,没准我们打听到你在朝堂上听不到的消息?”林若冬手中力道缓和的捏着楚元熙的肩膀,一边说着一边把下巴搭在楚元熙的头顶,呼出的热气打在楚元熙头顶,引得他一阵鸡皮疙瘩。
“不用,那群长舌妇说话夹枪带棍的,你去了也不会太开心,还不如在家捣鼓捣鼓药材更开心一点。”楚元熙摸着林若冬的手,和那些戴满护甲戒指的娇娇女不同,林若冬的手很软,但是手心的关节处有两个小小的茧子,很温暖。
“嗨,我不是没事做嘛,找个地耍耍嘴皮子也好。你还真以为我说不过她们?我一出声,估计她们都该被我气疯了。”林若冬想到之前的陆琪华和沈佳宜,心中想笑,“再说,不是还有你嘛,之前那个陆琪华不就是例子?被我气的半死不说,现在被谣言逼的都不敢出门了。”
“你还真是长了张利嘴,我现在已经开始同情那些女人了。”楚元熙拉着林若冬坐下,开始给她讲惠贵妃那边的亲戚。
“你也不用知道太多,只知道惠贵妃的父亲是工部尚书就好了,或者应该说,工部大部分都是惠贵妃父亲扶起来的。除此之外,还有陆国公一家也和惠贵妃交好,陆国公家的老太太是惠贵妃的干妈,陆家一家子都不要太亲近,剩下的,不过是这攀炎附势的人,不足为虑。”
“哦……那咱们这边呢?除了舅舅以外,你所待的部分是在户部,但是户部到底管什么啊?”林若冬突然想起楚元熙被托付负责过年的宴会和祭祀,这明明是礼部应该做的事。
“舅舅在户部,户部主管的财政,二皇子他若想坐那个位子,银两肯定是不能少的,舅舅在户部担任左户尚书,正好是断了楚非华的财路。我想往礼部发展,也是因为很多时候礼部的事情可以决定一个国家的发展方向。”
“剩下的部门呢?是由别的皇子掌管还是……”
“刑部是大理寺那边在管,兵部嘛……”楚元熙笑容变得有些奇怪,嘴角翘起来,“还记得我之前给你说过,如果有机会,我想把五弟推上那个位子吗?”
“就是那个在西南做藩地总督的人?你说他是淑妃的儿子。”林若冬还隐约记得,楚元熙很少那么佩服的夸一个人,五皇子是个例外。
“对,这次西南交战,正好是五皇子立功回归的好机会,如果可以的话……我倒是希望楚非华能留在西南别再回来了。”说死似乎太恶毒了,但是楚元熙当真是希望楚非华永远留在那里。
一连又过了几天,西南那边传来的消息一次比一次严峻,听闻惠贵妃在后宫对着皇帝哭诉了不止一回,都要学那疯妇撒泼了。
“该,还不是他自己作死?”楚元熙不屑,楚非华以为自己有多厉害,刚去就卸了那边两广将军的权,非要自己制定计划领兵打仗,生怕别人抢了他的功劳。
一个娇生惯养的皇子,怎么可能上来就会打仗?更别提是这种地形崎岖的近战。
这才几天,好不容易汇拢过去的湘军蜀军竟然折了半数在那里,早知道之前在两广将军的带领下,即使僵持了半年也没折损四分之一的人手。
这次皇帝是真的怒了,直接把二皇子发回来的奏章拍在了地上,命令撤除他所有的权利,让他在西南好好反省,等什么时候反省好了,再提回来的事。
话是这么说,但是这反省也没个期限,估计在皇帝消气之前,二皇子是别想回来了。
“那现在正是我们有利,过几天我们就启程回去吧!”林若冬劝到,虽然她很不喜欢京城,但是逃避是没有用的,事情还是越快解决越好,“而且也快腊月了,天气越来越冷,路也不好走,我可不想和上回一样马车再坏在半路。”
楚元熙还没说什么,就听到外面一阵嘈杂,像是有人骑马飞奔过来。
出门一看,果然有一个人从远处策马跑来,那人等进了以后滚鞍下马,跪在楚元熙的面前递了封信过来。
林若冬认出他是秦正业身边的侍卫,杞锡。
“王爷,秦大人让小的八百里加急送过来,让您看了信以后速速回宫!”
楚元熙也不废话,让杞锡起身去后面歇着,打开信件看起来。
林若冬在旁边倒杯茶喝,看着楚元熙的表情变化,兴奋的情绪几乎遮盖不住。
“太好了若冬!天助我也!”楚元熙感叹,“舅舅刚从西南得到消息,藩地总督,五弟他亲自带人上战场大杀四方,不仅救下了楚非华那个废物,还成功退敌!现在皇上正要召他回京,我们的机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