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全场的灯都熄了,只听到一阵琴声好似从远方飘来。花台上亮起了灯光,一名女子坐在屏风后,拨动着琴弦。
一曲《九张机》穿梭千年,被林若冬带到这里。
光阴如梭。
一梭才去一梭痴。
情丝百转。
丝丝缠乱犹不知……
一曲唱完,老板又让小二把灯点上。林若冬坐在屏风后饮着茶水,底下的人起哄让再来一曲。
林若冬优雅起身,抖动一下袖子微微欠身向各位行礼,骄傲潇洒的样子像极了舞台上的明星。
楼上的楚元熙听到楼下的歌声,就浑身一震。冬儿来了,那她是不是……
林若冬坐在楼下,抿了一口茶水,心中有些得意,又有些气闷,不知道楼上的人有没有听出是自己的声音,如果听出来了,那说明他还没有无药可救,如果他没听出来……就别怪自己不客气了。
听着林若冬唱的歌,楚元熙觉得,冬儿肯定是误会了。顾不得对面坐着的公主,只说了声有急事要办就往楼下跑。
下楼之后,就看到自家娇妻坐在花台上独自饮茶,四周隔着屏风,隐约看得到里面的人妙曼的身姿。看到台下这么多人追捧着自家媳妇,楚元熙又醋又骄傲。
醋是因为,媳妇是自己的。想要自己也娶一个去,不要惦记自己的媳妇。
骄傲是因为这是自己的媳妇,原本以为媳妇不会这些风花雪云之事。没想到她比自己都擅长,听着刚才的琴声,就好比是常年殷汇在琴技中的人。
又想到刚才小娇妻刚才唱的歌,楚元熙又心疼起来。这明明是告诉自己,小娇妻生气了。今日这是确实是自己办事不力,才让这一会儿的功夫让流言传遍这京都城。
也怪自己回来这么久,没有开宴介绍,也没有带娇妻去过别家的宴席上。不是自己不想带,而是自家小媳妇这么好看,万一被别人窥视上了怎么办。自己可不想给自己树个情敌。
哪里想到会给自己带来这么大的麻烦,今日是小师妹突然知道了自己回来了,来看自己。岂知被有心人传成了这个样子。
看来冬儿是认真了,不敢在做耽误。楚元熙蹬底上前,越到屏风里坐在林若冬的对面。
台下的人看到有人进去了就开始在下面起哄,楼上追出来的公主云溪就只看到楚元熙飞身进了屏障中。
看看着风屏里的两人,云溪眼中划过一丝狠厉面目狰狞的说到:“师兄迟早有一天你是我的。”随后压下了心中的愤怒,换上平日里高傲淡雅的神色。让人一点也看不出刚才面目狰狞的人和现在气质优雅的人有丝毫联系。
楼下,屏障中林若冬气定神闲的坐着品着茶。吃着点心,看着台下的人为她痴狂,只为让她在唱一曲。看着目前的一切,感觉自己就像是前世电视上的明星一般。
有一丝不适,可能自己不适合被人追捧着,只是个闲暇时自己弹弹小曲,自娱自乐比较简单。刚才的做法无非是把某人从房间里吸引过来。现在人来了,也就没必要这么大张旗鼓的。
“出来了,事情谈完了吗?若是没有,那你就先去谈,等你谈完了我们再好好谈谈。”说完林若冬倒掉茶壶里的茶,重新烧水沏了一杯。
看着火上烧滚着的水,楚元熙觉得自己的心就如同这壶中的水,翻滚个不停。也不敢说话,就怕触到对面人的霉头。
“呵呵,冬,冬儿。我哪有什么事儿啊!这不是这小师妹来了,这人生地不熟的我也不好不管她。所以就……”楚元熙打着哈哈到。
“哦?那这邻国公主怎的独自一人前来,连个侍女都不带?这连宫里都不通报,岂不是太不把咱们国君放在眼里了!”林若冬把沸腾的开水倒进茶杯中,洗涮着茶叶。
“这,小师妹是偷偷来的,只是听说我回京了就想来看看。所以也没有向宫中禀报。而且,她就住两天,后日她就回去了。”楚元熙听到林若冬说的话,不由得为小师妹解释了一番。
“我这还没说什么呢,你着什么急。我只是说这毕竟不是同一国的,这种事情还是说清楚比较好。多事之秋,你不会不知道有些事情会让人抓住把柄吧。”林若冬看着为自己小师妹开脱的楚元熙,心中一痛,何时他竟会向着别人说话了。
楚元熙听着林若冬的话才明白了,她是为了自己着想。是怕被有心人查出来,变成一些东西的证据。而自己却以为是她吃醋,所以不想让自己陪着小师妹。
楚元熙懊恼的锤了下自己的脑袋,对林若冬说道:“娘子,对不起我我不是说你,我只是因为小师妹来了。而我们多年未见,有些激动而已。我只是不想你误会。”
一遇到林若冬,楚元熙就变得很笨很笨。笨的不知道如何才能让她不生自己的气。
偷偷的挪到林若冬的旁边,想拉起她的手。却不想被林若冬转身躲开了。知道她在生自己的气,楚元熙一把抓住她的手捧在手心里任由她挣扎着。反正不论怎样,自己就不放手。看她能拿自己怎么办。
“放不放手?”林若冬皱眉看着面前一脸无赖的楚元熙,突然心中火起,难道自己刚刚的担忧都像一个小丑,自己所担忧的事,在他看来尽可以嬉皮笑脸的略过?
本以为就应该这样妥协的林若冬,却突然从桌子上勾起茶壶提到楚元熙的肩膀上,刚烧开的水撒在衣服上不一会儿就渗进皮肤上。
烫的楚元熙立刻松开了抓着林若冬的手,逃脱了楚元熙的束缚。林若冬闪身站到一旁,看着在面前捂着肩膀看着自己的楚元熙。
“你为何不躲,明明可以躲开却非要挨这一下烫。何苦?”
“可是,冬儿生气了。若是挨这一下冬儿的气能消了那也值了!而且我还知道,冬儿和肯定会心疼我的。”
“蠢不蠢,有千万种消气的办法。你非选最蠢的一种。枉费了你那聪明绝顶的脑子,全都总在这等鸡毛蒜皮的小事上。”
“这怎算小事?在我心中只要是有关你的事,那就都是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