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相与的,哪是你想揭穿就能揭穿的。大哥,我家的大姨母就住在那万家药材铺掌柜朱德生的旁边。她和我娘曾说过,那朱德生现在的婆娘可是这万老板以前陷害那书生的婆娘。他们是私奔过来的,可被这万前锋保下不是照样穿金戴银,吃香喝辣,也没见旁人把他们怎么样。可见,这万前锋不是咱们可以对付的。”
潘家三兄弟听到这儿,心中的震惊表露无遗。三人面面相觑,绝对没想到他们都准备吃了这亏,回老家去了,结果听到这们个大消息。这要是真的,那他们可就能好好的出了这口恶气了。
按下心里的激动,潘家三兄弟继续听着旁边两兄弟的对话。就听见那书生模样的男子有些不屑的开口道:“贤弟,这万前锋再厉害不过是个商人。来泉州也才不到一年,他做生意不地道,下手还狠辣。这泉州的老商户们有不少都看他不顺眼,只不过讲究个和气生财才闹出什么。要我有一批人,就先拿这姓朱的私奔之事做文章。去敲姓朱的一笔,他不给钱,就威胁他去衙门。等他给了银钱,我就把万家药材铺的丑事写上几千几百份,在西街那边见个人就发,坏了他家的名声。再找一些生强力壮的泼皮在万家药材铺门前一天两遍骂,告知众人他们做生意不地道,东家品行败坏,阻了他家生意。要是那万家敢打人,这些泼皮有的是法子撕下他们一口肉来。哼哼,我离了泉州,万家就是知道我做的,又能拿我怎么办。”
“哎,大哥,你说了半天又有什么用。咱们这手无缚鸡之力的,要去找朱德生敲笔银子,银子没要到说不准还要赔去半条命。而你说的找人写信,雇泼皮闹事,哪样不是钱。咱们可出不起,再说,你我都在泉州这边讨生活,这万一被万家找到了,难不成我们还得背井离乡去。大哥,我知道你气不服,可事已至此,你还是忍一忍吧。”俊美青年劝慰道,而那书生男子听了也好像颇为的丧气,丢了些铜钱就和那俊美男子走了。
可潘家三兄弟却是心中火热,潘东利最小,也最藏不住事情,高兴道:“要我说,这还是读书人肚子里弯弯绕绕坏水多。这么好的主意,又能得银子又出气,可惜哎,人都道百无一用是书生。光会想主意,又没钱又没人,正好便宜了我们。大哥,二哥,你们怎么看。”
潘东祥有些担忧道:“大哥,三弟,这不过是两个路人,要是胡说的怎么办?我们是不是该去亲自探探啊?”
潘东吉喝了一口酒道:“二弟,这事不管是不是真,到我们这就都得是真的。我们这回离了泉州还不知什么时候来,就是这话不真,万家要找我们麻烦,他还能追到我们老家去。退一万步,他们就是追过去了,强龙不压地头蛇,在我们老家凭我们潘家的厉害,他去了就是自找没趣。”
“对啊,他大爷的,我潘老三从小到大还没受过这瘟气呢。万家欺人太甚,就是贴些银子出口气我也是乐意的。大哥,二哥,我明天就去找个写字摊子,把今天的听到的和咱们经历的写上几千份,等离开泉州前雇人去西街发。要这事不真,万家有法子澄清,咱们就恶心恶心他们。要是这事是真的,哼,那咱们就算替天行道,声张正义了。”潘东利开口道。
听着潘东利的话,潘家老二不再出声了,潘东吉说道:“咱们也不去贪那姓朱的银钱,就如老三说的,为了出口气花些银子又如何。难不成,咱们潘家还少这几个大子。老二,你再去雇几个泼皮,等我们走之前就去万家闹事,万家敢坑了我们兄弟三人,我就要让他们后悔一辈子。”
潘家老二瞧着自己大哥和三弟都这么说,心中本想说这两个路人出现的太过蹊跷的话就卡在了喉咙里。他心中也是有气的,也不去追究这两个路人是有意还是无心,反正,万家本就做事不地道,坑了他们的钱还敢叫衙役抓他们。让他们里子面子都没了,不就是花几个银子,他们潘家花的起,就算做了回刀子,只要出了气,瞧见万家倒霉,也算值了。
赵言修跟着潘家兄弟两天,发现他们真按宋添财说的去做了,心中对着宋添财更是佩服上了。他那天和宋添财找到潘家兄弟的客栈,本来赵言修还想直接上门说明,出些银子让潘家兄弟去和万家瓣扯。可没想到,宋添财却没答应,反而和他演起了戏,一唱一和的故意说给潘家兄弟听。
依着他大哥的意思,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们是要做螳螂的。让潘家兄弟先出马,给朱德生些颜色看看。最好失财又没了名声,等他大哥后面整治那对贱人的时候,下手能更顺一些。
可没想到他和他大哥低估了人家潘家兄弟的人品,那三个人看着五大三粗颇为的有匪气,可却愣是没去敲朱德生的银子。这让宋添财十分的失望,最后只好安慰自己,这世界果然还是好人多,如万家那群贱人的毕竟还是极少数的。
☆、第71章闹事
这一天,西街上出现的小子们被个两个怪叔叔拿着银钱给他们一沓沓的纸张,说发完了这些这银钱就是他们的。虽然每人就只有半两银子,可这也够那些半大小子们开心的了。
十几个小子们拿着这写的满满的纸张见人就发,西街上很快就人手一份。众人起先是好奇才拿着看的,等看完了,对着万家药材铺的眼神立马变了。有些还想上万家店铺买东西的人也都纷纷改道,去别家买了。
朱德生今个出门迟了,也是昨晚上他去外面应酬,被刘采莲在他身上闻出了脂粉味和他闹了一场。刘采莲是他一直喜欢的女人,虽然不想承认,但朱德生清楚,若不是他勾搭上了刘采莲,万前锋也不会让他做这个伙计,更别提那独门独户的院子白送给他。他以前做伙计累死累活的就能有个温饱,可现在万事清闲却吃喝不愁,能有这样的日子是为了什么,朱德生心里清楚。
对于刘采莲选择跟着他私奔,朱德生是得意且快意的。秀才又怎么样,家里有家底又如何,还不是照样留不住自己的婆娘。他就是小掌柜,可刘采莲跟着他吃香的喝辣的,是多少人都求不来的。
不过,听刘采莲道,这姓宋的书生好像转了性子了。下手好像比以前狠了,刘家去和他要休书都没要到。刘采莲让朱德生注意些,可别招摇被宋添财发现了,朱德生听了却是很不以为然。
这儿是寸土寸金的泉州,如宋添财那样的穷酸怎么会来这。不就是个种田的,又科举不了了,他在外应酬一次都能够宋添财花用一年的。他就是来了泉州,没钱没势的,知道了刘采莲在他这儿,又能拿他如何。
他东家万前锋在泉州衙门里可是早就打点好了,不然,这药材铺来来回回被闹了多少回也没见得有什么事情。朱德生就觉得女人就是胆子小,禁不住事情,任凭宋添财想破脑子也想不到他婆娘在自己这儿。万前锋可不是吃素的,要不是刘采莲有着宋添财妻子的名分,万前锋能给自己给刘采莲那么多好处。所以,要他说,这休书最好不去要,不然,一要,刘采莲就不值钱了。
昨个晚上,好声好语的安慰了刘采莲一顿,把她哄好了。可今个早上就起迟了,好在万前锋一直待他颇为的不错,就是他偷偷懒也没什么。
如往常一样,他带着小厮在外吃早饭才慢腾腾的来西街,准备上工。但一进西街,他就发现有些不对劲,这西街的商户都在一片,大家出门做生意图个和气生财。甭管万家药材铺做生意地不地道,可作为药材铺的掌柜,别的商铺的伙计遇见朱德生都是和和气气的打招呼。
但今天却没有,众人一瞧见他就有些闪闪避避,朱德生甚至感觉有不少视线在打量他。他一转头,那些人都低下头去,虽然看不到他们表情,可朱德生就是觉得不舒服。
这么神神叨叨的,到朱德生进铺子之后就憋了一股气。门旁边有刚刚准备上货的药材,朱德生走得快,又一股子心思,就撞了上去。他心里的火一下子就上来了,啪的一巴掌就打在了旁边的伙计脸上。
在万家药材铺里做伙计的人都知道朱德生器量不大,借着被万前锋这个少东家器重,对着底下的伙计非打即骂。好像这样才能显示出他的能耐出来,这些伙计一般受受气就算了,毕竟在外干活哪有不受气的。
可今天才得知这朱德生是个拐带旁人、妻子的货色,有些人心里就不屑了。这一个不好,朱德生就得进大牢,还有那纸上写得他们这少东家还是得罪了大同知府被革了功名的。现在传开了,以后谁还敢和万前锋做生意,这万家药材铺还不知能不能再接着做下去。
这么一来,伙计们自然就有了别的想头,而被朱德生打的伙计年纪轻,可也脾气冲,就因为平时没有旁人会拍朱德生马屁,干的活都是铺子里最重的,心里早就气不服了。他已经托人在找下家了,今天被当做打了一巴掌,眼睛都冒火了。
朱德生被这伙计看的心里毛毛的,有些害怕,转而恼羞成怒,又想打一巴掌上去,没想到被这伙计挡住了。在万家药材铺子里,除了万前锋,谁敢和他作对,这伙计竟敢反抗自己,朱德生气急败坏道:“卫小五,你是不想干了是吧。其他人都是死人啊,不知道来帮忙啊,你们还要不要在这干了。”
名叫卫小五的伙计却是嗤笑一声道:“姓朱的,你这这儿装什么大象呢。你不就是和我一样伙计出身,靠着拐带了个秀才婆娘才得了这万老板的器重。靠女人吃饭,还弄个二手货当宝,我真替你臊的慌。我劝你也别在铺子里了,你那婆娘竟然能跟你私奔,说不准见到更好的男子就又会犯了这毛病。我来看看,你这和帽子是不是得绿油油的了。老子不干了,你们做的那些丑事这一条街都知道了。我倒要看看,你们还能在泉州待不待得下去。不过,你没皮没脸的,我也不能太高估你是吧。”
说完还不算“啪”、“啪”、“啪”的打回了朱德生好几个耳光,之后才大步离去,走到万家药材铺门前,还狠狠的“呸”了一声。
朱德生一听没反应过来,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和刘采莲私奔的事情会被人知道。万前锋是个好面子的人,除了他和刘采莲,永乐镇上的以前的伙计是一个没带。在泉州,根本就不会有人能知道万家和他的底细。
更何况,他和刘采莲到了泉州一直以夫妻相称,也从不在人前说永乐镇是上的事情。这些人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等卫小五的耳光打过来,他才一时没反应过来,被打了去。
等回过神来,已经没有卫小五的影子了。瞧着铺子里一个个低头装鹌鹑的伙计们,朱德生却知道他们一定都听到了。再一想刚刚没一个人出来帮他,立马把这些人恨上了,心里想着怎么把这些人都给赶走,不然,这些人心里还不知道怎么笑话他呢。
还没等他发火,就发现门外面传来动静,好像是几个男子的声音。朱德生以为又是哪户粗心大意被他们骗到的药材贩子过来讨公道了。就喊了几个伙计一道出去瞧瞧,再让人去给衙门里的衙役送信。每个月给那些衙役足足的好处费可不是好拿的,这不就到了那些衙役们出力的时候了。
可一出门才发现是几个男子再拉住行人说话,朱德生一听话的内容,差点没气个仰倒。这些人两个在说着万前锋当年陷害宋添财舞弊的事情,另外两个说着他和刘采莲私奔到泉州的事情,这些事情是他和万前锋最大的隐秘,就这么赤、裸裸的放到了众人面前。
朱德生赶紧上前呵斥道:“住口,你们是何人,竟敢诬陷我们少东家,看好了,这儿是万家药材铺的门前。你们要是再敢胡说八道,满口谎话,休怪我不客气。”
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听到朱德生的话阴阳怪气的说道:“我道是谁说话这么吓人,原来是你这奸夫啊。怎么,你拐带了人家婆娘和人无媒苟合,私奔到了泉州来是事实。你能做,我为何不能说。我诬陷你,你敢不敢和我上衙门去,带着你那私奔的婆娘。还有你那什么少东家,得罪了大同的知府老爷,构陷人家秀才舞弊,这是整个永乐镇都知道的事情。若是众位不信,大可去永乐镇一趟查证。那衙门里可都有存档了,可容不得某些人不认。俗话说,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们既然做了,我们就能说。”
瞧着人越来越多,朱德生脑子上都冒汗了,知道今天他失算了,不过好在这儿离永乐镇天高皇帝远的。他只要死不认账,谁也不能拿他怎么样。朱德生眼里闪过狠色,这些人这么踩他的面子,可别怪他心狠了。
“胡说八道,不可理喻。你们一定是哪个和我家少东家有仇的人派来诋毁我们的,为得不就是来抢我们生意。众位,别听他们胡扯,我们少东家做和善不过的人,怎么会做那样的事情。这都是这些人诬陷我们的手段,想抢我们万家的生意。”朱德生说的掷地有声,正气凛然。
这个时候,衙役正好来了,朱德生赶紧对着衙役们道:“各位官差大哥,这些人来我这铺子闹场子,还望各位官差大哥帮个忙,把他们都抓了,我这感激不尽了。”说着,就塞了个厚厚的钱包到了那衙役头头的手上。
衙役领头的摸摸那荷包的分量,笑了笑道;“朱掌柜,你们少东家可是出了名的和善有理,这些人敢来诬陷真是岂有此理。我们作为衙役,保一方安危,自是义不容辞的。”
那几个来闹事的人一瞧却是一个个的大喊起来道:“这日子没法过了,我们就讲了几句实话就有官差来抓人了。不就是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