璀璨烟花在深海之上绽放, 摩托艇掀起海面浪花不断。
苏杭换好家居服出来,站在落地窗边看了会儿烟花,再提着放在客厅的蛋糕盒去餐厅。
餐厅的大灯被熄灭, 萧以歌开了几盏暖色壁灯, 氛围一下子温馨许多。
苏杭把蛋糕放在桌上,跟萧以歌一起打开餐盘上的保温盖, 再倒上两杯红酒, 将蛋糕盒打开。
那是她花了一个下午做的蛋糕,圆形蛋糕胚用白色奶油围成底座, 蛋糕面上用逼真的深红色奶油雕刻出许多朵玫瑰, 它们一朵一朵大小不一,组成一只环绕了整个蛋糕面的大弯月。
看起来很简单,但那些玫瑰花能堆挤得那么完美必定花了很大精力, 其中但凡有一朵不够漂亮就要重做。
坐下后, 苏杭把蛋糕推过去给她, “我不会设计蛋糕的样式, 好像不是很好看。”
“怎么会,我觉得很好看。”萧以歌煞有介事地反驳她, 很给面子地拿手机拍下照片。
这蛋糕的确是没那么花里胡哨,但苏杭的心意已经足够, 再者这蛋糕上的裱花做得很好, 整体看起来简约却并不粗陋。
萧以歌将今晚的美食拍好照片, 还故意将两只酒杯拍了进去, 发完朋友圈后心满意足地放下手机。
两个人举杯对饮,相视而笑地为对方切好牛排送到对方嘴边。
萧以歌的厨艺不错, 苏杭不常吃西餐,今晚吃着竟不觉得跟外头的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唯一的不同, 大概是今晚的食物里有爱的味道。
吃着吃着,萧以歌去到苏杭身边,搂住她的脖颈并坐上她的腿。
灯光温暖,爱人在怀,炙热的吻便水到渠成。
几天不见,这个吻里几乎卷着狂风暴雨。
萧以歌永远都比苏杭多一分玩心,在苏杭喘着粗气却还要继续时轻阖牙关咬住她的唇,令她吃疼地抽了口气停下。
在她疑惑又食髓知味的目光里,萧以歌噙着笑用舌尖拭过,呢喃着安抚她:“再亲下去就得出事了……时间还早,我还不想换节目那么快。”
苏杭敛下眼帘舔着唇,有些窘迫地掩饰着自己心间那一小抹热火。
萧以歌好笑地揉揉苏杭的耳朵,“等你把程家的事情忙完,我送你个礼物。”
苏杭的好奇心现在就被调动起来,“不可以现在给么?”
萧以歌伸出食指左右摇摆,“不可以。”
她要给苏杭的礼物,其实就是苏兰君对她们这段感情的接受。
她那天告别苏兰君时,特地叮嘱苏兰君先别跟苏杭提起。
苏杭最近正忙着程家的事情,她想等苏杭彻底忙完以后再送出这个惊喜,让她们有足够的时间庆祝得到长辈的祝福。
“好吧,”苏杭只好点头,圈紧她的腰,“吃饱了么?把蛋糕留来看电影吃吧。”
萧以歌哪有不同意的,依靠进她怀里娇软着笑道:“这一桌子菜都把我累坏了,你去弄,我等着享受。”
苏杭向来对萧以歌言听计从,本就想着要宠她,她提出的要求就更是不会违听一句。
苏杭回房间调好投影,又去厨房倒了两杯椰汁,再把蛋糕切了两小份,用托盘端进房间里。
她们都没什么特别想看的电影,苏杭干脆选了部海洋生物纪录片,熄了吊灯后,在幕布映出的游动蓝光中拥着萧以歌窝进沙发里。
蛋糕跟椰汁就放在沙发边的小茶几上,萧以歌时不时伸手去拿叉子舀上一小块蛋糕来吃,在苏杭用下巴蹭她的脖颈时轻笑着回头喂一口。
海上烟火仍在盛放,幕布上的镜头带着她们下潜到更深的蓝色里。
苏杭忽然轻却悠长地舒了声气,暖暖地扑在萧以歌耳边。
“怎么了?”萧以歌微微侧过脸,凝视着她在昏暗光线里的脸庞。
苏杭的嗓音又是惆怅又是餍足:“我觉得最近一直在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我们明明可以过自己的生活,虽然平淡却很幸福。可程之昂却不愿意放过我们,想尽办法要我回去听从他的命令。”
萧以歌心疼地抚摸她的脸,思虑着说:“其实,现在可以放弃原先的计划了。程昱哲对我的感情并不是我们之前想象的那样,往后不见得会找麻烦,顶多会吵着闹着要找我而已。”
前段时间苏杭要回程家的理由,一是要安抚闹自杀的程昱哲,二是以退为进,装作被压迫而不得不回到程家,实则是为了顺程之昂的意思继承程家的家业,省得这财势落到程昱哲手上后对她们不利。
如今证实了程昱哲对萧以歌的感情并非爱慕,破了程之昂给程昱哲洗脑的话术,程昱哲这颗炸弹的威力自然就小了很多。
既然如此,苏杭完全可以把这令人烦忧的烫手山芋丢开,不必再在程家蛰伏着看程之昂的脸色。
没想到苏杭却摇了摇头,眉心不知不觉地拧紧,“我是不喜欢这些生意上的事,不过最近也看进去很多文件。程家的底子算得上厚实,交给程昱哲迟早是要被掏空的,叶薇也改变不了什么。这样的话,不如拿来给萧家拓展版图。”
早上程之昂说的话似乎还在耳边回响,她的双眸略微眯起,平白多了些许危险的意味。
程之昂要崔特助盯着她,担心她把程家的江山拱手送给萧以歌,还要用手段分化她跟萧以歌,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要她尽忠职守地护着他毕生的心血。
他连身后事都安排好了,要把她视若珍宝的爱人也算计在里面。
那么,她就朝着他最不想看到的方向去走。
萧以歌怔怔地看着她,一时竟听不分明她的意思,“杭杭,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苏杭收紧怀抱,温暖的唇抵在萧以歌的耳边,将尚未得到萧以歌允准的心间私语再度倾诉,“我以RH集团作为聘礼,想要娶你做我的妻子。你愿不愿意往后陪我晒早起的太阳,吃我做的早餐,跟我在有着白月光和红玫瑰的房间里入睡。”
她始终记得自己仍未完成的表白,哪怕她们已经有了肌肤之亲,见过彼此的家人,对着外人也从未遮掩这段关系。
可她还是想要听到萧以歌亲口说出的一句同意,同意她释放心中的爱,同意她弥补她们错过的时光。
萧以歌双眼泛红却分明笑弯着,双手攥紧她的衣角,咬住唇久久才说出话来:“笨蛋,你不会以为我一直没答应你吧……”
苏杭也笑,柔和而郑重:“我知道你只是在逗我。是我太古板,想听你说愿意。”
萧以歌失笑着,双手捧住她的脸庞,颤着眼睫吻住她的唇,心脏甜蜜地涨着潮,涌到嘴边化作细弱的呢喃:“苏杭,我愿意,从忍不住望着你的第一天起就愿意。”
苏杭嘴唇翕动,缓慢地扬起情不自已的笑。
她回应着这个吻,独属于恋人之间的热度从她们的唇齿间漫开。
她柔柔地吮吻着萧以歌的唇,喃喃地问:“玩个游戏好不好?”
“嗯?”萧以歌的气息都软着,双手攀在她的肩颈处。
“抽卡游戏,”苏杭沉下嗓音,那抹磁性显示着她心底燃起的火苗,“你来抽,该你了。”
萧以歌勾起唇,手指在苏杭脆弱的咽喉处摩挲,“好啊。”
苏杭吻了下她的额头,放开她去床边把卡片拿来。
还是洗扑克牌的手法,只不过这次是由苏杭来洗,萧以歌来选。
一大叠的卡片在苏杭的左右手间转移,萧以歌抱着双腿弯着双眸,久久不喊停。
直到卡片仅剩最后一小部分时,她才慢悠悠地说:“停。”
苏杭把其它卡片放到茶几上,只留下被选中的那张,将它翻开来看上面的字。
【主动在对方面前脱衣服,五分钟之内不许遮挡。】
萧以歌看完就笑了,凑过去贴在苏杭的耳畔低声软语:“五分钟够你看么?”
红云爬上苏杭的脸颊,她把卡片丢到茶几上,面色如常地答非所问:“我先去洗澡,从外面回来不干净。”
萧以歌抬手去勾她的下巴,笑着容许她的羞赧,“那我在这里等你,还是上床等?”
苏杭忍不住眨了下眼睛,声音低哑:“都行。”
萧以歌笑得愈加深意,“那就,这里……”
沙发铺了厚厚的羊毛垫,冬天窝着十分暖和,与肌肤相触的感受也舒适极了,的确是不必非要转移到床上。
苏杭没说什么,“嗯”了声就起身去浴室。
只是那张卡片上的字像是印在她的脑海里,她怎么都克制不住去想象画面。
她的脸比花洒的热水温度更高,她把湿发全数拨到脑后,将水温调得再低一点,试图平复那烧上脸来的火。
浴室门响起轻微的响动,穿过弥漫的湿气来到她的耳畔。
她睁开眼扭头看去,面上才消了些的热意霎时回温。
纯白的睡裙从细软白脂一滑到底,转瞬被地面的热水浸透,女人纤软的曲线在热雾里朦朦胧胧,她踩着湿透的睡裙过来,有水珠眷恋地沿着她的脖颈滚落进更深的春谷里。
隔着水与雾,苏杭将人抵到墙面,眼里的情火氤氲潮湿。
萧以歌抬手抚上她湿漉漉的眼眉,指尖跟着热水一起亲吻她的脸庞,最后停在唇角,“五分钟,计时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