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通过短信再怎么调笑都成，如今面对面赤｜裸裸地被调戏，还当着上千粉丝的面，方莫程的老脸一下子就红了。
他连忙对耳机说了句：“今天就到这里，有机会下次再聊。”
急急关闭直播，摘下耳机，再抬眸望向沐扬：“你不是说回国吗？怎么来黑山了？”
沐扬这会儿心思全在刚刚方莫程对着耳机说的那句话上，因见到心上人而沸腾起来的血液还没热两秒又冷却下去。
“你刚刚……在跟人聊天？”
被人没头没脑问了一句，方莫程讷讷点头：“是啊……”
沐扬眼中笑意尽散，难堪已经不足以来形容自己了，傻才足以。
“哦……那看来，是我打扰方先生了。”
对方肉眼可见的不快使方莫程转醒过来，他抿抿嘴，低声解释道：“我刚刚在直播，跟粉丝聊天呢……你一出现，我估计晚上评论区又要炸锅了……”
沐扬一愣，眼中映出灯光，一闪一闪跳动起来：“你直播？怎么不跟我说一声，有录播可以看吗？”
“应该……没有吧。”方莫程歪着脑袋想了想，“诶，怎么光你问我，你还没说呢，为什么来黑山了？”
沐扬咧开嘴：“这还用问嘛，当然是因为想你了。”
……
沐扬把方莫程从地上拉起来，责难地看了人一眼：“怎么直接就坐地上了？脏不脏是一回事儿，关键天这么凉就不怕冻着吗？”
方莫程攀着对方的手站起，为自己辩驳两句：“不冷啊，我穿得挺暖和的……”
沐扬反手捏了捏他的胳膊，不满道：“这么两件就暖和了？”
方莫程撇撇嘴，自知理亏，没有回话，他把手绕到身后，想去拍屁股上的灰，可怎么也拍不对位置。
“我来吧。”沐扬微微前倾，绕过方莫程半个身位，对着他身侧，伸出手去拍粘在对方裤子上的粉灰。
明明是朋友间极为普通的动作，可因某个部位的特殊性，两个人之间的氛围一下就变了。
沐扬轻轻拍了几下，而后缩回手，紧紧攥起暗爽了几秒，嘴角疯狂乱他妈上扬。
“嗯，手感不错。”
方莫程：“……”
方莫程：“沐总请自重。”
沐扬眼中带笑：“重不起来，看到你就飘了。”
小方又羞又臊，还不知道怎么回话，秀气的眉毛微微蹙起，眨巴着眼瞪向沐扬：“别闹。”
沐扬最受不了方莫程这表情这语调，他西装下的手紧紧握拳好一会儿才强压下把人拉过来抱着啃的欲望，末了轻轻咳一声，看向没几步的工厂。
“怎么挑这地方直播？”
见人没再说混话，方莫程总算松口气：“这儿信号好。”
沐扬一顿：“为了点破信号你就来这吹风？”
“……嗯。”
“啧。”沐扬嘴角一撇，“我下回让人来这接个光缆。”
方莫程含笑瞥他：“有钱真是可以为所欲为的。”
“瞎说。”沐扬抬步，引着人往车里走，打算带方莫程进工厂区，他的手快触碰到人腰部的时候又堪堪停住，绅士地虚扶着，“要真那么有用，我用费那么大劲想方设法让你喜欢上我？”
方莫程抿嘴，没有回答。
沐扬以为对方是不乐意听这种话，便不说了，一时沉默。
车子驶进工厂，两人下车，正好被又坐在外头雕木头的老森看见。
老森“嚯”一声，乜斜着眼看他们：“你俩怎么碰上的？”
方莫程奇怪于老森对卓沐总裁的毫无敬意，以为这俩人不对付，连忙抢着开口：“我刚在外头碰上沐总，他就顺便捎我回来了。”
老森听了觉得没意思，点点头而后低下看手里的木块：“行，挺好。”
这……
方莫程看了这场面有些咋舌，到底是老森，见到总裁不打招呼还摆那么大个脸子，看来面子不小。
沐扬脸上也没有懊恼的意思，他上前一步，含笑开口。
“小叔，听说您开始戒烟了？”
方莫程：“……”
方莫程：“？？？”
这……这他妈是……一家子？？？
老森听到问话，闷闷不乐地偏过头：“不用说，你肯定没给我带烟对不对？”
沐扬依旧笑着：“我早就劝您戒烟了，您不听，还好医生说话比我管用，您戒了是好事。”
“好什么呀……”老森嘟嘟囔囔，“嘴里没点鸟味儿。”
“这不是问题。”沐扬悠闲地动动手指，车钥匙在他分明的骨节上转了一圈，“改天我带您去吃好吃的……”
“嘁，这还差不多。”老森脸色总算好看了些，又仰起头，“你怎么突然想起来我这儿了？”
“这个啊……”沐扬笑着看向方莫程，而后动了动腿，走到他身边站定，“小叔，我给您介绍一下，这是我正在追求的对象，方莫程。”
老森眼皮都没抬：“噢，原来你就是那个把手机弄丢了的傻缺啊。”
沐扬的笑在脸上凝固住，他僵硬地转动脑袋，盯着方莫程瞧。
方莫程也很尴尬，十分努力地扯出一个笑，装出轻松的模样：“我……之前跟老森叔聊起过你……”
沐总长眉一挑，凑到人耳边：“哦？聊我什么？”
沐扬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环境下十分突兀，老森坐在顺风处，自然听到了他的窃窃私语。
“还能聊你什么，说你傻缺呗。”老森叔一点面子都没给沐扬留，直接嘲讽出声，“我之前还在想怎么会有追小方那人这么蠢的傻缺，不懂行情也就算了，追人的当头还能掉手机，不过既然是你小子，我倒是能理解，你从小就不聪明……”
老森一边说着还能一边动手雕刻，仿佛骂沐扬这事儿跟看电视一样轻松。
沐扬被喷得没脾气，等人说完了还得点头哈腰虚心接受：“小叔说得对，是我太掉以轻心了……您骂完了能再说我两句好话吗？我怕被您骂完更追不上莫程了。”
“活该……”老森悠悠闲闲，手腕一转，木头上刀痕毕现，完了他才抬眸看向方莫程，“小方，挑对象可得小心着点，别挑个傻子回来……”
方莫程哭笑不得，诺诺应下：“是是……”
“沐扬这小子傻是傻点，不过……”老森眯起眼，嘴角略微勾起，“你记得伐，我家里祖传的长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