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莫程看到这句，猛地反应过来，沐扬晚上那句话！绝对是那个意思！
方莫程陷入了沉思。
这位看起来很直但说话又很容易让人误会的沐总的性向究竟是什么？
心里虽然疑惑，方莫程还是第一时间回了过去。
前一天他还忌惮沐扬是个土豪，经过这两天，他总算有胆跟沐总开个玩笑，并不怯于正面硬刚了。
【方莫程】：几亿谈不上，按市价来就成
对方秒回。
【沐扬】：谈价格之前，方先生可以先谈谈你的价值
方莫程挑了个模糊的说法。
【方莫程】：我能做什么，等沐总用了就知道了
方莫程在朋友间也是骚话一堆的那类人，这回碰上沐扬，两人倒像是暗暗较劲一般，嘴上来去丝毫不让。
【沐扬】：抱歉，我不做不知道风险的生意
方莫程看到这句，笑笑，以为沐总这是服软了。
然后，沐扬很快又发来一句。
【沐扬】：在我下决定之前，我认为我该先验货
一片漆黑中，手机屏幕发出的微光照亮了方莫程的笑脸。
他心道骚不过，却还嘴硬，很快回过去。
【方莫程】：那当然，我们做正经买卖的，肯定不会蒙骗消费者，不过卖家也是要吃饭的，验货也收费
【沐扬】：好
对方的“好”字让方莫程一愣，就在他细细品味这个字时，房门忽然被敲响。
方莫程：“！！！”
他吓了一跳，立刻给手机锁屏，细细听门口的动静。
“小方，是我。”沐扬的声音传来。
方莫程：“？？？”刚刚还在聊卖不卖的问题，这会儿就来敲门，他心态有点崩。
“怎么了？”
“开门。”
方莫程拎不清状况，纠结半天，最终还是起来亮灯开了门。
门一开，就看见沐扬面上含笑，随意靠在门框上，眼神淡淡瞟着方莫程。
“有什么事吗？”方莫程这会儿已经没了说骚话的气势，只敢弱弱地问。
“我来验货。”沐扬勾唇，目光在方莫程脸上肆意游走，怎么看怎么变态。
“你……你……”方莫程这还是第一次碰上正儿八经说骚话被当真的情况，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复。
“刚刚还说得好好的，怎么，这么快方先生就要反悔了？”
方莫程在心里骂自己，好死不死说什么骚话，他道行浅，自然斗不过沐扬。
方莫程两眼一闭，绝望开口：“没反悔。”
好半天，沐扬都没有回答。
等方莫程再次睁开眼时，便看到沐扬抿着嘴一脸笑意。
方莫程：“……”又被耍了……
等沐扬终于笑够，这才说起正经话：“我时差倒不过来，睡不着，看你一时也不睡的样子……一起喝一杯？”
方莫程顿了顿，而后点头答应。
一会儿后，两人坐在厨房中的小吧台上，一人一杯红酒各自慢品。
“刚才……”沐扬晃着酒杯，盯着里头一个消不掉的小气泡看，“方先生说的‘没反悔’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方莫程一顿，这沐总还真是不死不休。
因为确认对方是开玩笑，所以方莫程没刚刚那么紧张。
“不知道沐总理解的是什么意思？”
沐扬眯起眼，停顿了很久。
就在方莫程以为对方不会再回答的时候，沐扬把酒杯放下，看向方莫程。
“上你。”
方莫程：“……”
方莫程知道圈里多的是419和约p，但他从没尝试过这些，所以当才认识不久的沐扬说出这句的时候，他呆滞了很久。
心中翻来覆去盘算该不该拒绝，要如何拒绝。
结果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沐扬先敛了目光：“不逗你了。”
沐总起身，往自己房间走。
“喝完早点睡吧，酒杯放着就行……”走到一半，沐扬停住回头，“别担心，我不是随便的人。”
方莫程听到后半句又是一愣。
沐扬嘴上骚归骚，毕竟不是个风流的人，有些分寸他还是懂的。
他一次次逗方莫程，不过是想知道对方的意思罢了。
见到方莫程第一眼，沐扬就认定对方也是圈里人，因为怕有不必要的麻烦，于是早早探底。
还好方莫程对这些事并不敏感，心思也单纯。
沐扬确认对方没有搞圈内那一套的意思后，不禁松口气。
可不知怎么的，放松警惕归放松警惕，想到方莫程那句“没反悔”心里还是有点痒。
啧，倒是个好欺负的……
随后几天，方莫程明显感觉到沐扬说骚话的次数少了。
就算是说，也只是清汤寡水的几句，即不露骨也不令人误会——就像跟朋友聊天似的。
方莫程也乐得这样，不用总惦念房东说话是不是有别的意思。
方莫程在这个阶段并不想开始一段感情，就算对方再优质再理想型，他也不够有动力去尝试，就算对方意图明显，他也只会觉得困扰。
还好沐扬最近正常了很多，两人的关系也渐渐走向朋友那一卦。
方莫程租房的事也顺利谈了下来，对方知道他带两只猫后有点犹豫，好在方莫程言辞诚恳，加上之前的订金，显得诚意十足，对方犹犹豫豫的，最终还是答应了。
中介约了个时间，让两家准时去签合同。
事情一定下，方莫程心中的石头总算落地，他第一时间跟父母说了这事，然后又给沐扬发消息。
【方莫程】：沐总，我房子的事定好明天签合同，明后天就能搬过去了（doge）
【方莫程】：这段时间多谢关照，真的非常感谢
两人最近关系变近，方莫程叫人“沐总”更像是朋友间的戏谑。
方莫程发完消息，就把手机放在一边等回复。
一会儿后，沐扬回消息。
【沐扬】：恭喜
【沐扬】：方先生打算怎么感谢我？（斜眼笑）
同样的，沐扬也喜欢叫人“方先生”以示友好。
方莫程几乎能想像出沐扬讲这话的神情，不禁笑开。
他想了想，请人吃饭太麻烦，要不给人做顿饭吧？
两人相处这半个月，要么晚上加班碰不到一起，要么就是一起在公寓吃外卖，还真没正经吃过家常饭菜。
【方莫程】：我给你做饭吃？
良久，对方才回复。
【沐扬】：十分期待
因为这一个“期待”，方莫程搜肠刮肚写出一个看起来比较像样的菜单——他不常做菜，会做的几道家常菜还是方妈妈怕他一个人饿死而逼他学的。
彼时还没下班，方莫程电脑上循环播放着新一期《随便聊天》的预告，他却埋头艰难写下“番茄炒蛋”。
办公室里的后辈小王过来递资料，看见方莫程写的菜单，立刻八卦地凑过去。
“方触，你要做菜啊？”
方莫程淡淡看她一眼：“不行？”
“当然可以……给别人做的？”
“问这么多干什么……”方莫程背过身，护住手下的一页纸。
小王暧昧地笑笑，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