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上前纠缠,刚才还黏黏糊糊的俩人,不到十分钟工夫就撕破脸了。部门经理敲门的时候,顾海和白洛因还在里面撕扯,等部门经理把门推开的时候,俩人已经俯身凑在会议桌前,对着一张图纸认真讨论着。
“顾总,麻烦你先签个字,这份文件亟需上交的。”
顾海转身拿笔的工夫,白洛因大步走了出去。
回到部队,白洛因直接把手机关机,脸色阴沉得吓人。每次一想到周凌云谈起顾海时那副眉飞色舞的表情,就觉得他在顾海身上占了便宜,越想越生气。明明是他举止轻佻,更爱招人,还整天厚着脸皮指责我!!
白洛因正在宿舍运气,突然听到外边有人喊他。
“首长,有人找!”
白洛因朝外边喊了句,“不见!!”
结果,他这一句“不见”压根没起作用,门照样被推开了,白洛因刚要质问一句“你怎么来了”,结果发现来的人不是顾海。
而是另一张熟悉的面孔。
顾洋摘下墨镜,冷峻的脸上浮现一抹笑意,“为什么不见我?”
白洛因脸色变了变,语气仍旧生硬。
“你怎么来了?”
“出差。”顾洋轻描淡写地说,“顺便关心一下你的生活状况。”
白洛因冷哼一声,“你怎么想起关心我来了?”
“我一直都很关心你。”顾洋的笑容显得很不真切。
白洛因站起身给顾洋泡了一杯茶,递到他手边。
“凑合喝吧!”
顾洋手捧着茶碗,一股清香漫入鼻息,拂去了路途中的劳累。他是专程来看白洛因的,与出差无关,至于为什么不远万里跑到这,他自个也说不清楚。
白洛因坐在顾洋对面淡淡问道:“你去了顾海那么?”
“没。”
白洛因点了一颗烟,直言不讳地问:“上次是你吃了厨房的饭菜吧?”
“你指的是哪一次?”
白洛因吐出一口烟雾,冷声再问:“拢共能有几次啊?”
顾洋透过烟雾看着白洛因的脸,有种失真的魅惑。
“一共两次。”顾洋开口说。
白洛因神色一滞,“两次,另一次是什么时候?”
“八年前。”顾洋微敛双目,“我吃了你亲手做的第一顿饭!”
白洛因心中的恨意可想而知,当初是顾洋亲手把顾海送进鬼门关的,白洛因怀着多悲恸的心情做了那么一顿饭,竟然还喂给了这个大恶人!
“特难吃!”顾洋又补了一句。
草!白洛因心里怒骂一句,让你丫吃就够便宜你了,还嫌不好吃?
顾洋饶有兴致地看着白洛因的表情变化。
“那些菜是打算上坟用的,结果拿不下了,就撂在家里了。”白洛因存心挤兑顾洋。
顾洋不怒反笑,“你打算给谁上坟?”
“给你。”
白洛因将烟头狠狠捻进烟灰缸。
顾洋不动声色地把玩着手里的眼镜,淡淡说道:“其实在我吃那顿饭的时候,我就后悔了。你可能不信,这八年,我一直因为那么一个决定而牵挂着你。”
白洛因的目光却专注地放在顾洋手里的眼镜上,这副眼镜是顾海整人的时候,为了提升自个的形象而戴的。顾洋看到桌子上有这么个东西,就习惯性地把玩起来,可白洛因突然觉得这副眼镜拿在顾洋的手里无比和谐。
“能否给我一个机会?”
顾洋的手突然朝白洛因的脸上伸去。
结果,白洛因比他的动作更快,他把那副眼镜戴到了顾洋的脸上,而后勾起一个嘴角,幽幽地说:“果然很适合你。”
“我不习惯戴平光镜。”顾洋要摘。
白洛因却攥住他的手,笑容诡秘。
“我送你的。”
第二卷:烈焰浓情44处处都是战场。
顾海和白洛因陷入冷战之中,一连三天,俩人谁也没联系谁。这场冷战实质上是白洛因的胃和小海子之间的较量,胜负结果,主要看谁的忍耐力更持久一些。
这一天下午,白洛因饥肠辘辘地坐在研究室里面,心和胃展开了一场厮杀。那颗要强的心不停地提醒白洛因坚持到底,而那个扭曲的胃却一个劲地撺掇白洛因把手机开机。就在双方争得你死我活的时候,转机出现了。
“小白,你的外卖到了!”
白洛因试飞战斗机的时候,心跳都没有现在这么快,从研究室走到门口这几步路,白洛因三番五次劝说自个要镇定。必要时候先假装拒绝一下,等对方死乞白赖地把饭盒往他手里塞的时候,他再接受也未尝不可。
来送饭的人是黄顺,白洛因以不为难劳动者为由,迅速把饭盒收下了。然后抱着饭盒就往宿舍走,他可不能让那些工程师看到他的饭盒,别说吃了,就是被闻到味儿白洛因都觉得亏得慌,他要一个人去宿舍慢慢享用。
打开饭盒前,白洛因平复了一下心情。
这里面装的是什么呢?最好是肉包子!上次顾海亲手做的肉包子,蒸出来特宣乎,包子皮又香又软,里面的馅咬一口能流油儿。
结果,打开饭盒,白洛因愣住了。
里面的确有包子,只不过是平面的,不是立体的。所谓平面的,就是一张摆满了包子的相片,那些包子全被咬了一口,里面诱人的馅儿大喇喇地展示在白洛因的面前。包子下面还有各色美食,全是顾海亲手做过的,高清相机拍摄的,比亲眼看到的还要勾人。
白洛因死死攥着拳头,悲愤的心情可想而知。
就是一堆美食照片啊!网上到处可以搜到,为什么一摆到这个饭盒里,就让白洛因如此不堪忍受呢?白洛因打死都不肯承认,他这些年在部队摸爬滚打,克服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困难,却最终要向一个饭盒低头。
不行,我绝对不能这么屈服!
顾海一个人在家享用一大桌子的美餐,从七点钟吃到十点钟,为的就是某个人敲门进来的时候,看到满桌的美食,当即决定不走了。
结果,他把快递员给盼来了。
“顾海先生对么?这有一份您的快递,请签收。”
顾海拿到屋子里打开,立刻闻到一股浓浓的白洛因气息。低头再一瞧,呵!东西真多。白洛因的内裤、袜子、衬衫、护膝……最下面一层,顾海还看到几根毛,具体是衣服上沾的,还是白洛因故意放在里面的,没人知道,而这些毛又出自哪个地方,估摸只有顾海心里明白了。
这一宿把顾海折腾的,凌晨一点多坐起来抽烟,烟雾里全是白洛因的重影儿。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这小子坏到家了!
顾海恨不得化身为土行孙,遁地千里,一路挖到白洛因的宿舍底下,钻出来就把他一顿狂草!
这是一场意志力的比拼,顾海不想轻易认输!
白洛因也是等了大半宿,本以为顾海会杀进宿舍,结果一直没听到动静,最后熬不住就睡着了。第二天中午,他又收到了一叠照片,这一次的照片震慑力更大,白洛因看了之后,浑身上下的血液都在倒流。
这些照片都是顾海和女职工的暧昧合影,有两个人的,三个人的,在公司的,在娱乐场所的,在酒店的……甚至翻到最后一张照片,白洛因还看到了顾海和闫雅静亲吻的镜头。
其实,这些照片都是顾海找人P的。
但白洛因还是看得火冒三丈,即便是为了气他,故意整出这些东西,也不可饶恕!
首长脾气一上来,当即要驾车赶赴顾海公司削人!
结果,白洛因衣服换好了,门都锁了,走到半路又折返了。
这肯定是个陷阱……白洛因暗暗对自个说,那些照片一定有问题。谁平时没事拍那些照片啊?如果是为了气他故意拍的,也不可能在一天之内转换那么多场地吧?
正想着,一个士兵行色匆匆地从他面前走过。
“站住!”白洛因喝令一声。
士兵神色紧张地看着白洛因。
“手上拿的什么东西?”白洛因质问。
士兵的手死死攥着一个盒子,在白洛因的追问下,迫不得已开口说道:“网购的几双袜子。”
白洛因扬扬下巴,“打开我看看。”
士兵慢吞吞地将盒子打开,里面果真是几双袜子,结果白洛因抽掉盒子中间的活动纸板,发现底下还藏着几盒套套。
士兵忙不迭地解释,“这……这可能是店主赠的。”
白洛因冷哼一声,“是买的套赠的袜子,还是买的袜子赠的套啊?”
“买……买的袜子赠的套。”
白洛因心里不由的冷笑,什么牌子的套套我没用过?你这袜子一看就是十块钱三双的,你这一盒套1支装,这么多袜子加起来还没一盒套值钱,蒙谁呢?
“既然是赠品,那就给我吧!”白洛因伸手。
士兵僵愣在原地。
白洛因幽幽地问:“你用得着么?”
士兵机械地摇摇头。
白洛因直接把那几双袜子塞到士兵手里,抱着盒走人了。
回到宿舍,白洛因心生一计,这一招绝对比顾海的照片要狠。
他要把一个灌满了体液的套套给顾海寄过去!
我就不信治不了你!
有了这个想法之后,白洛因立即去卫生间展开行动,心里虽然恨那个家伙,可关键时刻还得靠他。白洛因一边套弄着,一边幻想着平时和顾海那个时候的场景,呼吸越来越重,表情越来越凌乱,终于痛苦地闷哼一声,一股粘稠的液体喷洒在手心里。
白洛因把那些东西鼓捣进套套,转身刚要走出卫生间,突然被眼前的身影吓得心脏一缩。
顾洋微微扬起嘴角。
白洛因手里的套套掉到地上。
“你什么时候来的?”
顾洋笑得鬼魅,“从你进卫生间开始。”
白洛因的脑袋轰的一下就炸了,他无法想象,自个一个人在卫生间搞事儿,后面还有一个人全程欣赏。如果这个人是顾海也就算了,竟然还是他最不待见的人,白洛因连死的心都有了。
事实上顾洋只看到了一个尾声,而且白洛因一直背朝着门,顾洋只知道他在干什么,具体怎么干的,他是一点儿都没看到。不过这丝毫不影响他品味白洛因最后的那声喘息,可能连白洛因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他在释放的那一刻有多迷人。
白洛因洗了洗手,沉着脸走出卫生间。
“你又来干什么?”
顾洋眼睛里透出几分笑模样,“看你整天在部队待着挺压抑的,带你出去放松放松。”
白洛因本想说我没那个兴趣,可后来一想,他如果要出去,就必须得去周凌云那请假……于是,立即答应了。
路上,白洛因故意朝顾洋问:“我送你的眼镜,你怎么没戴?”
“放在车里了。”顾洋说。
白洛因凌厉的视线朝顾洋飚了过去,轻启薄唇,“戴上!”
这一道命令,看在顾洋的眼里,还有点儿使小性子的嫌疑!于是,心情颇好的某个人真的把车门打开,拿出那副眼镜戴上了。
到了周凌云的办公室,白洛因特意让顾洋在外等,他走进去和周凌云请假。
“首长,我要事情要出去办,请您批个假!”
周凌云漠然地回了句,“你这个月的假已经没了。”
“海因科技公司的总经理邀请我出去恰谈项目合作的事情,他是百忙之中抽空来找我的,我这么冷落人家不合适吧?”
果然,周凌云的目光亮了起来。
“顾海?”
白洛因点点头。
周凌云站起身朝外看,果然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尤其是那副明晃晃的眼镜,一直盘踞在他的脑海里,每每想起就热血沸腾。
“早去早回!”
周凌云拍了拍白洛因的肩膀,给了他一个会意的眼神,意思就是,你俩谈完公事,最好给我一块回来,领导的人生乐趣就指望他了!
第二卷:烈焰浓情45战争一触即发。
顾海在办公室没等到任何回信儿,心里禁不住开始犯嘀咕,不会是真生气了吧?他又把那些照片浏览了一遍,越看越觉得过分,白洛因要是信以为真,岂不是连缓和的余地都没了?
反复思量,顾海觉得还是亲自去看看比较保险。
于是,到了下班点儿,顾海开车去了部队,看到白洛因宿舍的门是锁着的,又去了研究所,结果被告知白洛因一天都没来这。看了看表,差不多到了饭点儿,白洛因兴许去吃饭了,于是顾海打开白洛因宿舍的门,坐在里面等。
桌子上还放着那几张照片,顾海拿起来一看,那张他和闫雅静的合影,已经被白洛因攥得皱巴巴的,足见白洛因当时的怒气。
算了……顾海忍不住想,反正目的也达到了,就这么着吧!
这么一想,顾海又开始给白洛因规制房间,几天没来,白洛因这都没法看了。就在顾海给白洛因规制脏衣服的时候,突然发现他的枕头底下压着几盒套套,顾海不记得他在这存过这种东西。既然不是他买的,那这些套又是哪来的?最关键的问题是,白洛因一个人住在宿舍,怎么会需要这种东西?
一种不祥的预感跳出脑海,刺激得顾海一个激灵。但他很快就打消了这种猜想,白洛因不是那么随便的人,他俩不过三天没联系,白洛因犯不上因为这事糟践自个。
于是,顾海又把那几盒套套放了回去,拿着脏衣服朝卫生间走。
结果,顾海刚打开卫生间的门,就闻到一股特殊的气味儿,他对这种气味儿再熟悉不过。他的目光下意识地四处寻觅,突然就定在某个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