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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了,顾海也没有一点儿反应。

旁边的司机小心地提醒,“你把他平放在地上,这样抱着容易出危险。”

白洛因恍若未闻,就那么死死地将顾海箍在怀里,谁靠近一步都不成。

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恐惧和无助,举目四望,到处都是陌生的面孔,谁能帮帮我们?谁能把他叫醒?谁能给他止血?谁能阻止时间的流逝,让希望永远那么长……

“刚才医院打电话过来,现在是上班高峰期,救护车堵在路上开不过来。”

白洛因如遭雷劈,他低头看了顾海一眼,心如刀割。

“从哪个方向过来的?”

“东边……诶?你要去干什么?”

司机的追问连同众人的惊呼声全被白洛因抛在耳后了,东西方向的马路早已堵成一条长龙。他就这么背着顾海冲上马路,在走走停停的车辆右侧狂奔着,甩了一路的血和眼泪。

顾海,你一定不能有事!我们忍饥挨饿那么多天都熬过来了,我们众叛亲离过,苦中作乐过,该承受的,不该承受的,我们都承受了。你睁开眼睛看看,我们离幸福只有一步之遥了啊!

大海,大海……你听到我叫你么?你应我一声,应我一声吧!我们的越野车才买了那么几天,我们还有那么多地方没去。以后我们出行再也不用提心吊胆了,再也不会错过那些好风景了。

顾海的头始终垂在白洛因的肩窝,颠簸中他的脸频频蹭到白洛因的面颊,温度伴随着他的呼吸频率在慢慢降低,白洛因的泪狂涌而出,早已脱力的腿仍旧在玩命加速着……

大海,你的身体不能凉,如果你的手脚都凉了,我该怎么办?

直到白洛因的双腿已经丧失知觉,才有几个医护人员冲上前,将他背上的顾海紧急抬入救护车内。

白洛因虚脱一般地倒在车门处,面色煞白,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滚落。听着车内医生匆忙的脚步声和频繁挪动器械的声音,白洛因的身体不受控地发抖抽搐……

此时此刻,他突然明白,原来,在自己的心中,顾海一直都是金刚不死之身。他所谓的勇敢和无畏都是建立在这基础之上。他之所以敢在顾威霆面前大放厥词,不是因为他不怕顾海死,而是因为他认为顾海根本不会死。

甚至,在白洛因的意识里,顾海连生病都不会,他永远那么健康,永远不需要体贴呵护。一直以来都是他在照顾自己,他在自己生病受伤时东奔西走,他在深夜为自己暖手暖脚,他在尝试着做饭、洗衣服、买早点……

好像他永远有使不完的精神,好像他没有陪着自己熬夜,好像他的作息时间永远比自己多了N个小时……

所以,当顾海倒在自己怀里,怎么唤都唤不醒时,某种信念在白洛因的心中跨塌了。

原来他不是神,他也会受伤,也会示弱,也会一睡不醒。

原来我如此惧怕他的死亡,怕到不惜用自己拥有的一切去交换他的生命,只要他能活下来。

堵车状况没有丝毫好转,就在所有医护人员束手无策的时候,一架直升机出现在众人视野中,将命悬一线的顾海从死神手里抢了回来。

急救室的灯一直亮着,白洛因的眼泪已经流干了,当顾洋赶到医院的时候,他的面前站的就是个干枯的血人,没有任何生命气息。

不知过了多久,一名医生走了出来,“暂时脱离生命危险,已经转移到重症监护室。”

白洛因的嘴唇动了动,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

转过身,顾洋就站在他的身后。

“你原本是想杀了我吧?”

顾洋的声音不急不缓,在宁静的走廊里显得那么沉重。

“你这个人太危险了,你待在顾海的身边,注定会毁了他。”

“你频频向我传达好感,就是想让我对你卸下防备之心?还是说……你早就动了除掉我的念头,但是良心上过不去,所以想在事先弥补一下?”

顾洋没有给出任何回答。

久久之后,白洛因开口说:“谢谢你在送我上路之前,还给我剪了一个这么好的发型。”

顾洋眸底暗流涌动。

白洛因从顾洋身边经过的时候,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如果顾海醒了问起我,你就说我死了。”

顾洋心脏骤然一缩,转过身想开口的时候,白洛因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走廊尽头。

我表现出的好感都是真真切切的,但是抱歉,那是我最疼爱的弟弟。

……

白洛因第一次去菜市场,买了蔬菜和肉提回家,第一次开火炒菜炖肉,一直忙活到晚上,当最后一盘菜端上桌的时候,第一盘菜早已凉了。

白洛因站在桌前静静地凝望了一分钟,然后提着东西永远地离开了这里。

深夜,白洛因站在大桥上,声嘶力竭地大喊道:“顾海,我爱你!!!顾海,我爱你!!!顾海,我爱你!!!……”

一遍又一遍,直到哭着跪倒在冰冷的石面上。

顾海,其实我是个胆小的人,我害怕孤独,害怕远行,害怕伤害亲人……因为遇见了你,我才变得坚强。

所以,你要好好给我活着!

【第一卷完】

第二卷:烈焰浓情1颠覆性的人生!

八年,弹指一挥间。

八年前,那个与顾海无话不谈的发小转眼间已经成了异国人士。顾海偶然一次出国,碰到了李烁,他已经移民加拿大了,谈起在国外生活的种种,李烁无不唏嘘感叹,真想念皇城根儿的那些日子,真羡慕你过年还能串门子,真想吃一碗正宗的卤煮火烧。

“你可以随时回去。”顾海说。

李烁感慨,“家都没了,回去也是个北漂。”

“家没了,人还在呢。”

李烁突然想起来什么,“对了,白洛因现在在哪呢?”

“不知道。”顾海的情绪掩藏得很深,“应该也在国外吧。”

“应该?”

“嗯”

……

这是一家民营高科技企业,坐落于北京市中关村高新技术开发区,主要业务是为军工和民用电子行业提供系统集成服务,以及一系列的通讯设备。像这样的公司在中关村比比皆是,不过这个公司有他独特的经营管理模式,备受业内人士关注。

这个公司除了总经理以外,从上面的管理层到下面的员工全是女人,而且是清一色的美女。一般在这种企业,女职工是不占优势的,可总经理有严重的性别歧视,专门歧视男性,于是该公司每年的招聘会都会引来各路美女。

不过该公司选拔制度非常严格,前来应聘的女员工要长得漂亮,还是理科专业毕业,拥有高学历和过人的智慧。除此之外,她们必须是单身,以后的择偶方向要与本单位的经营业务挂钩,顾名思义,就是尽量和客户谈恋爱。

在这个理科女生如此稀缺的当下,本公司的这一招聘政策无疑将京城所有竞相追捧的理科女毕业生全都网罗至此,差点儿把那些大龄理科男毕业生赶尽杀绝。

于是,该公司每年的年会,一位总经理面对着上百位美女,那阵势就像皇太子选妃一样。

这些大龄剩女每天最大的爱好就是议论他们的总经理,并乐此不疲。

这几天正是公司新一年度的招聘会,她们可议论的话题又多了。

“哎,你们听说了么?今年招聘会的人数比去年多了一倍,那现场就和北影表演专业面试似的,一个比一个漂亮。”

“光漂亮有什么用啊?没本事白搭!上个月新来的那个小梁,还是纪委书记给介绍来的呢,结果没几天就给辞了。”

“她那纯粹是奔着咱总经理来的,想借这么个机会钓个金龟婿,结果咱总经理根本不鸟她!”

“咱总经理鸟过谁啊?鸟过你么?鸟过你么?”

“没,我都来这一年多了,也没和他说上几句话。”

“就是嘛,你说咱总经理怎么想的?千方百计招了这么多美女进来,结果瞅都不瞅一眼。原以为来这是当花瓶供着,结果尼玛是来干力气活儿的!”

“他是在等吧,等那个能让他动心的,指不定哪天就有个幸运的小妞被他钦点。”

“我好怜悯那个小妞,你想想,咱总经理是gāo • gàn • zǐ • dì,又有真才实学,还经营着这么一家公司,最重要的是他长得也好啊!这是典型的高富帅啊!你想想,这种男人给你你能驾驭么?每天百十号美女的眼睛虎视眈眈地盯着你,你受得了么?”

“我还听说咱总经理一个人住,从不请保姆,而且会做一手好菜!”

“我滴个天啊!百年难遇啊!我更加可怜那个被看上的小妞了。”

“少来了,真要看上你,你就在被窝里偷着乐吧!”

“嘘……别说了,总经理来了。”

顾海面无表情地穿过销售部的工作大厅,径直地走进办公室,后面还跟着副总,也是一位年轻貌美的女士。

顾海刚进去没多久,刚刚安静下来的工作室又沸腾了。

“看到了么?咱顾总今儿穿了一件紫色的衬衫。”

“看到了!!看到了!!和他的气质好搭!!”

“哎,我好羡慕咱们副总,她可以随意进出总经理的办公室。”

“咱能和她比么?人家可是顾总高薪挖过来的,说不定就是那个被钦点的小妞,只是没当众宣布而已。”

“千万别这么说,我还得在这熬两年呢,给我留点儿YY的空间吧!”

闫雅静把一叠文件递到顾海手边,“签字。”

顾海随意翻阅了一下,然后在合同书上签了自个的大名。

每次闫雅静看到顾海签的字,都会感慨一番,“顾总你的字怎么这么漂亮啊?你是怎么练出来的?”

顾海总是闭口不答。

闫雅静接了一杯水,坐在顾海的对面,看着顾海那张冷-峻的面孔幽幽地说:“顾总,你干嘛要招那么一大群色女进来?你知道么?她们每天都在背后议论你,那天我上电梯的时候,听到两个员工在议论你的肌肉,说摸起来肯定很有质感。”

顾海不冷不热地说:“下次再听到,替我谢谢她们。”

“你!……”闫雅静佯怒的看着顾海,“你是喜欢这种众星捧月的感觉吧?”

“这是树立威信的一种手段。”顾海皮笑肉不笑。

闫雅静也给顾海倒了一杯水,俩人继续闲聊。

“对了,顾总,今儿有个人妖来应聘。”

顾海口中的水差点儿喷出来。

“不过她各方面条件都挺不错的,既有男性开拓性的思维,又有女性的细致和耐心,实乃不可多得的人才。”闫雅静表情很认真。

“招进销售部吧。”顾海淡淡说道:“说不定哪个客户就好这一口。”

“哎,你宁可招个人妖进来,也不接受一个正经八本的男人。你怎么就这么讨厌男人呢?不过这也是件好事,起码证明你不是GUY。”

顾海抬起眼皮看了闫雅静一眼,看得她汗毛直竖,然而几秒钟之后,顾海的目光又转归正常。

“把我电脑里面的会议记录提出来,把里面的文件精神传达下去。”

闫雅静放下手里的杯子,麻利地打开顾海的电脑,习惯性地去找各种文件夹,结果都没看到顾海所谓的会议记录。

“没有啊,顾总。”

顾海微敛双目,“可能是在我的私人电脑上,昨天我开会是带着那个电脑去的。”

“呃……那我能打开么?”闫雅静试探性地问。

顾海轻描淡写地回了句,“随你。”

结果,桌面刚一显示出来,闫雅静就被眼前的巨幅照片雷翻了,随即发出欢乐的笑声。

“顾总,我一看到你这张照片,我就想起第一次见到你的场景了。”

顾海已经习惯了这张桌面背景,八年多了一直没换。

“这个男孩是谁啊?”闫雅静随口问道。

顾海朝电脑桌面看去,一张在记忆深处作恶了多年的面孔,依旧那么鲜活。

“一个失散多年的……兄弟。”

“失散了?为什么失散了?”

闫雅静意识到顾海并不愿说起这件事,便聪明地转移了话题。

“这照片是在青岛拍的么?”

顾海点点头,“是,就是在青岛碰到你的那一年拍的。”

闫雅静又仔细看了两眼,还是忍不住想乐。

“这张照片拍得可真二,让我想起了佛光普照!”

“怎么感觉像是佛祖开光似的?”

“你见过这么帅的佛祖么?”

“顾总?顾总?顾海!!”闫雅静大声喊道。

顾海回过神来,看着闫雅静,“怎么了?”

闫雅静一脸神秘的笑容,“我特想问你一个问题。”

“你问吧。”顾海淡淡的。

“当初我往你身上喷的那些香水,到底发挥作用没啊?”

顾海冷冷一笑,“明儿写一份辞职申请交上来,我觉得我有必要重新聘请一位哑巴副总。”

闫雅静立刻乖乖闭嘴,老老实实地把顾海电脑里的文件取了出来。

清晨时分的大漠戈壁,寒意正浓,一道耀眼的橘红色尾焰划破天际。

一位年轻英俊的空军少校目光凌厉,冷冷掷出一声,“出击!”

一瞬间,数十架战鹰呼啸着扑向天际,北京军区空军所属航空兵远程实弹突袭攻击训练拉开帷幕。这不是一次单纯的飞行训练,他们的目标是千里之外的大漠某地。到处潜伏着地空导弹拦截、雷达电磁干扰,以及进入目标区域一次性空中格斗等诸多凶险,可谓一路荆棘,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