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把大门关上了。
回到房间之后,白汉旗很快打开电脑,找了几个比较知名的论坛网站,打算发帖子。
开始标题叫《抛妻弃子倒打一耙,瞧这极品男如何上演无耻大戏》,后来觉得没什么煽动性,这种家庭纠纷,社会人渣太多,不容易引起关注。于是换了个标题,就叫《挑战你的忍耐力极限,谁能坚持看一分钟,哥自切JJ》。
好吧,为了彻底整垮这个败类,白洛因只能把小因子押上了。
白洛因研究了几个神贴和头版头条,揣摩了一下发帖人的叙述手法和写作技巧,很快无师自通。他是什么文笔啊?作文次次接近满分,随便写篇文章就能上报纸。别看平时不言不语的,想要写出煽动性的文章,数他最在行!没有两把刷子,怎么能把顾海这位太子爷套得如此之牢呢!
既然你已经丢掉了自己的道德底线,那我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很快,这个帖子就引起了不小的反响,点击率破万了,跟帖超过一百条,有表示愤怒的也有半信半疑的,有人觉得孟建志该死,有人觉得这种败类是社会畸形发展的缩影,也有人对这个人物角色表示怀疑,认为是作者炒作。
白洛因给杨猛打电话,“帮我顶贴。”
杨猛傻了,“白洛因你不是最讨厌逛论坛,看帖子么?”
“甭管了,帮我顶就是了。”
杨猛特好奇白洛因发的是什么帖子,结果不看不要紧,一看肺都气炸了。他一个人看不过瘾,又拽来他爸看,他爸是什么人?年轻时候这一片儿有名的文艺青年,哪受得了这种语言刺激啊!小身板儿在电脑前哆嗦得摇摇欲坠,兰花指在风中颤抖,“儿子,你靠边,爸帮你顶!”
杨猛突然想起了一个人,尤其。
“今儿怎么主动给我打电话了?”尤其那厮听起来心情不错。
杨猛笑得自信满满,“因为我知道,你最会骂人了!”
“啊?”
“终于到了你表现的时刻,哥们儿,把你所有的才华和潜力都施展出来吧!”
尤其一听是白洛因写的帖子,立马接了过来,看着看着就亢奋了!这厮简直是为我的嘴量身打造的啊!于是注册了N多个马甲,每个马甲都能骂出好几页来,而且不带重样儿的。不仅在论坛跟帖,还在博客开骂,尤其的博客本来就有超高人气,相当于三线明星了,平时贴一张照片能被广告商盗用,可见影响力不容小觑。
很快,尤其的这些粉丝都骚动起来,转载的转载,跟帖的跟帖,一石激起千层浪。
越骂越high,尤其把键盘都快敲出窟窿了。
手机在旁边响起来,尤其一手接电话,另一只手还在敲键盘。
“尤其啊,还记得么?我是董娜。”
“嗯。”
“送你12卷卫生纸的那个。”
“现在没空搭理你。”
尤其刚要按断,那边传来一声惊吼,“先别挂呢!我告诉你,我是XX论坛的版主。”
尤其又把手机拿到了耳边。
“你想不想让这帖子明儿一早就挂到头版头条上去?”
尤其的手停了一下,随口回了声“么么”。
“哎呦我的天啊!我现在就给你挂头版头条上去!”
短短三个小时,点击率破了百万,回帖达到了两万多条。
白洛因都傻眼了,他没想到反响会这么大,第一次感觉到被关注是如此令人激动的一件事。看着飞速攀升的点击率和回帖数量,白洛因一下热血沸腾了,好像瞬间就看到了孟建志在众人的口诛笔伐中倒地身亡。
顾海正在和顾洋还有一群叔叔辈儿的人吃饭。
期间不停地给白洛因发短信,没收到一条回复。
实在放心不下,以去卫生间为由跑到外面打电话。
“因子。”
那边敞亮的一句答复,“哎!”
顾海愣住了,“你……是因子么?”
“我不是谁是?哈哈哈……”
声音的确是那个声音,可这情绪实在有点儿不对劲儿啊!难不成一天没看见我,心里想得不行,一通电话让他高兴过头,瞬间找不到自我了?
“干什么呢?我给你发短信怎么不回啊?”
“啊?……哦……哈哈哈……”
顾海邪邪一笑,“我给你打个电话,你就这么高兴?”
“对,特高兴,你今儿晚上别回来了!”
顾海,“……”
“要是没什么事就先这样儿吧,我挂了,嘟嘟嘟……”
闹了半天,人家高兴不是因为你的一通电话,而是因为你一天都没在。
晚上,顾洋去了顾海那,闲得无聊,就打开顾海的电脑看了看。他在国外待得时间长了,很少上中国的网站,这次是看顾海的浏览器上显示的都是中国网站,才顺便打开几个看看。
顾海就在一旁沉着脸坐着,犹豫着要不要再给白洛因打个电话,刚才他又琢磨了一下,还是感觉白洛因的情绪不太对劲儿。
“啧啧……社会矛盾还挺尖锐,孟建志……这人,不予评论。”
顾海越听这个名字越耳熟,放下手机朝顾洋走过来,“给我看看。”
这一看不要紧,顾海的脸色瞬间变了,果然出事了!不然以白洛因的脾气,不给逼到一定份上,他能写出这些煽动人心的话么?
“我早该想到了,他一天没回信儿,肯定是有原因的。还假装高兴,给我放烟雾弹,故意不让我知道……”顾海一边嘟哝着一边换鞋。
顾洋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去哪?”
“有点儿事,出去一趟。”
顾洋淡淡的,“早去早回,路上注意安全。”
门咣当一声被关上了。
顾洋拧眉叹了句,“这孩子……”
杨猛和他老爸抢电脑,两个小身板儿在电脑前挤来挤去。
“爸,您让我骂两句。”
“我这刚写了一首打油诗,还没来得及发呢,你先等一会儿,好儿子。”
一声咆哮闯进屋内,“你们爷俩儿抢什么抢?你明儿不上班了?你明儿不上学了?都给我洗洗涮涮赶紧睡觉!”
杨老爹讪笑了几声,“这就睡,这就睡。”
杨猛也朝杨老妈投去温顺听话的目光。
杨老妈猛地踢开门走了出去。
两个窝囊男人凑到一起说悄悄话。
“爸,我有点儿兴奋过度了,我睡不着了,我想去因子家瞅瞅。”
杨老爹拽着杨猛的手激动地说:“爸支持你,男人就得仗义,去吧,今儿晚上别回来了。”
“我怕我妈不让我去。”
杨老爹锤了杨猛的胸口一下,“你是个男人不?你小时候我怎么教导你的?关键时刻就得拿出魄力来,不趁着年轻做点儿荒唐事儿,以后还怎么在社会上立足啊?”
杨猛反问,“那您能当家作主一次,当着我妈的面把我放出去么?”
“……那个……要不你跳墙出去吧,”
杨猛露出愁色,“墙太高,我爬不上去,我要是把凳子搬出去,指定得让我妈瞧见。”
“没事,爸扛着你。”
深夜,爷俩儿偷偷摸摸往外走。
“干什么去?”杨老妈叉着腰站在门口。
杨老爹和杨猛齐声说:“去个厕所。”
“上厕所还一块去?”杨老妈虎目威瞪。
杨猛拽着杨老爹的胳膊,一脸讨好的笑容看着杨老妈,“这不是为了节省时间么?”
杨老妈翻了个白眼,跨着大步回了屋。
“快走……”
杨老爹推了杨猛一把,俩人鬼鬼祟祟地钻进了厕所。
一米七高的墙根儿底下,爷俩儿苦苦奋斗着。
“爸,再起来一点儿,我还是翻不过去啊!”
杨老爹在下面呼哧乱喘,“不行了,爸起不来了,你自己用劲儿。”
“一二三,一二三,一二三……”
爷俩齐齐喊口号,每喊一声就往下出溜一寸,每喊一声就往下出溜一寸,最后杨老爹的脸都贴到地上了,杨猛的两只脚还在他的脖颈子上踩着呢。
“爸,要不咱们别喊了,越喊越没劲儿。”
杨老爹歇了两口气,继续蹲下,重新调整姿势,“儿子,再来!”
杨猛只好又踩了上去。
“你们爷俩儿在厕所里折腾什么呢?”
杨老妈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杨老爹一听到杨老妈的声音,不知道哪来的一股劲儿,猛地就站起来了,杨猛重心不稳,仰脸合天地摔了出去。
第一卷:悸动青春106这回彻底栽了。
孟建志还在白洛因的家门口附近晃荡,一边晃荡一边琢磨着,我到底要不要给他们点儿颜色看看呢?假如我真的做绝了,把他们惹恼了,那二十万岂不没戏了?可我要是不做,二十万还是没有,而且还便宜了他们。
反正横竖都是死,何不拼一把呢?
我就不信你们真能耗得过我!
孟建志想着想着,脚步不由自主地往回走,还没走到白洛因的家门口,藏獒的狂吠声就顶到了耳边儿。
进去的希望不大了,得想方设法弄点儿钱,不然明天的计划怎么进行?
拦路抢劫?这个点儿还去抢谁啊?女的都不敢出门,男的都抢不过。
正想着,突然一个身影映入孟建志的视线。
黑灯瞎火的,看不出是男是女,但是看身板儿,可以抢试试。
杨猛一边走一边揉脸,左半边脸蛋儿都给摔肿了,当时喊都没敢喊一声,一路狂奔到这里。心里正骂着,我怎么这么倒霉?突然就看见前方一个人影闪了过来。
“把钱掏出来。”孟建志大喝一声。
杨猛起初被吓了一跳,结果看见眼前站着一个和自己个头差不多的人,佝偻着背,貌似还一腿长一腿短,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酸臭味儿……心里顿时踏实了不少。
孟建志见杨猛没反应,又上前走了一步,怒道:“快把钱掏出来!”
杨猛眼底闪过一抹讽刺,“就你这小身板还抢劫呢?”
“还瞧不起我?我告诉你,我凭我这小身板,抢你也绰绰有余。”
孟建志说着,又往前走了一步。
一股难闻的气味儿扑面而来,差点儿呛了杨猛一个跟头。
杨猛忍不住咳嗽两声,“要饭的也想改行?你丫够有上进心的。”
孟建志懒得听杨猛臭贫,两大步朝杨猛扑过去,杨猛没来得及躲,感觉自己像是被一个粪堆压上了,鼻子周围臭气熏天。
“大哥,大叔,大爷成不成?你赶紧起来,我把钱给你还不成么?”
孟建志死死勒着杨猛不撒手,“你先掏钱。”
杨猛把身上仅有的十五块钱掏出来了,“就这么点儿了。”
孟建志倒是没嫌少,拿着钱就走了。
杨猛从地上站起来,像是风火轮一样在原地转了N多个圈,想把身上这点儿臭味甩下去。结果臭味没除净,进门之后被阿郎扑了好几次,心里不由的感叹,瞧我这倒霉劲儿的。
“你被人抢劫了?”
杨猛点头,“也不算抢劫,算是我自愿的吧,那怂身上太臭了,还抱着我不撒手。”
白洛因冷笑一声,“他就是孟建志。”
“啊?”杨猛张大嘴,“他就是孟建志啊?!早知道是那个傻B,我刚才说什么也得揍他一顿,草,白瞎了十五块钱。”
白洛因沉默不语。
杨猛又惊叫了一声,“他丫不会拿钱去印小广告吧?”
“没事,十五块钱也印不了多少,再说了,他还得吃东西呢。”
杨猛盘腿儿坐在床上,拧着眉思索了片刻,突然脑子里灵光一闪,拽着白洛因说:“我又想到一招儿,不知道管不管用。”
“说吧。”
杨猛把白洛因的耳朵拽了过来。
第二天一大早,孟建志买了两个包子,勉强填饱肚子,又去杂货店买了一个劣质喇叭,一瘸一拐地回了白洛因家的胡同口。
一边酝酿情绪,一边等着上班早高峰的到来。
很快,人渐渐多了起来,每个人从孟建志的身边经过,都会用诧异的眼神看他一眼,甚至有三个人还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坐着,似乎知道了他要开始表演。
孟建志轻咳了两声,对着喇叭呜呜哭了起来。
“我的媳妇儿让人抢走了,我的儿子不认我了,天底下还哪有比我可怜的人啊?!邹秀云你这个黑心的女人,你背着我和别的男的搞,你……”
“哎呦我的天妈耶!”
旁边猛地嚎出一嗓子,吓了孟建志一跳,他扭过头,瞧见不远处也坐着一个男的,哭得比他还冲,一边哭还一边用拳头砸地。
“我媳妇儿和别的男的跑了,还给我下毒耶,毒得我满身长脓包,*烂得都能瞅见骨头喂……我儿子还跟着他干爹烧了我的房啊!谁有我可怜啊?谁有我可怜啊?”
孟建志都听懵了,怎么这种事还有凑热闹的?
不管他,接着用更高的音量大声哭嚎,“邹秀云你个……”
“啊啊啊……”
东边又一个哭得满地打滚的打断了孟建志的哭声,这厮嗓门奇高,哭起来和不要命似的。
“你说我怎么这么命苦啊?我三十八岁才搞上对象,好不容易有个媳妇儿,还让人给糟践了,就扔在东边那臭水沟子里……”
“你算啥啊?”南边又冒出来一个,“我闺女让他干爹给糟践了,不仅糟践了,还给分尸了,尸体装在塑料袋里,就堆在我们家门口,我这心啊……都快疼死啦!!”
这厮更厉害,哭完直接倒地抽搐阙过去了。
旁边围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