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羲坐那里得吧了二十来分钟，然后眼泪汪汪攥着纪时许的手开始哭。
徐羲：“我知道我现在人设崩掉了，可是我控制不住我自己呜呜呜呜。这酒里面是不是有毒啊呜呜呜呜呜。”
旁边体育委员也喝多了，隔空对着舒奕表白，这会听见她说，隔着半张桌子就要扑过来：“我也觉得啊呜呜呜呜！”
众人：“......”
不忍直视，拖走拖走。
纪时许没管那边的骚动，冷静地把沾在她头上的菜叶子摘下来，随口说：“你觉得你有过人设这种东西吗？”
徐羲想也不想地点头：“当然有！我，一中小仙女，可盐可甜，静如处子动如脱兔，追求者往后排三十里那种。”
纪时许沉默了两秒：“你醒醒。”
“我不。”
徐羲下巴搁在桌上，歪着脑袋昏昏欲睡，小鹿眼眯成了月牙弯，看着他：“许许，下个学期要抱抱了，你别忘了。”
纪时许：“？”
徐羲吧唧一下嘴，有点口渴，半稳不稳地站起来要够旁边的果汁，嘴上还在说：“我都写好计划书了，你记得跟着章程走。”
“什么计划书？”
“就三个五月计划。亲亲抱抱举高高的。”
说完，徐羲左右看了下，紧张兮兮地凑过来，小声说：“你别告诉别人。”
众人：“......”我们都知道了。
......
这天晚上徐羲自己把老底揭了个十成十，第二天醒过来全都不记得了，就记得打车路上偷偷蹭到的他的手背，还挺美滋滋的。
整个假期过得异常欢乐。
徐旭从隔壁市放假回来，狐疑地观察了她一星期：“你说实话，是不是为了比赛kè • yào了？”
徐羲一点都不生气，抱着他胳膊撒娇：“哥哥，我给你看了一个妹夫，特别好，你一定喜欢！”
徐旭挑了下眉：“妹夫？”
“唔，现在还不是，再过......”徐羲掐着手指头算了一下自己的计划表：“再过个六年就行了！”
徐旭忍笑：“战线拉得还挺长啊。”
徐羲故弄玄虚：“这叫放长线钓大鱼。”
那么这条鱼大概是从南极圈钓上来的。
徐旭没放在心上，揉了揉她的脑袋：“行，六年之后带这个妹夫来见我。”
“嗷！”
......
假期结束，新的学期又开始。
徐羲在yì • shù • tuán呆了半天，背着书包回去教室。
下午第一堂正好是体育课。
教室里只有几个女生聚在一起聊天，不知道在说什么，神情有点鄙夷。
看见徐羲都是一愣。
徐羲抓了下脸：“怎么啦？”
林姿幸灾乐祸地说：“徐羲，周竹也在操场上体育课呢，你要不要去看看？”
周竹是楼下六班的数学课代表，外号数学西施。
开学没多久跟纪时许告白来着，被完全不留情面地拒绝了，然后没多久就跟外校一个男生在一起了。
徐羲觉得莫名其妙：“她上体育课关我什么事。”
林姿神神秘秘地：“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徐羲本来不想搭理她，可是纪时许也在操场呢，一寒假不见还挺想念的。
蹦蹦哒哒跑到操场，纪时许没找到，先看见一个绿色的脑袋。
跟她头上这颗有点不一样。
一个寒假过去，徐羲的头发早就褪成了浅金色。眼前的这颗明显刚染不久，颜色鲜亮的。
定睛一瞧，是周竹。
对面站着纪时许，脸色不大好看。
徐羲愣了一下，心里忽然烧起来一股无名火。
......
周竹仰着头，笑得很得意。
“......所以你拽什么？当初拒绝我的时候正眼都不瞧我，哦，换个发色我就变成仙女了是吗？啧啧，刚刚那个足球踢过来还挺重的吧，痛不痛？”
纪时许没有说话，右手臂挡球的地方一阵阵钝钝的痛。
周竹气焰更高，讽刺道：“听说了，徐羲喜欢你是吧？看你这个反映该不会真也喜欢她吧。啧，那她也挺可怜的，你这样的人追到又怎么样？怕是女朋友都要抱错的吧。”
“放你妈的屁！”
徐羲一句话都听不下去，书包往地上一摔，冲过去就抓住她的头发。
周竹没有反应过来，猝不及防被她扑倒地上，尖叫一声，反手抓住她衣领，又抓又挠。
两个女生毫无形象地滚在地上。
周竹头发生生给拽掉了好几根，痛得眼泪都下来了，关键连打架对象都没弄清楚。
“艹！谁啊！你有病啊！”
“小仙女教你好好做个人！”
......
被纪时许拖起来的时候，徐羲披头散发，脸上还挂了彩。
周竹更惨，眼眶一圈乌青，脖子上还两个牙印，趴在地上哇啦哇啦地哭。
纪时许根本没看她，抱小孩一样的姿势把徐羲从地上拖起来：“别打了，我不生气。”
徐羲眼泪掉个不停，趴他肩膀上扑腾：“不行，我都要气死了！这个神经病！我今天一定要把她头发全都拔下来！气死我了！我等下就到学委办举报她！染屁个头发！等着吃处分吧她！”
纪时许有些无奈，甚至觉得好笑。
他摸着徐羲乱糟糟的头发，给她顺毛：“改天吧。我刚刚被球砸了，现在头痛得要死。”
徐羲一下子息声，眼泪还挂在睫毛上，紧张的按着他肩膀：“怎么疼？哪里疼？那个球砸到你头了吗？”
纪时许面不改色：“嗯。”
......
到了医务室，校医例行公事检查了一下，让纪时许躺床上睡会儿，然后按着徐羲这个真伤患涂药。
徐羲端端正正坐着，眼神一直往床上跑：“要不要拍个片吃个药啊？叔叔，他脑子很值钱的，不能坏。”
校医被她逗笑了：“他真没事，休息会儿就行。倒是你，再乱动留疤了啊！”
徐羲一下子安静了：“那不行，我的脸也很值钱的。大叔你帮我涂仔细点。”
不知道校医是怎么定义两个人关系的，涂好药人就出去了，还很贴心的把门带上了。
徐羲端了把小凳子吧噔吧噔挪到床边：“你赶紧睡吧。”
纪时许目光跟着她，没动。
“徐羲。”
“嗯？”
“我认出来了。”
徐羲眨了下眼睛，反应过来他是在说刚刚操场上的事。
纪时许垂下眼，有点烦：“就第一眼没反应过来，球砸过来的时候就知道了。”
个子不一样，穿校服的习惯不一样，就连叫他“前桌”的声音都完全不一样。
徐羲哦了一声，倒没有很介意：“没关系啊，我们一个月没见面了嘛。以后天天见面就好啦。”
“嗯。”
安静了两分钟。
脸上涂了药水的地方很凉，徐羲微微背过身，嘴巴翘起来给自己吹了两下。
忽然听见他问：“你的第四个五月计划是什么？”
徐羲反应了小半分钟，惊了，刷地转过来：“什么东西？”
纪时许靠墙坐起来，目光落在她脸上：“就你那个亲亲抱抱举高高要花一年半的计划。”
徐羲：“......”
不是。
没有。
你怎么知道的！！！
纪时许看着她瞪圆的眼睛，忽然抿唇笑了。
“你这个一年半有点久，我大概是忍不了。”
温热的呼吸凑近来，轻轻含住了她的下唇。
初春的风从窗外进来，掀起一块帘角。午后的阳光随着帘子轻轻晃了两下，映出两人相贴的脸庞。
——纪时许今天看了我一秒钟，整一秒。四舍五入我们明天应该能打个啵。十章之内结婚完全没在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