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个屁。
虽然觉得这姑娘空有美貌不会看人眼色,但好歹是她闹别扭没有宣布主权在先。
她也没有不理智到逮谁咬谁的地步。
徐羲指着顶上空调口,笑得那叫一个温柔体贴:“这边出风口,你穿得多,会热。”
冯静满不在乎地扯了把小马甲:“没事,脱了就行。”
说完扶着桌沿就要站起来。
徐羲没辙了,慢吞吞起来。
纪时许正在和对面的人说话,余光瞥见她站起来,下意识问了句:“去哪?”
冯静出声:“她的位置对着出风口,不舒服。”
卧槽!这个颠倒黑白的小妖精!
徐羲瞥了她一眼,舌头顶了下腮帮,没说话。
心里已经构思了十八种把她按地上摩擦的方案。
纪时许伸手在她头顶探了探,空调板是上扬的状态,再加上吹得暖风,气流盘在上边,下面只有弥漫开的适宜的温度,一点风都没有。
他按住徐羲的脑袋,直接把人按在座位上:“又作什么妖?”
自然熟稔的语气让在座的人都楞了一下。
冯静尤其。
她脸色僵硬地笑了下:“你们认识啊?”
“不认识。”
“嗯。”
两个人同时出声。
纪时许直接暴力镇压捂住她嘴,唇角挑了下:“女朋友。”
在座哗然。
叶森完全不介意寿星的焦点被转移,作为一个大男人,生日也就是狐朋狗友一起聚会图个乐的借口。
这个时候,还有什么比万年单身狗被围攻来得有意思?
他翘着二郎腿跟他们一起起哄:“啊不是吧!我们纪教授都有主了?速度不要太快哦!什么时候的事情啊?”
声音浮夸又娘炮。
矫揉造作的一比。
徐羲算看出来了,他今天纯属就是给人姑娘添堵来了。
这么一想,冯静这个炮灰造了几辈子孽认识这个神经病。
徐羲还被严严实实捂着,prpr地在纪时许手心一通乱舔。
纪时许嫌弃地推开她,不紧不慢扯过纸巾擦手:“我就知道你总有一天要现原形的。”
属狗的徐羲膝盖一痛。
可以的,热恋期已经没有了。
……
蛋糕推上来的时候,纪时许才被那些八卦的老男人放开。
视线在房间一转,看见角落端着小托盘等蛋糕的徐羲。
她个子不矮,只是平时不穿高跟鞋,在一屋子男男女女中间身高就不够看了。
这时候眼巴巴地看着那个六层大蛋糕,吞咽了下口水。
粉红色的奶油边,甜腻腻的水果蛋糕,顶上还有一个旋转跳跃的芭蕾舞女孩,卖相极佳。
叶森怕不是个基佬吧。
她忽然觉得纪时许很危险。
这么想着,脑袋在四周打转,视线刚绕了半圈,脑袋被人拖住拧回来,面前一块大大的奶油蛋糕,顶上还有个硕大的草莓。
“小矮子。”
徐羲没抬头,直接把盘子抢过来,转个身缩回小角落的沙发上。
纪时许慢腾腾跟过来,坐在沙发扶手上,偏头看她吃。
她一只手抓着叉子,捞了把奶油,绵软的质地直接从叉子中央漏了下去。
她捞了两下,直接把叉子丢一边,跟猫似的舔。
舌尖小小的,软软的,灵活地在上面勾了一下,卷起来大块奶油。
纪时许喉结动了动,忽然觉得包间空调确实开得有点大。
而徐羲的心思完全不在他身上。
她想着,不愧是太上皇的生日蛋糕,连一朵小雕花都散发着人民币的气息,一口舔上去顺滑浓郁却不腻口。
徐羲满足地眯了下眼,虔诚地用舌头上的味蕾感受他们皇室中人的蛋糕。
刚要再卷一颗芒果粒,脸颊被揪住。
“嗯?”
纪时许黑沉沉的瞳孔里映着她的脸,语气有点硬:“你是小学生吗?”
徐羲不明所以,鼓了鼓被他捏住的那边脸颊,想了想,觉得他是控诉自己吃独食。
于是举起那颗草莓递过去:“给你?”
纪时许掀睫看她一眼,低头把草莓整个咬走,起身出去了。
徐羲在身后,弯着眼睛笑了一下。
吃了两块蛋糕,纪时许还没有回来。她跟叶森打了声招呼,出去找人。
叶森还拉着她神秘兮兮地说:“那个冯静上个月撬了我公司两个得力员工,还没事人一样要我给她和时许牵红线。啧,你是没看到今晚她那脸色,一个字,爽!”
徐羲对炮灰冯静没有半点感觉,只是语重心长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有空多运动,交交女朋友,粉红色蛋糕少吃点,宫斗剧少看点,对你有好处。”
“……”
什么shǎ • bī玩意儿?
——
徐羲走到包厢外面,沿着走廊拐了两个弯,就看见靠在栏杆上的纪时许。
男人穿着一件长款深色羽绒服站在一个水箱旁边,拉链拉开,露出同色系的毛衣长裤,被水箱的蓝光幽幽笼着。
徐羲刚要蹦过去,看见他抬手弹了下水箱,围在底部的几条鲤鱼受了惊,刷地散开,水面溅开几点水珠。
他鼻梁高挺,眼睫微垂,没什么表情地看着里头摇曳的荇草,整个人看起来冷冽难以亲近。
徐羲后知后觉地发现他情绪有点不对。
好像也不是今天开始的。
隐隐约约,早很多天之前就有迹可循。
明明公司很忙却每天在家陪她窝着,偶尔会说一些以前从来不说的情话,性格还变得有点霸道,老故意惹她生气。
徐羲原本以为是两个人分开太久,他的性格和高中比肯定会不一样了。
可是看到他现在这幅样子,又有点不确定了。
她踩着地毯,悄无声息地走过去,手指插进他微垂的左手,十指相扣,轻轻晃了下。
“你怎么不进去?”
纪时许低头,目光沉沉地看她,没说话。
“我刚刚就逗你一下,你不会生气了吧。”
大家都是身心发展成熟的成年男女了,徐羲偶尔也会用成熟女人的魅力勾引他一下,虽然每次都被她撩得火大,也没有真的不开心。
徐羲觉得其实他还挺暗爽的。
吃醋?
也不会。
这几天两个人腻一起,她连只雄苍蝇都没见过。
徐羲抓耳挠腮地想了半天,挫败地伸手把他环抱住,晃了晃两个人交握的手:“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纪时许下巴搭在她肩头,一只手绕过来摸了摸她后脑勺,语气带着点漫不经心:“你猜。”
“哦。”徐羲一只手抠他外套上的象牙扣,想了想,说:“因为我明天就要走了?”
“……”
男人背脊一僵,瞬间不说话了。
徐羲惊奇地抬起头:“真的被我猜准啦?”
她仰着脑袋想去看他的脸,却被人按着后脑牢牢靠在他胸口,只好凭空放嘴炮。
“你怎么一点自信都没有呢?有你这张脸在,我怎么可能跑?”
“这样不太对啊,一直是我患得患失,你忽然抢了我的活计,我觉得有点虚啊。”
纪时许忍无可忍:“闭嘴。”
声音压低下来,带点沙哑,有点恼羞成怒的样子。
徐羲安静了一下,小声说:“你不会是怕我在国外养狗吧?”
纪时许没答,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地顺着她的长发。
何止怕。
有时候半夜醒过来,会觉得自己做了一个美梦。
梦醒来,她依旧不知道在世界的哪个角落里。
在她辗转的那些国度里,会不会也有那么几个男人,让她怦然心动欢喜追求。
从来不知道自己是这么小心眼的男人。
总觉得这样下去,总有一天会想把她关起来捆在身边,出门拿个外卖都想拴在裤腰带上那种。
不行。
太病态了。
可能会把她吓跑。
事实上,如果徐羲知道,估计会跳起来捧着脸说:“天哪!纪教授你这么浪漫的吗?”然后翻箱倒柜找出一捆麻绳满脸兴奋地递给他——这样吧。
——
两个人没等到聚会结束提早溜了。
纪时许在里面喝了几杯酒,车钥匙就到了徐羲手里头。
这还是她第一次展示大佬的车技,坐在驾驶座上跃跃欲试。
纪时许靠在副驾上,看她一脸兴奋地调座椅,突然觉得很虚。
“你上次开车什么时候?”
徐羲眨眨眼,钥匙打着车,单手握着方向盘:“你不要怕,大佬的车技特别好。”
“那,大佬你能先系上安全带吗?”
“哦哦,忘记了。”
“……”
真的是非常虚了。
居然信她的鬼话。
结果上路之后,居然出乎意料地稳。
她两只手规规矩矩地把着方向盘,唇角抿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路况,一点眼风都没有扫过来。
纪时许歪着头看她,刚想说什么,被她厉声打断:“别跟大佬说话!大佬要分心了!”
“……”
行吧。
就这样诡异平稳地开了半个小时,车里暖气开得正好,纪时许的眼皮重了些,抬手把暖气片往旁边拨了拨。
目光无意间落在导航上面,楞了一下:“你开去哪?”
“医院。”
徐羲数着前面的红绿灯没看他,一本正经地说:“带你见家长。我们大佬从来不让自己男人没有安全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