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嘉敏昨天朝文笙滋水的行为，确实不起眼，就连文笙自己都没放在心上。
但季霆渊却知道，盛嘉敏昨天在玩这个游戏时，甚至都没去整蛊别人，没有顾及节目效果，也没去计较综艺比赛的输赢，盛嘉敏的水枪起初是往文笙的脸上滋的。
大概是因为她和文笙的妆容对比后输得太过惨烈，她便想着用水帮文笙卸卸妆。
却没想到，文笙用的化妆团队是自带的顶级团队，给她用的化妆品都是名牌，轻易不会脱妆，哪怕被水兜头浇下，她的眼线也不会像那些劣质化妆品一样掉色。
不止如此，因为脸上沾了水，文笙的妆效更加自然突出，甚至有不少观众去扒文笙用的化妆品，一时带货无数，她的御用造型团队因此一战封神，在微博上也有了姓名。
盛嘉敏一计不成，又把水枪对准了文笙的衣服。
文笙那时为了节目效果，穿上了节目组特意准备的黑色运动服。
黑色吸水，哪怕被水打湿了从外面也看不太出来，季霆渊却清楚地记得，盛嘉敏射空了两次弹夹，三支水枪里的水她都没有浪费，全往文笙身上招呼了。
以至于文笙主持完这个节目后，冻得身体微微发颤，杰西卡带她换完衣服后，她喝了两大杯姜茶才缓过神来。
明明平时那么讨厌生姜的味道，但昨天那个状态下居然就这么灌下去两大杯也没反应，可见是真的冷到了极致。
文笙自己没觉得有什么，但季霆渊全给她记着。
“如果你觉得昨天发生的那些是小事，我也可以让人在直播镜头下往你脸上和身上滋水枪，不过，只有三支水枪的量，你敢吗？”季霆渊声音很冷。
盛嘉敏脸色惨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虽然她的团队以前总爱给她买那些“素颜美女”、“国民女神”的热搜，但事实上，盛嘉敏的皮肤状态并不是很好，每次没休息好的时候都会冒痘，黑眼圈也特别明显。
她的化妆团队并没有文笙的化妆师那么技法高超，没有化腐朽为神奇的手，为了给她遮住脸上的瑕疵不破坏她以前的人设，今天可没少往她脸上上遮瑕和粉底。
若是被水一浇……
她都能想象得到自己的黑粉到时候嘲笑她时说的那些刻薄的话。
“你敢吗？”季霆渊见她不说话，又重复问了一遍：“你要是敢的话，我就亲自去和文总谈，让她亲自发微博给你澄清。”
盛嘉敏敢吗？她当然不敢。
她抬起眼睛看向季霆渊，眼底是逐渐汇聚起来的水汽，对季霆渊的仰慕和欢喜也在那一刻迅速褪色，心上人摇身一变成为了剜她血肉的刽子手，恨意也在那一刻喷薄而出。
“为什么连你也是这样。”盛嘉敏泫然欲泣，一副受伤极深的模样。
季霆渊冷眼看着她，没说话。
“我这么做都是为了谁，你就真的一点没有看出来！是，我就是嫉妒她，我是有错，但我不过就是因为有了些不切实际的妄想，就算错了也罪不至此吧！”
盛嘉敏面对季霆渊的冷漠，所有情绪再也无法忍耐，原本藏在内心深处的秘密竟被她自己就这么公布了出来。
节目组其他工作人员也被盛嘉敏说的话惊呆，都忍不住朝盛嘉敏身上投注视线。
盛嘉敏的经纪人王静的脸色已经不能用灰败来形容，她知道，在盛嘉敏说出这些话的瞬间，她的前途也一并被葬送了。
依着季霆渊对文笙的宝贝程度，他是绝对不会允许身边对他有这种想法的艺人出现的。
盛嘉敏之后面对的，或许是永远的雪藏。
他们家的季总，最是深情，却也最是绝情。
深情只给文笙一人，面对其他人的时候则是永久的绝情。
在盛嘉敏深情告白后，季霆渊脸上并未起任何波澜，他嘴角抿起的弧度都没有更改分毫，只是眼神蓦然冷了三分。
“我本以为你是个聪明人，却没想到也如此愚蠢。”季霆渊说着绝情的话，已经没有任何耐心留给盛嘉敏，干脆越过她往李飞豫那边走去。
“明天去公司商定解约事宜，今天你可以先回去了。”
丢下这句话，季霆渊一个眼神都吝啬分给盛嘉敏，带着江忆寒离开。
现场一片寂静，不少工作人员往盛嘉敏投去同情的目光，却独独没有怜惜。
如果真像季总说的那样，盛嘉敏昨天就是故意想整文笙的，但只不过是她做得隐蔽没有被人发现而已。
归根结底，就算被解约也是盛嘉敏自作自受。
另一头传来李飞豫的呼喊：“你们都愣着干嘛呢，还不工作，是都想被我赶走吗？！”
看好戏的工作人员如梦初醒，没人再关注盛嘉敏如何，纷纷忙起手头的工作，至于盛嘉敏则彻底被人无视了。
站在她对面的王静沉默半晌，最终幽幽叹了口气：“走吧，我先送你回去。”
“静姐。”盛嘉敏的声音颤抖：“我……我是不是完了？”
王静心说你现在才来问我？我刚才拦了你多少次，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但看盛嘉敏又丢工作又失恋的，她们好歹共事了这么久，看在过去那点情分上，她还是安慰了一句：“没到那个地步。”
季霆渊只说要跟盛嘉敏解约，并没有要彻底封杀她的意思，那就代表着盛嘉敏还可以去别的公司发展，只要有人愿意捧她，她还是能够东山再起的。
只是……局限性会很大，她的路也会比现在难上很多。
但至少不是死路。
盛嘉敏终于捂住脸失声痛哭起来，她到现在也不觉得自己的行为哪里有错，更不知道季霆渊为什么能这么绝情，她想到自己的未来，心头一阵空落落。
静姐说她没到那个地步，但她现在已经看不清自己的前路。
“走吧，刚才你和季总聊天的时候没有控制音量，我怕再晚一点会有记者跑到这里来堵你，到时候可就走不了了。”王静劝盛嘉敏。
盛嘉敏如梦初醒，转头看向王静，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静姐，你要帮我，这次你一定要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