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笙这次没给季霆渊机会,自己解了安全带下车。
连续下了两天的雨,到晚上终于停了,只是夜风吹过来的时候还带着凉意。
别墅楼前亮着灯,听到车里的引擎声,别墅里传来连续的脚步声,是杰西卡和龙叔他们正往外走,想来也是为了来接文笙。
在夜风中,文笙不由打了个喷嚏,但她还是把自己身上披着的外套扯下来要递给季霆渊,季霆渊却按住了她的手,强硬地将衣服披到她身上。
“我就要进去了。”文笙说,“你自己穿上。”
“你穿过的衣服,不洗一下就给我?”季霆渊挑眉,笑着打趣。
文笙以为他嫌弃自己,面无表情地把衣服披好:“那我让黄姨洗完再消下毒,之后再给你,今天谢谢你送我回来。”
季霆渊有些无奈,又想捏她的脸了。
“我开玩笑的,不嫌弃你,我巴不得每件衣服上都沾染你的味道。”
文笙:“……”
总觉得这句话有点污。
就在两人四目相对的时候,门口蹿出来一道人影。
“boss,你没事吧?这渣男没对你做什么吧?”杰西卡冲出来挤到两人中间,用防备的目光瞪着季霆渊。
她现在看季霆渊极其不顺眼,最可气的是她刚刚在网上还看到了新闻,说季霆渊全程是抱着文笙进医院的,她很担心这人是不是对自己家boss下了手。
文笙被杰西卡挤开,顺势往旁边走了几步。
“我没事。”文笙说,“你怎么这么晚还没睡。”
“我等你啊!黄姨还做了好吃的,一会儿吃完再睡吧?”杰西卡挽住文笙的手,想要带她进别墅。
“笙儿。”眼见文笙就要进门,季霆渊没忍住在身后叫她。
文笙的脚步顿了顿,却没有回头。
“明天先别去片场了,在家好好休息一天,节目组那边有我盯着,不会有事的。”季霆渊认真地说。
文笙没有回应,径直往屋里走。
杰西卡这时回过头来,冲着季霆渊做了个鬼脸。
季霆渊摇头失笑,在门口站了片刻,倚在车门点了支烟,静静抽完后才上了车离开。
文笙站在客厅的窗户旁边,身影被窗帘给挡住,等听到车子的引擎声逐渐远去,这才收回视线,顺便把肩上的外套拽下来递给黄姨。
“洗干净后记得用高温消毒。”文笙叮嘱。
黄姨懵懂得翻看大衣的料子,说:“这衣服不能耐高温吧?”
文笙:“……反正记得要消毒!”
黄姨无奈:“我知道,知道了。”
杰西卡凑到她身边:“这是季霆渊的衣服吧,干嘛还消毒,他还敢嫌弃你?这人也太过分了点!”
文笙倒是不好意思跟她说季霆渊刚才的解释,支吾了两声应付过去。
杰西卡抱怨了几句,又问她:“不是带你去医院了吗,医生怎么说?”
文笙:“没什么事,医生说要多注意休息,不要太劳累,吃了药好好睡一觉就能好了。”
“就这样?”杰西卡不信。
“就这样。”
“那你们还去了那么久!”杰西卡说。
文笙:“我们主要是去看了秦烟,她家宝宝取名叫秦念安,季霆渊顺便问了下调查进度,耽误了点时间。”
杰西卡听完解释,拍拍胸口:“看营销号爆料说你是被季霆渊抱进医院的,还去了那么久都没回来,真是吓死我了,还以为你半路晕过去了。”
文笙愣了愣:“什么营销号?”
“就是你们下车的时候被拍了啊,你不知道吗?”杰西卡说着拿起手机,要找刚才看到的营销号发的帖子给文笙看,结果翻来翻去,都没再看到任何相关帖子。
“咦,我明明看到了,还有人拍了照片呢,我跟你说照片上可暧昧了,一堆cp粉在那边说什么磕到了,我还……”说到一半及时止住,杰西卡担心地看着文笙。
文笙:“……你还在看那种帖子啊。”
“你可别误会!”杰西卡瞪大眼睛,“我之所以去cp楼里混,只是为了去当卧底!”
文笙才不相信,淡淡瞥了她一眼。
杰西卡后背有点凉,赶紧转移话题:“说起来,帖子怎么不见了?”
文笙猜可能是季霆渊那边的人删了,毕竟自己之前刻意提醒过他,说让他控制好舆论的。
“没了正好,也省的我去澄清。”文笙接过黄姨递来的开水,吃过药后跟杰西卡挥了挥手:“我先去睡了,你也早点休息。”
杰西卡看到文笙转身上了楼,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今天的boss好像比昨天要平和很多。
提到季霆渊的时候,也不像之前那样深恶痛绝了。
明明之前还不让她们提起这个人的呀,难道在医院里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
这么想着,杰西卡连忙拿起手机,跟颜冉汇报情况。
……
沈家老宅。
听江晚汇报工作,沈渝跟着按压了两下眉心。
“老板,您的三叔最近有点不太安分,他在外面养了好几个情妇,还把情妇生的私生子弄到公司去上班了,现在整个公司都被弄的乌烟瘴气的,很多员工私底下都在抱怨。”
沈渝应了一声:“三叔最近确实太闲了,我记得b市有个项目,到时候把他调出去吧,至于他那个私生子……既然三叔这么喜欢这个儿子,就带他一起去好了。”
b市那个项目是在搞植被绿化,前期基本是在搞开垦工作,环境不太好,条件也很艰苦,根本捞不到什么油水,说是让人去出差,基本上跟流放差不多。
江晚会意:“好的。”
“其他还有什么吗?”
“您在临城和韩家合作的那个项目,已经在催款了。”
“我前两天不是还留了五百万,这么快就用完了?”
“工厂翻修扩建,还新购置了大批机器,再加上……”
“还要多少?”
“两……”
“两百万?”
“不是,两千万。”
“砰”的一声,沈渝将手里拿着的水杯重重砸在桌上,瓷质的水杯承受不住瞬间破碎,茶水顺着流出来,将桌下铺着的地毯都打湿了。
江晚脸色微变,忙低下头不敢吭声。
沈渝则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擦了擦被茶水沾湿的手:“韩柏涛的胃口还真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