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季总生气又委屈,文笙还是被他的话给气笑了。
“确实,我的心早就已经死了,您不是早就知道了吗?”文笙冷冷看向季霆渊,补充道:“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
季霆渊微怔,继而眼中锐气大盛,心里一揪一揪的疼。
“果然,过了这么年,你还是放不下季远之。”季霆渊看着眼前这张柔弱的脸,心中的恨意开始蔓延,恨不得亲手把她掐死,也好过听她说那些话来气自己。
都过了这么久,她还是对季远之念念不忘,他季霆渊到底差在哪里,为她做到这份上依然无法讨得他的欢心!
文笙明白,季远之的存在就是季霆渊永远的心病,心理医生也提醒过文笙,说那是季霆渊心中永远的痛。
文笙自己陷入痛苦之中无法自拔,又怎么能让敌人逍遥自在?
她冷漠一笑,说出了很违心的话:“没错,在我心里,你永远也比不上他!你再怎么费尽心思,我也不会多看你几眼!”
季霆渊的眸光陡然一寒,杀气从那深邃的眼瞳中倾泻出来,那恐怖的气场压过来,几乎能将人的皮肤灼伤。
“季远之已经娶了别人,他背叛了你,你居然还对他念念不忘?你是不是下贱!”
剧痛从下巴上传来,季霆渊用了十成的力气,文笙几乎觉得下巴已经脱臼。
她强忍痛意,像个残忍的刽子手,高举着伤人的砍刀,只管往季霆渊最痛的地方往下戳。
“我就是下贱!我要是不下贱,为什么会跟你签下那六年的协议?我要是不下贱,为什么会爬上你的床?我要是不下贱,怎么可能甘愿让你奴役囚禁至此!我要是不下贱,早就爬到公司顶层,往下纵身一跃,就能彻底结束我这条贱命!”
这一连串排比句,语气一句比一句重,说到最后,季霆渊几乎要被她的话激的发狂,一双眼睛通红似血,恶狠狠地盯着她,仿佛来自地狱的幽灵。
“你再说一遍,你敢再说一遍!”季霆渊的声音猛地拔高,“文笙,是我之前太纵着你了,所以你才敢在我面前大放厥词,你真以为我不敢对你父母下手吗?”
“你这么可能不敢?”文笙今天情绪不稳,竟也顾不上其他,冷冷地嘲讽道:“对无辜的长辈下手,这不正是你最擅长的事吗?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你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你……你就是这么看我的?”
“难道我还说错了?我的爸妈,颜冉的爸妈,只要你愿意,都可以用来做威胁我们的手段,你总说别人对不起你,可你自己呢?你做的这些事情,到底哪里配得上被人真心对你!”
这番话,文笙憋在肚子里憋了很久,如今既然打开话匣子,不如直接把话都敞开了说。
“你……你就不怕我真拿你父母开刀?”季霆渊被文笙这一连串话伤得体无完肤,瞪着眼睛看向她。
“怕,我当然怕,不然我为什么还要跟你委曲求全?不过现在想想,我确实活得太没骨气了些,不如大家统统集体鱼死网破来的痛快!”文笙斜着眼睛看向季霆渊:“来,桌子上就有裁纸刀,干脆点一刀捅死我,大家都别想好过!”
说着,文笙竟然朝着办公桌上的笔筒探手过去。
季霆渊的瞳孔猛然一缩,而后突然暴起,将面前的办公桌整个掀翻了。
“哐当”一声,桌面砸在地上发出巨响,纸张和琐碎的办公用具散落一地,现场一片狼藉。
这边的动静惊醒了外面不少人,宋衍也在瞬间闪现,站在门口抿着唇看着他们,不知道该不该上前劝架。
季霆渊的眼中汇聚着滔天怒气。
“笙儿,我劝你最好打消掉那个恐怖的念头,你要真想死……可以,我不拦着。但你可要想清楚了,”季霆渊脸上的笑容格外阴森渗人,“只要你一死,我就彻底不会放过跟你有关的人。你的父母、朋友和其他亲人,我统统都不会放过。”
这话让文笙身子一震,如遭雷击。
“我不会让他们死,死太便宜他们了,我会留下他们的命,一点一点折磨他们,然后让他们生不如死,全当是我对你的报复!”季霆渊描述的绘声绘色,仿佛这些恶毒的念头早就在他脑海中成型。
文笙惊恐地望着季霆渊,身子像是被定住了一般根本无法动弹。
和季霆渊这个变态相比,她的威胁到底还是太嫩了。她拿捏不了季霆渊的软肋,因为季霆渊这人太过无情,似乎并没有任何软肋,可季霆渊要想拿捏住她,却是轻而易举。
文笙很后悔,刚才一时想不开,居然试图去激怒季霆渊。
这个疯子一旦陷入疯狂,肯定会做出让她追悔莫及的事!
文笙的表情取悦了季霆渊,他身上的戾气得以控制,但那种暴戾想要施虐的心情却久久不能平静。
再待下去,季霆渊不能保证自己不对文笙下手,为了不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季霆渊决定跟文笙暂时分开冷静一段时间比较好。
“宋衍,送文秘书回家。”季霆渊声音清冷,自带寒气。
宋衍看着满室狼藉,一句话都不敢多问:“是。”
“这两天,你就先在家里冷静几天,暂时别出来了。”季霆渊冷冷地对文笙说,“公司这边的事我会交给其他人去管,你就老老实实在家当个宠物加废物,好好在家反省。”
季霆渊的话,让文笙的脸色煞白,却连一个反驳的字都说不出来。
“文小姐,请。”宋衍有些为难,不太明白这两人为什么突然又吵起来了,但这次似乎闹得有点大,不把人请回去都没办法收场。
季霆渊冷着脸站在一旁,没有再说话。
但刚才季霆渊口中的威胁却彻底吓住了文笙,她不敢生出任反抗的心思,怕父母朋友会因为自己而遭受非人的折磨。
“季霆渊,你做事这么绝,总有一天会遭报应的。”文笙在离开之前,还是说了一句扎心的话。
等文笙离开之后,季霆渊脸上的凶狠逐渐褪去,渐渐转变为嘲弄和不甘。
“报应?我早就遇到了。”季霆渊自嘲一笑,眼神逐渐冰冷。
文笙就是他的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