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次对穿而过。
此刻,还能骑在马上的回军骑兵仅剩不到两千人。与另外一头的满清骑兵相比,甚至还要少上许多。
战况不可谓是不惨烈,这些回军骑兵也不可谓是不勇猛。
然而,战争不只是勇猛够胆上就一定能胜。训练和装备,更是战场上不可忽视的因素。
在战场上,往往是一刀就可以决定生死。但是你的这一刀比别人的慢,就注定你要受死。或者你的一刀是砍在别人的甲胃上,但是别人的一刀却是砍在你的身体上,也注定你要败。
这也就是为什么仅三千左右的清军就敢对拥有近八千的回军骑兵对冲。概因双方的训练以及装备同样是不对等的。
满清骑兵常年处于征战状态,杀敌技巧早已是炉火纯青。然而回军的骑兵中,绝大部分是刚刚学会拿刀砍杀的牧民而已。
同时,满清的骑兵身上都是披着甲胃的,不提纹山甲跟链甲等,就最次的也有一套棉甲跟皮甲。反观回军的骑兵,基本上是看不到有几个披有甲胃,哪怕是最次的皮甲也少见,都是以普通的麻棉布衣为主。
正是因为这样,所以乌雅兆惠才会信心十足的让己方的三千骑兵去对冲回军那八千的骑兵。
在第二次对冲穿插过后,那些还活下来的回军骑兵纷纷纵马逃离了战场。
此刻,已经没有人继续呼吁他们留下来“圣战”,因为刚才呐喊他们留下来的那个将领,已经在这一次对冲的时候被满清的骑兵给杀死了。
“圣战”虽然“神圣”,但对于那些侥幸活下来的回军骑兵而言,他们现在还真不想去见他们真主。
随着骑兵之间的战事结束,步兵之间的战事也逐渐露出了分晓的苗头。清军的兵力的确比回军的兵力少得多,但胜利的天平却是不断的往清军这边倾斜着。
这就是训练有素与杂乱无章的对碰。
回军败得不冤,毕竟这些清军不再是像那些被他们杀死的汉人一样,没有什么抵抗力。清军作为杀戮机器一样的军队,一个打他们两三个不再话下去,如今组成阵队,杀戮起回军来就更不用说了。
本来回军仗着人数众多还能支撑一下,但是随着清军骑兵的加入,回军的步兵也很快就溃败了下来。
“为了圣战,跟我冲啊!”
战场上依旧有不少的狂热分子,正在不断的呐喊组织着人马意图抵抗清军的击破。
但是军队大规模的溃败,又岂是少数人所能阻止得了?那些组织进攻的人很快就被涌上来的清军给砍翻在地。
一波,两波,三波,四波
战场上的狂热分子不少,但是他们的武力却堪忧。随着清军的对他们不断的杀戮,即便是再狂热的分子也被那血淋淋的场面给冷静了下来。
能活着,谁也不愿意去见真主。
终于,回军再也支撑不住,彻底的溃败了下来。
“上啊!真主的勇士,怎么可能会战败!”坐镇中军,观望战局的白岩虎此刻正在大喊大叫着。
“将军,大军现在已经是溃败了,我们先离开战场吧!不然一会清狗要是涌了上来,我们会很麻烦”
“对啊!将军,汉人有句话说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你还在,我军随时可以卷土重来,您就是我军的希望。”身旁的将领纷纷在劝说着白岩虎离开。
“不,我不信真主的勇士会这么战败。给我传令下去,让底下的将领立刻去组织好人马,我们得跟清狗再继续打下去。”从起事以来,从未经历过如此惨败的白岩虎如今像是得了癔症一样,对着旁边的将领大吼着道。
“你们还等什么,还不赶紧把大将军架走,我现在去帮你们挡住清狗。”白岩虎身旁一高级的将领对着白岩虎身边的亲卫吩咐道。
“是”
几名亲卫对视了一下,便不再犹豫的去架起白岩虎离开战场。
此时,回军除了少数被清军纠缠的人还在抵抗之外,其他都已经开始溃逃了起来。
战场上一旦无论哪一方发生了溃逃,那么它的伤亡人数肯定要比它在正面上与敌方硬杠的要多得多。
如今的回军正是如此,清军追杀他们宛如他们当初在追杀那些想要逃离他们杀害的人一般,丝毫不会留手。
若是回军的骑兵还在,为这些溃逃回军的步兵打掩护,或者他们伤亡要少一些。但回军的骑兵已经被清军杀的毫无士气,早已逃离远去。所以这些回军步兵能不能逃离战场就只有看他们自己的运气了。
“我投降”
“我投降了”
在清军骑兵的追击下,眼看着身后不断倒下的同伴。一些回兵再也忍受不住压力,举着双手跪在地上大呼着。
“噗哧”
快速冲锋而来的清军骑兵似乎没有考虑留俘的意思,不断的挥舞着手中的马刀对追上的回兵砍杀着。
天道轮回,报应不爽。
正如他们当初不放过任何一个被他们追杀的人一般。清军也是这样对待着他们。
望着那些跪降的回兵不停地被追上的清军给杀死,一些准备投降的回军明白了,清军是不准备要俘虏的意思。不然也不会这般杀戮。
如今他们也只能是靠自己的双腿,能逃就逃,不然就只有去见真主的份了。
正常来说,战场追溃,在面对已经毫无抵抗的意思敌军时,胜方都会留他们一命。除了是敬畏生命外,也可以进一步瓦解他们的士气,不至于把他们逼急。
现在清军之所以这么反常,对战场上的回军毫不留情,盖因这是乾隆给乌雅兆惠的意思。
在平定准噶尔时,乾隆让乌雅兆惠对准噶尔的使厄鲁特蒙古民众进行大屠杀,盖因阿睦尔撒纳叛军的反复,让乾隆懒得再对准噶尔进行招抚。
但如今回军之所以会遭受乾隆下令不留俘,却是因为剿匪军的崛起让乾隆觉得很没面子。
特别是剿匪军打得乾隆只能咬牙签订和谈后,乾隆便把要发泄在剿匪军的怒火发泄到了这些回军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