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张毕惊呼一声,两眼目光呆滞,口中不停喃喃自语:“都死了,牯牛镇的人全都死了!”
听闻这个消息,卜佑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就因几块灵石,城主府的人居然一次屠杀数千的凡人。
要不是卜佑及时赶到,拦住杀向太子镇的那队人马,太子镇此时已成为一片死地。
“是你,都是你害的!”
黄武惨笑了一声,指着卜佑道:“要不是你拿出灵石,牯牛镇只会付出百人性命。”
“是你的灵石,引来了这群畜生啊!三千多条性命都因你而死!”
卜佑脸色沉了下来,冷冷说道:“看来你活的太累,送你一程可好。”
好心救助尔等,结果换来对方的如此抱怨,要是知道城主府的人兵分两路,卜佑绝不会让牯牛镇遭到屠杀。
身为金丹修士,数次出手帮忙是随性而为。
换成其他金丹强者,谁会搭理一群不入流的修士,卜佑哪能有个好脸色。
黄武顿时一股倔脾气上头,怒道:“只要你还我三千八百条牯牛镇人的性命,我这条命不要也罢。”
“我可以用得月城城主之命,换你的一死,这样也算你为牯牛镇报了血仇!”
卜佑这句话说完,黄武的眼中升起一种癫狂的神采。
“好!那就一言为定。”
黄武脸上变得狰狞起来,猛地从身后抽出短刀,反手直接灌入自己的心窝。
本就已身负重伤的黄武,惨笑着倒在一旁,临死之前双目死死盯着卜佑,生怕对方反悔。
原本几句气头之言,可万万没想到,对方以自尽的方式将自己架在火炉上烘烤。
“既然连死都不怕,就不敢去城主府,杀上一个够本,杀一双净赚吗?”
眉头紧锁的卜佑,勃然大怒。
“都修得狗屁的道,难道修的是蝼蚁之道,还是委曲求全之道?”
面沉似水的卜佑,望向张毕。
金丹境界的威压渐渐散开,周围的先天武者,在这股威压下连连后退,头都不敢抬起。
在强大的威压下,张毕终于惊醒,那黄武为了让卜佑替牯牛镇人报仇,才选择了结自己的性命。
而此时太子镇的人,打心底也有埋怨卜佑的念头。
张毕苦涩的说道:“如果换作是我,恐怕也会做出如此选择。”
“荒唐至极!”
卜佑冷喝道:“家人死了,不想着手刃仇家,将希望寄托于他人,这是修得哪门子的道?”
看着低头不语的张毕,火气更大,很想上去踹他几脚,将其踹醒。
“哎!算了,都回去吧,我去趟得月城。”
既然黄武当真自尽,卜佑不会对一个死人食言,跃身踏上破天,带着一身杀气,直奔得月城而去。
风声呼啸,破天快如闪电,心头却始终憋着的一口闷气,不吐不快。
无论黄家兄弟与张毕,还是极北的修行者,都太过迂腐。
看来是极北的宗门、城主,镇压下属的手段上是极其凶狠。
修士也是从凡人一路走来,说到底凡人才是修行界的根基,所过之地,修士很少做出屠杀凡人的举动。
即便有极少数邪门,魔教之人偶尔做出此举,也会遭到修行界的雷霆手段,将其击杀。
四处探听的效果甚微,不如直接找那位城主朱得贵来得方便,弄个明白后,一棒打杀也就是了。
残暴可憎的的城主,已成为卜佑必杀之列。
不久后,一个身影来到城主府外,破天呼啸着直奔城主府大门而去。
“嘭!咣当。”
两扇高大的朱漆大门,瞬间爆裂开来。
“尔等何人?竟敢擅闯城主府。”
两个练气后期的护卫,见到对方是个陌生青年,竟然直接捣毁了城府大门,顿时出声怒喝。
“叫朱得贵出来见我,限时十息还不出来,就将此处夷为平地。”
卜佑如入无人之地,大步来到城府大厅,坐于当中城主宝座之上。
两护卫正要上前阻拦,却被一股无形的灵力震开。
二人无奈的对视一眼,一人留下,另一人慌忙去给城主报信。
有些昏暗的大厅内,卜佑的身影端坐宝座之上,眼中流露出冷漠之色。
不多时,沉闷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大门外出现一铁塔般身影。
披挂金甲护身,只露出一双眼睛来,金色头盔上装饰着两只大耳朵,英武没瞧见,倒是透着股傻气。
来人前脚迈入大厅,一群护卫手持法器刀剑,就已将门外堵了个严实。
“何方贵客临门?是来谈买卖的欢迎至极,若以为老朱是良善之辈,胆敢欺上门来,小命今个留下便是。”
破锣大嗓震得大厅轰轰作响,这傻帽城主,不但嗓门不小,架子更大。
跨步近前来拉过把椅子,坐在了卜佑对面,眼中露出不善。
卜佑目光微微扫过,左眼中的金色符文隐现,随后被左眼看到异象所震惊。
那副刻有符文的金甲里面,果然有蹊跷,一只长长的嘴巴上露出两颗獠牙。
本以为是装饰在金盔上的两只大耳朵,却是货真价实的一对招风耳。
对面所坐之人,分明是头金丹期的猪妖,难怪自称朱姓。
“俺老朱已到此,阁下捣毁府门,闯入城主府到底所为何事?”
“若说不出个一二来,老朱岂会善罢甘休?”
卜佑眉梢轻挑,漫不经心的开口道:“城主手下有个朱得福,喜欢颠倒黑白,专营人前身后的勾当。”
“鄙人实在看不下去,替你将他给宰了,特赶来城主府领取奖赏。”
“原来是你杀的朱得福?”
朱得贵溜圆的眼睛连连翻白,哇呀呀怪叫起来。
“好小子,在我老朱的一亩三分地上也敢撒野,你可是活腻味了。”
“啪,咔嚓!”
朱得贵猛然起身,所坐的大椅顿时碎裂开来,反手抄起背后的狼牙棒,二话不说,直奔卜佑而来。
“替你除掉个城府的败类,挽回了你城主的名声,非但不谢我,此举哪是待客之道?”
轻笑间,卜佑抬手祭出破天。
“轰隆!”一声巨响。
破天与狼牙棒立刻交错在一起,强劲的气浪扩散开来,将屋子里的桌椅全都化为碎末。
“金丹修士!”
才一交手,朱得贵便判断出对方的修为:“你不是归一宗的门人,到底是何派之人?”
卜佑没有理会朱得贵的质问,冷冷的的盯着对方。
祭出的破天并未使出全力,可即便如此,破天三万八千斤的自身重量岂容忽视。
让卜佑没想到的是,朱得贵手中的那根狼牙棒,居然没有祭炼过,而是轮着狼牙棒崩开的破天。
“嗯!好大的蛮力。”
指尖几点星芒点向破天,棍影倒转,一片淡绿虚影再次狠狠落下。
“轰!”
这一次的朱得贵,将狼牙棒横于头顶。
“哇呀呀呀!”
周身金甲发出耀眼金芒,长长的鼻孔中喷出两道白气,以擎天之势再次崩开破天。?